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號,索爾抓著盧西娜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懷裡攬,就在這時,他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電流消失了。
盧西娜推開了索爾,側著身子躺在地上看向陳克,驚得張開嘴巴。
「他救不了你,嘿嘿……你讓我興奮的連血液里的雷霆都短路了。」索爾一邊笑著,一邊看向自己的雙手,他捏了捏拳頭,想要重新喚起雷電的力量,但一點感覺都沒有。
天空中的雷雲依然籠罩著,巨大的旋窩緩緩旋轉,無數的靈魂在雲洞中盤旋,黑壓壓的雲層中,電流時隱時現。
陳克站在那裡,右手握著姆喬爾尼爾,雙眼閃爍著白色的雷光。
索爾看向陳克,有那麼一會兒,他試圖搞清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再次試圖催動體內雷霆之力失敗之後,他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不!!!!!!!!!!!!!!!!!!!!!!」索爾大吼著,朝錘子伸手,錘子卻不再聽從他的召喚。
「你沒有資格。」陳克笑了笑。
他揚起錘子,朝著索爾丟了過去,猶如投擲出一團滾動的閃電球,雷神之錘旋轉著飛出,嘭的一下砸中索爾的胸膛。
「呀啊啊啊啊啊!!!!!!」索爾慘叫,壯碩的身軀猶如飄搖的羽毛,被吹出去幾百米遠,摔在地上滾了十幾圈,留下一長條血印,腸子居然都流了出來,左臂也骨折了。
錘子在空中停住,下一秒,又快速朝陳克移動,穩穩的落在他手裡。電流在陳克的身上竄動,為他賦予一層靜電防護罩。
「定製/客制化……」錘子在向陳克傳遞信息,它在陳克的手中,決定改變自己的形態。
就像黑槍那樣,陳克的要求並不複雜,他只需要一把槍。
錘子領會了陳克的意圖,它開始在陳克手中變形,錘柄慢慢變成了槍柄,銀色錘頭融化,重新塑形,變得非常的長……最後,它變成了一把銀色的霰彈槍。
姆喬爾尼爾和黑槍不同,它並沒有黑槍那麼豐富的經歷,也從未轉換過其它形態,自始至終都是一柄錘子。
「代價是什麼?」陳克把霰彈槍雙手端起。
「1靈魂/1發。」姆喬爾尼爾亮出條件。
「我懂了。」陳克自言自語。
索爾從地上爬起來,他受到錘子的直擊,傷勢不算輕,即使是作為魔人,吃下舊日神祗的攻擊,也絕非能夠從容應對。
失去了錘子的索爾,不再是雷神,他僅僅只是個吞吃人類靈魂的魔人。
作為魔人,索爾可以把人類靈魂掠奪過來,讓他能夠使用這柄錘子的力量,而這就是瓦爾哈拉的傳說,所謂的英靈殿,不過是一個惡魔為舊日支配者準備的彈藥庫。
陳克掏出靈魂,嗖的一下就被霰彈槍吸了進去,他抓住唧筒咔嚓上膛,天空中響起雷鳴。
「陳克……展現你的仁慈!放過我,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索爾沒有戰意,姆喬爾尼爾陪伴他上千年,他很清楚那東西的威力。
「別聽他BB!弄死他!」盧西娜趴在地上,怒吼道。
「求你了!放過我吧!展現你的憐憫!陳克!」索爾大叫道,他捂著斷掉的手臂,胸膛和腹部被剛才的錘擊砸出一個大血洞,真不知道這樣的傷勢下他是怎麼還能這麼大聲說話。
「去跟你的英靈們懺悔吧。」陳克道。
索爾見陳克不會放過自己,立刻轉身,爆發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去。
陳剋扣下扳機,槍響如炸雷,十二顆雷霆能量光束從槍口噴出,拖著光尾追向索爾。
索爾聽到了槍響,他咬牙忍痛,極速奔馳中突然轉彎,朝左邊跳躍出去,一躍躍過了四條街道,能量光束居然在空中轉彎,追著索爾飛去,還不等他落地,便在半空把他打成了幾塊。
先是擊中右大腿,然後是臀部和後背,最後是頭。索爾的軀體在半空散開,墜落到街道上,摔得啪嘰響,部分殘肢掉落在車頂,弄得警笛大作。
