陳大安抬頭仰望,巨大的風之花仿佛吞噬一切,凌厲的殺氣扭曲了周圍的空氣。
面無表情的陳大安輕輕抬起手中的長劍,劍尖指向隱龍帥,一股無形的氣浪從他身上洶湧而出。
大天位。
大天位巔峰。
地煞境界。
地煞巔峰。
地煞完美境界!!
「問天劍第一式——斬天!」陳大安低喝一聲,身形猛地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他的手中長劍,劍身散發著強烈的光芒,仿佛能刺破蒼穹。
當陳大安距離風之花只有數尺之遙時,他手中的長劍猛地揮出,一道璀璨的劍芒劃破夜空,直刺風之花的核心。
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只剩下那璀璨的劍芒在夜空中閃耀。
「轟!」的一聲巨響,他的長劍瞬間斬滅風之花,重重砸在隱龍帥身上,其威力不減,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被撕開一道口子,明月光輝灑落大地。
隱龍帥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重重地撞在城牆上,面具被撞得粉碎,露出了一張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的面孔。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像是被重錘擊中,每一次嘗試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城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暗處的人群驚呆了。
「這難不成是…神!!」
「我大唐出了一名神!」
「劍出,烏雲落,明月現,神跡!神跡!」
被白念雲攙扶的白清風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這無恥之尤總是能讓人出乎意料。」
「哈哈哈!我就知道,天命乃是我陳大哥!」李川得意地仰天長笑。
隱龍帥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那道身影。
地煞完美,仙品劍術。
他到底是什麼人?
「那不是下界的劍術,難不成你是!」
神嗎。
他沒等話說完,就仰頭看見城牆之上,葉良辰驚恐的神色在狡狤的月光下照的尤為顯眼。
他的胸口出奔湧出一道血之花。
血液瞬間灑落牆頭,灑落青石板街。
葉良辰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他的臉色從驚恐逐漸轉為不甘和憤怒。
他低頭看著胸口那不斷湧出的鮮血。
他緊緊抓住城牆的邊緣,試圖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我怎麼可能敗在這裡?」他低聲喃喃,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他的目光越過城牆,落在那道傲立於天地之間的身影上,那是陳大安。
為什麼,他什麼地方都比不過陳家?
葉良辰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抬頭看向天空,大聲吼道:「天命之子,橫掃八荒,我葉良辰,怎可在此折戟!」他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充滿了不屈和瘋狂。
「你葉良辰該死!」
一道聲音從城牆之下傳來。
陳平安目光駛去。
他一怔。
居然是洛煙兒。
「葉良辰!我恨你!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你,可你呢?」
「你殺了我父親!」
「你簡直就是個白眼狼!呸!你簡直不是人!」
說完,洛煙兒手中掏出了寒刃,筆直的朝著她的肚子捅去。
「我洛煙兒簡直就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你,你殺我父親,辱我母親,滅我洛家眾親。」
「壞了你的孩子,只會讓我感覺到噁心,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親手骨肉被我殺死!」
「葉良辰,在地獄的深淵懺悔吧!」
她手中的利刃刺穿了她略顯臃腫的肚子。
發出令人刺耳的聲音,「哈哈哈!」
城牆之上,葉良辰拄著垛口,吐出一口鮮血,「洛煙兒,你個瘋女人,那不僅是我的,還是你的骨肉啊!」
洛煙兒拔出了利刃,她捂著肚子,眼角流出兩行淚水,「不!因為你,所以他才失去了出生的資格,這一切都怪你太過霸道!」
「如果再給我重來一次的選擇,我絕對不會選擇你這個白眼狼!」
她如果當時沒有選擇退婚,她如果當時沒有輕易相信葉良辰,把父親的話當作耳旁風。
也許…
也許。
可是沒有那麼多的也許,如今是,她選錯了路。
葉良辰雙手捂著頭,他嘶啞的發出吼聲,「我葉良辰怎麼可能會錯?」
「錯的不是我!是你們。」
「你母親看不起我,你親戚辱我地位卑微,我殺了他們有什麼錯?」
「還有你父親,冥頑不顧,誓死效忠陳家?還要殺我,我不過是將他虐殺,怎麼了?」
周圍人都葉良辰的話點燃了怒火。
「原來是怎麼回事?」
「簡直就是白眼狼!」
「不對,簡直就不是人!罵你雜種都是侮辱了雜種這個詞。」
「簡直就是禽獸!殺人不過點頭低,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過口舌之爭便要取人性命,呵呵難不成我們一城的人罵他一句,他還得屠城不成?」
「啊!!」
葉良辰捂住胸前多出來的斷刃,他目光猙獰的看向城牆之下躲藏在暗處的人群。
「我乃是大隋太子!你們這些愚民!只知道見風使舵的賤民!我要殺了。」
他的脖頸出現一道血線。
隨後噴出血液灑向大地,青石板上漸有點點血斑。
沉重的頭顱從城牆上掉落。
「死了,死了!」洛煙兒捂著嘴,看著眼前這頭顱,「我是多麼的愛你,是你負的我。」
「現在我們就隨你一起死。」洛煙兒嘴角掛起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地獄團聚了!」
「不!」陳平安在城頭高喊。
洛煙兒手中的利刃卻宛如切豆腐一般結束了她的生命。
刺啦——
血液噴射,生命之花凋零,眼中的瞳孔焦距逐漸模糊。
她最後聽見了陳平安的聲音。
但是已經沒有後悔的路了。
她不配。
她就是洛煙兒?
白念雲攙扶著白清風,心中暗道。
同時她瞥了一眼城頭上失神的陳平安。
她輕咬下唇,眉頭一皺。
「女大不中留。」
一道聲音打破了白念雲的沉思。
她一驚隨後反應過來白清風的意思,她面色瞬間漲紅,仿佛被水煮開似的。
「啊!」
「爹!我才沒有吃醋!」
「爹可沒說。」白清風幽幽的說道,他擺了擺頭,嘆息一聲。
隨後他又看向城頭上的陳平安,這無恥之尤的兒子倒是心軟。
跟他老子比起來,差遠了。
「謝主子。」
剛剛是陳平安示意讓他動手的。
柳雲筆直的站在陳平安的一旁。
陳平安手撐著垛口,一腳踹開了葉良辰的屍體。
他的臉上很怪,又笑,又哭,又有些陰沉又有些喜悅。
他最後還是哭了。
陳平安沒說話。
他對著暗處的陰影說道:「你們會怎麼處理他(葉良辰)。」
暗處走出數個白衣面具的人,恭敬的說道:「稟告少主,皆可。」
「拉出去餵狗。」陳平安白皙的臉上有著兩道冰冷的淚痕,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隨後在天衛的身側穿過。
那幾個天衛,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他們仿佛一瞬間看見了陳大安的影子。
走下城頭,陳平安邁著一個又一個的青石板的階梯。
他走下來,目光鎖定在洛煙兒。
「柳雲,幫我給她好生安葬。」
「是,主子。」
他緩緩走到了,陳大安的面前,「爹。」
陳大安點點頭,拍了拍陳平安的肩膀,什麼也沒說。
就在此時。
轟轟轟!
天空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宛如天地間的界限被無情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