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快就看到了那個面色蒼白的身影,似乎在特意等著他一般,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新𝟔𝟗書吧→
「夫君你來了!」
她的面上帶著病容,從上次兒子中毒以後,她雖有心再生一個,但身體每況愈下,而且太子每次來只是在她這坐坐,從不留宿。
太子看著她的模樣,滿心不是滋味,他對太子妃沒有太多感情,甚至連楚側妃都比不上,只是維持相敬如賓的態度。
太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杯茶,什麼也不說。
太子妃笑了笑,「夫君,你來可是問薇兒側妃的事?」
太子點點頭,面露複雜的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卷進這場紛爭里?」
太子妃笑了,「夫君,有些事情並不是我不想做就能躲的過去的,而且,咱們兒子就是她下的毒,我不想看到那人逍遙過日子。」
「可……我不是答應你了嗎?我會為兒子報仇,只是需要等一等。」
「夫君,我等不了了,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我想親手將害了孩子的人殺了,呵呵,只是可惜,她不過昏迷不醒。」
她呵呵笑了出來,此時她太瘦了,幾乎只剩下皮包骨,臉上的顴骨特別明顯,頭髮稀疏。
太子不忍再看她,「毒藥是誰給你送來的?」
「臣妾不知道幕後人是誰,是通過我院子中的丫鬟送來的,那個丫鬟三日前自盡了。」
她咳嗽幾聲,雙眼迷離的看著天空,她的時間快到了,可惜看不到兒子最後一眼。
「夫君,求您護著咱們兒子,我不求他能成大事,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這是做為母親在臨終前最後的懇求,太子閉上眼睛點頭答應下來。
當太子走出院門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一陣哭喊聲。
「太子妃殤了!」
正所謂身死道消,瑨陽王不能拿著這事開刀,但太子妃的娘家躲不過去,全部下了地牢,等候審問。
太子府掛了白帆和燈籠,太子妃是入了皇籍的,可以入皇陵的,可謂風光大葬。
雲裳前去弔唁的時候,看著太子身著一身素衣,看著棺槨久久不能回神。
雲裳做為女子,不好上前安慰,正好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到了,雲裳才和二人走上跟前,寬慰幾句。
「殿下,請節哀,莫要傷了身子。」
「多謝!」
太子一一道謝,雲裳看到大少爺和小少爺和兩位小姐跪在地上,帶著孝在燒紙。
大少爺小小身影,看起來瘦弱很多,看起來特別無助,小少爺則再一旁安慰,幾個孩子哭的眼睛通紅,倒是一派和睦。
從太子府回來,雲裳嘆了口氣,若是太子妃好好的,以後太子當了皇帝,說不定她就是皇后了。
只能說世事無常。
墨軒再次出征,而且帶了睿兒,雲裳擔心的要命。
出發的頭一天,雲裳不想讓睿兒去,一遍遍勸說,但最後被墨軒一句話說的沉默了。
「雄鷹總要面對風雨,咱們不能護著他一輩子。」
是啊,雄鷹總要振翅翱翔,只有飛翔天空,才能長大。
她的大兒子太乖了,從小就是,從來不會纏著她,甚至還會照顧弟弟妹妹。
但是就是這樣的孩子,她有的時候會覺得虧欠,虧欠孩子太多,怕給孩子的寵愛不夠。
其實她做的很好了,幾個孩子一視同仁,甚至因為睿兒是墨府的第一個孩子,早就開始準備成親的聘禮。
後來,睿兒認親,成了將軍府的繼承人,她也沒停下,攢了不少東西。
就算成親的時候,睿兒用不上她的,她也會把東西全部送到將軍府,這是做為娘親和父親的責任。
「不知道他們到哪裡了。」
大軍行進的速度已經算快的了,但數量太多,依舊會慢上一些。
今日是行軍的第五日,剛剛走了大半路程。
到了晚上安營紮寨,李老將軍墨軒世子爺和睿兒在大帳中商議。
「按照敵軍的路程,最先碰到瑨陽王屬地的怕是他們,李老,您說,瑨陽王世子會是什麼態度?」
墨軒忍不住問道。
世子爺皺眉,不自覺接道,「應該會抗敵吧,若是不作為豈不是要叛國?」
李老將軍看著眼前的地圖,「不一定,瑨陽王世子的態度取決於瑨陽王。」
「出發前,太子側妃被下毒,只怕瑨陽王會拿此事說事,延誤戰機,甚至倒戈。」
李老將軍所說的也是墨軒擔心的,瑨陽王的態度實在太過詭異,這次是最好的時機,不做點事不是他們的作風。
晚膳之前,李老將軍收到一封密報,當即變了臉色。
「太子妃殤,側妃還在昏迷!」
他面色凝重,只怕要早做打算。
「李老,要不咱們兵分兩路,一路由您帶領著,從明面上與瑨陽王世子接觸,另一路從側面包抄,以防萬一。」
墨軒說著自己的打算。
「行,這樣吧,這群人不能太多,不能引起其他人主意,只是起到奇效的作用,我給你8000人馬,由你帶隊,找合適的地方進行埋伏。」
「是,將軍。」
墨軒隻身一人帶著8000人馬,趁著夜色偷偷出了軍營,消失在密林之中不知去向。
大軍繼續前進,速度加快了許多。
同一時間,瑨陽王世子收到父皇給的信。
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容卻不達眼底。
「終於要開始了。」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瑨陽王蟄伏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妹妹病危,差點死在戒衛森嚴的京城太子府,我瑨陽王府忠心耿耿守護邊境,做為朝廷的最後屏障。
可是朝廷又是怎麼做的?瑨陽王唯一的女兒就這麼受到傷害,生死不知,讓我們寒心,若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要造反。
話是不能這麼直說,信上雖然婉轉,但也表明了瑨陽王府的態度。
信被蓋了瑨陽王的官印和絲印,直接送往皇宮。
皇帝看到的時候,臉色相當精彩,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終於要反了!」
皇帝懸著的心放下了,總這麼不明不白還不如大刀闊斧的開了干,呵,誰怕誰啊。
太子最近在處理府中的事,很快得到消息,來到皇宮面見父皇。
「父皇,要不要先把瑨陽王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