霰彈槍嗖的從陳克手中消失,變成了一條由棕色粗繩串起來的銀色子彈吊墜,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克趕到盧西娜身邊,把她拉入懷中,盧西娜身上的傷勢已經自我癒合,但她還在因為剛才索爾的所作所為而後怕。
「現在沒事了,你做得很好。」陳克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盧西娜沒有吭聲,她還驚魂未定,蜷縮在陳克的懷中,身體微微發抖,渾身上下都是血和被汗水攪渾的塵土。
烏雲漸漸散去,雲團來得快,走的也快,這一場大戰並不算漫長,但管理局肯定已經看在了眼裡,陳克不在乎,現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在此之後,陳克找到了索爾的屍體,那顆聖鑽就在索爾的身上。兩人遁入傳送門中,與幻夢中樞里的其他人會和。
兩周之後。
索爾已死的訊息很快便能在相關圈子裡傳開,而所有隱藏在台面之下的,和索爾有所牽連的組織,也都會認識陳克。
無論他們是恐懼還是竊喜,一切都不再重要,因為,在他們眼中,陳克已經取代了索爾的位置,成為了行走於世間的新神。
針對武安重工進行的襲擊就這麼突然終止,網絡上有關對李墨陽的誹謗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索爾的屍體被處理掉,或許是被研究院拿走了,或許是被管理局收容了,管理局和市政廳努力的修復著那場大戰造成的損失,卻沒人調查這場大戰的後續。
一些神秘的請帖,通過李墨陽,轉交到陳克的手上,或是祈求庇佑,或是祈求合作,或是……乾脆只是自報一下家門,證明自己的存在而已。
「他們說神祗無法殺死,但你做到了,陳克。」李墨陽倒了一杯威士忌,遞給陳克。
此時,他們正在新的莊園裡休息,李墨陽和陳克在莊園二樓的會客室里交談。
「我沒有殺死神祗,我只是和它教了個朋友。」陳克接過杯子,和李墨陽碰了一下。
仰頭飲盡,他看向窗外,盧西娜和黛安娜正在泳池裡嬉鬧,現在,他們幾乎不需要保鏢,沒人敢來打擾他們。
帕克呢,他正躲在房間裡和史萊莉一起玩電子遊戲,王艾琳則在睡覺。
陳克已經找到了五顆聖鑽,最後一顆在阿斯加德。
事情還沒完,但也快了。
「我希望這句話你只跟我說,因為現在冒出來許多莫名其妙的組織,他們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想見你一面。」李墨陽道。
「去他媽的,我沒空。」陳克嘆了口氣。
「不管怎樣,你殺了索爾。在很多人眼中,你已經取代了他。你知道嗎,僅據我所知,幾乎全聯邦所有靈能企業,都在盤算來機遇城開設分公司。」李墨陽又道。
「所以……機遇城又有機遇了?」陳克笑了起來。
「你就是機遇,現在不論是商界,還是地下世界,甚至是政界……沒人願意觸怒你,特別是……這漫天紅光的時代,他們私下謠傳,說你準備建立新的秩序……」李墨陽道。
「他們都他媽腦子不好嗎?看看吧,天空紅得像處女流出來的血,這個世界已經完蛋操了,而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然後,到現在他們還在想這個?」陳克道。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運轉的,這是人類的局限。很多人都想處在你的位置,但他們沒有這個力量。」李墨陽道。
「謝謝你幫我擋掉所有的邀約,我不是很擅長處理這個。」陳克舉起空杯子晃了晃。
李墨陽笑了笑,轉身拿起酒瓶子,給自己和陳克續上。
「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你應該見見。」李墨陽話鋒一轉。
「這次有什麼特別的?」陳克停下放到嘴邊的杯子。
「他們說,他們是2137年基金會的人。」李墨陽道。
「他們?」陳克一愣。
「不是來打架的。是來談事情的,他們覺得之前有誤會。而且,還送來了一份大禮。」李墨陽道。
「基金會能送什麼……環形監獄裡的東西嗎?」陳克將杯子放下。
「不,他們帶來了凌語痕。」李墨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