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交談並沒有進行太久,洛基似乎是有話想單獨跟陳克說。
李墨陽安排了一下眾人的起居修整事宜,然後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黛安娜需要更進一步的治療,盧西娜則有些不放心洛基這個女人。
在場所有人都沒辦法束縛住洛基,她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她是個魔女,而且是所有魔女里最強大的一個,按照她的說法,她是世界初第一位魔女……
這意味著洛基擁有所有魔女的能力,她能像史萊莉那樣變化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也能像黛安娜那樣放出火焰,同時也有著精湛的近戰格鬥和冷兵器使用技巧,肢體力量也不弱,還能放電……
雖然在這些能力的極限程度上,洛基肯定不及其他魔女,但所有能力至少擁有她們單個上限的6成左右。
再加上洛基幾千年的歷練,想要秒殺陳克身邊這幾個半年不到的菜雞,遊刃有餘。
洛基現在還在這裡,只是因為她還不想離開,陳克摸不准洛基現在的態度,是盟友?還是別的什麼?但至少,她沒有敵意。
而且洛基是唯一能理解陳克肩上重擔的人。
稍晚些時,所有人在莊園後面的小花園裡,為徐靜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離開阿斯加德前,陳克把她的屍體收進了次元口袋,現在,她的頭和身體被縫合起來,穿著黑色的商務套裝,靜靜躺在紫檀木棺材裡面。
周圍沒人感到悲哀,徐靜加入的時間不算長,而且人也不那麼招人喜歡,大家圍在一起,都低著頭,臉上掛著各不相同的表情。
史萊莉和盧西娜站在後面,她們似乎正在小聲爭論著其他事情,黛安娜和王艾琳站在另一邊,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坑裡的棺材發呆。
李墨陽找到陳克,簡單的說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叛逃的沈雲已經被證實加入了凝語痕的公司,不僅幫助凝語痕套取各種情報,打探李墨陽的行蹤,還是一個商業間諜。
如果不是李家小妹在日升那票行動里頂了沈雲的身份,陳克可能在日升要被坑無數次。
而且,李墨陽似乎之前一直有意讓徐靜來替代沈雲的位置,他願意向徐靜提供一個高級職位,也一直都在琢磨著要怎麼跟陳克開口,去說服徐靜。
沒想到居然整出這麼個事情來。
陳克現在對任何事情都毫不關心,神威天陽來了,他入侵到這個世界,要為人類帶來一場大洪水,這是現實世界之後,第二次大清洗,整個世界都要完蛋了,李墨陽居然還在想著生意。
洛基沒有參加這場葬禮,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坐在莊園屋頂上,看著小花園裡站滿了人,她幾千年的時光中不止一次見過這種場面,生離死別,一開始令人難過,但經歷久了,反而成了例行公事。
李墨陽充當起牧師的角色,他拿著一本聖經,開始念禱文,在家鄉,他們一般不這麼搞葬禮,但入鄉隨俗吧,再說了,這是一場不怎么正式的葬禮,有誰會把人埋在自家後院的。
當一切流程走完,工人們開始往棺材上鏟土,來自2137年的徐靜,就這麼被埋在2011年。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陷入了無聊、迷茫之中。
白騎士掉下了彩虹橋,但陳克並不認為他那麼容易死,只要他不動錘子,白騎士應該是沒有通道進入他們的世界的。
不管怎樣,現在,陳克是這個世界的雷神,無論是管理局還是各大小組織,都不會對陳克接觸過的人動心思,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黛安娜和王艾琳找了個機會離開了一會兒,就像徐靜跟陳克所說的那樣,她們有自己的社交關係,現在,正是稍微從超凡世界裡脫離,回歸平凡生活的時候,哪怕只是那麼一小會兒。
帕克好像跟萊斯科特里的某個姑娘相戀了,他很苦惱,因為他不想背叛家庭,但那個家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
陳克開導了他,世事難預料,時間跟帕克開了個玩笑,現在的帕克是自由之身,無須估計太多。
李墨陽依舊在搗鼓自己的盔甲,上次的戰鬥之後,他又把盔甲往前疊代了十幾次,現在的編號已經升到了MK80。
史萊莉去旅遊了,就她一個人。她去了日升,並承諾只要陳克需要,她隨時都能回來。陳克看得出史萊莉在說謊,她走時什麼都沒帶。
和白騎士交手之後,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了一層陰影,徐靜的死亡為她們帶來了恐懼,陳克也陷入了類似PTSD的狀態。
下一次和白騎士交手,他還會不會失去另一個魔女?
他無法保證,白騎士能駕馭數百把飛劍,並且吃得下幾乎所有攻擊,而且自己的黑槍也因一時疏忽落到了對方手裡。
它知道陳克所知道的一切,它也想要找到神心碎片。
陳克感覺自己沒有勝算。
同伴們離開了莊園,這裡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許多,洛基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好像是在依照自己的意願探索著這個世界。
現在,就剩下他和盧西娜了。
盧西娜的身體上沒有答案,但有激情。
仿佛永遠不用加油的收割機在肥沃的農田上無止盡的耕耘,時間失去了意義,只剩下汗的氣味、強有力的心跳,還有溫暖的體溫。
盧西娜趴在陳克的身上,薄毯子被汗水黏在她的背上,陳克用手指勾起她微微捲起的長髮,等待盧西娜休息完,開始下半場。
「雷霆魔女的力量還在你的手裡,對吧?」盧西娜問道,聲音微弱而顫抖,呼吸還很沉重。
「我試過,盧西娜,我試過。魔女被殺死以後,沒辦法再用傳承來復活。」陳克無奈道。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盧西娜道。
「你覺得我要把這力量給誰?」陳克笑了。
「除了王艾琳,還能有誰?」盧西娜道。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如果王艾琳成了魔女以後被殺,黛安娜會跟我拼命。」陳克道。
「有時候我會覺得,這樣也不錯,去他媽的拯救世界,就這樣不就好了?我們有很多時間,去做很多事情。」盧西娜道。
「我也想。但有些事情……必須有個結局。」陳克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