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啞巴了不成?」
湘雅帝站在大殿之上,看著文武百官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氣打一處來。
呵斥了幾句,底下也是沒有反應。
隨手抓起一個:「劉尚書,你說呢?」
劉尚書故作瑟瑟發抖的蜷縮著身,只有一句老臣汗顏,便再無其他,氣得湘雅帝將他的衣領緊緊攥住,又驀然鬆開,呵道:「今日若是諸位還沒有對策,就一直跪下去,直到想出法子為止。」
說完,湘雅帝拂袖而去。
幾位大臣面面相覷,眼中已經透露出了失望,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不僅不反思,反而施壓百官,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晃到了晚上,已經有不少大臣熬不住,身子早已東倒西歪,渾身濕透,四肢發酸。
可沒有湘雅帝的允許,誰也不敢輕易起身。
直到一個時辰後,宮門落鎖之前,才有了小太監來傳話,退朝。
百官才如釋重負般離開了大殿,外頭早已是漆黑,他們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甚至連往日囂張跋扈的權臣,此刻也是毫無鬥志地松垮了肩,慢悠悠的往外走。
「氣死朕了,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絲毫不中用!」湘雅帝的怒火還未消失,在後宮內破口大罵,滿地的狼藉碎片也彰顯他的怒火盛旺。
在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紛紛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京兆尹還未查到線索嗎?」
小太監搖搖頭。
不出意料又得來一聲怒罵:「蠢貨!」
夜色漸深
京城內湧入幾人,腳步輕盈地潛入了府邸內,無一人察覺。
次日清晨再上早朝,一部分人還在深思熟慮中,可早有一部分人已經想開了,連腳步都輕盈許多。
和昨兒一樣湘雅帝大發雷霆,狠狠地訓斥著百官,直到午時才肯罷休。
這時侍衛匆匆來報:「皇上,皇上,陵頤撤兵了。」
聞訊的湘雅帝面上不僅沒有喜色,反而臉色一沉:「好端端的怎麼會退兵?」
侍衛搖頭表示不知。
百官心中更是有了較量,昨兒晚上家中來了幾人,還說今兒早朝上會有人稟報陵頤退兵。
有人信有人不信
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了。
……
陵頤
姜雲絮安安靜靜地坐在營帳內,看著花樣子,挑了幾樣準備給腹中孩子做幾樣貼身衣裳。
「主子,奴婢剛才聽說已經有一部分的大臣送來了請好的書信,表示願意歸順。」紅俏不禁對姜雲絮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主子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瓦解了湘雅京城內部。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姜雲絮隨手挑了幾個虎頭虎腦,憨態可掬的花樣子握在手裡比對,又問:「京城那邊可有什麼線索?」
湘雅帝退居京城,肯定還有最後的掙扎。
「此事說來也奇怪,京城百姓好像少了很多,大街上也沒幾個人了。」紅俏小聲呢喃。
姜雲絮眼皮跳了跳,第一想法就是莫不是湘雅帝也要拿百姓練成黑衣鎧甲軍?
若真如此,那湘雅帝簡直罪該萬死!
她沒了興致挑選,將東西全都收起來,眼皮也跟著跳了跳,自從許幽死了之後,她的空間就穩定了,再也沒有人窺探了。
「主子,奴婢聽聞湘雅前兩年鬧了饑荒,很多人連飯都吃不上,要是和咱們繼續耗下去,倒霉的還是士兵和百姓。」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紅俏認為湘雅帝就應該放棄無謂的掙扎,先保全百姓。
「糧草麼……」姜雲絮的空間內還有很多儲存,而且空間還有一大片水稻種植,每年都會產量非常多的糧食,足夠供應三軍。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嘆氣一聲:「戰爭最消耗的就是無辜的百姓,多少人流離失所。」
若非幾國不安好心,虎視眈眈的算計陵頤,陵頤也未必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真要打起來,湘雅根本就不是對手。
「皺著眉頭想什麼呢?」楚玄知撩起帘子走了進來,他嘴角帶著彎彎笑意,來到她身邊坐下,看著桌子上的繡品花樣子,臉上笑意更濃:「你挑跳挑樣子就可,不許操勞,累著眼睛。」
「我知道。」姜雲絮坐下,面露擔憂的問:「湘雅還有多久才能攻下?」
這幾日她閉上眼睛就能聽見遠處的呼喊聲,無數的百姓沒了家園,在四處流浪,看上去實在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