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妖突然撕碎千紙鶴，扔地上踩了幾腳。
最後鬱悶一聲，轉身飛走。
看這樣子，是生氣了？
林楓撓撓頭，又看角魔，伸出大手在空中，一副要挽留小熊妖的樣子。
片刻後，它搖搖頭。
沒辦法，小妖獸林是它祖傳的領地，又恰好在合歡宗周圍，想不被覆滅，就只能聽從人家使喚。
可惡的沈長老。
動不動就讓它殺人。
這罪孽因果。
怕是金丹雷劫難渡了。
角魔嘆了口氣，收回挽留小熊妖的手，準備去收拾林楓。
結果回過頭，那人類不見了！
逃跑了？
傷的那麼重，怎麼可能還有力氣逃跑？
它「砰砰砰」地跑過去。
地動山搖。
林楓接連彈了三下。
氣血沸騰，靈氣散亂，不禁出一口老血。
他倒在地上，卻見角魔全神貫注地趴著，用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挪開一塊塊碎石，顯然是在找他。
「……」
笨死這熊瞎子得了。
林楓連連搖頭，繼續躺平等死。
這一躺不要緊。
卻在空中，看到了那個滿面陰森笑容的妖女。
「！」
林楓驚嚇過度，不慎咬到舌頭。
顧不上疼痛。
像個做了壞事被抓的小孩，拔腿就要逃跑。
結果沒跑兩步。
就被一隻纖纖玉手逮住衣領。
扔回原地。
林楓手腳並用，再次爬起，向角魔衝去。
他就是死。
也不要跟魚佑諳回宗。
但一回頭，看到角魔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虔誠的樣子不像個殺人無數的妖獸。
「……」
尼瑪，這妖女還真是邪門了。
林楓強笑一聲。
在角魔旁邊，老實跪好。
魚佑諳又氣又惱，走到他身前，氣得真想抽他一巴掌。
但看他渾身是傷的樣子。
又下不去手。
末了，走到林楓前面，把他拽起來。
「回去再收拾你。」
她飛給林楓一個眼刀，轉身，小小的拳頭髮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一下捶到角魔寬闊的胸膛上。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林楓耳膜發痛。
角魔那麼大的身體。
硬是先在空中停了一下，才帶著殘影被打飛出去。
灰塵四起，瀰漫。
大地被打出一條長長的溝壑，林楓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顫抖，見角魔倒在地上，一副要死的樣子。
嚇得他臉色慘白。
這妖女怒氣沖沖，今天晚上，還不折磨死他？
打飛了角魔，魚佑諳還不解氣。
小手一揮。
那尊虛空巨人，喜滋滋地伸出它的魔掌。
角魔已經夠大了。
但這尊巨人。
只是手掌。
就比角魔要大三四倍。
這時，小熊妖不知從哪裡飛了出來，張開雙手，擋在角魔身前。
眼看虛空巨人，就要把小熊妖和角魔碾碎。
林楓突然抓住魚佑諳的手。
魚佑諳冷冷掃他一眼。
林楓咽了口唾沫，說道：「放過它們吧。」
他不是聖母。
也沒這種陋習。
不然，也不會出來殺妖獸，刷積分。
但小熊妖，對他也算有恩了。
之前角魔要殺他時，小熊妖就曾出面阻止。
直到角魔拿出沈清的千紙鶴。
它才不得不放棄。
就像小熊妖還他果子時那樣，妖怪尚且知恩圖報，林楓覺得他作為一個人類，理應保住小熊妖。
魚佑諳冷笑：「放過它們？你在命令我？」
「不……」
林楓低下頭：「我求你。」
「你以為你是凡塵謫仙，一言一語都價值千金？」魚佑諳冷聲說道：「想求我，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實際行動……
林楓低著頭，輕咬嘴唇。
片刻後，他心一橫，快速在魚佑諳臉上親了一口。
親完，臉色微紅。
這妖女，總是讓他做這些羞人的事情。
魚佑諳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道：「我很醜嗎，還是親一下會掉塊肉？我看，還是把這熊妖凌遲好了。」
「別！」
林楓大驚：「你不要。」
「不想讓我對這兩頭畜生動手，你要怎麼做？」
「我……」
林楓閉上眼，知道逃不過了，傾身吻住魚佑諳的紅唇。
很快，魚佑諳占據主動權。
親得林楓喘不上氣來。
才放開他。
林楓臉色發白，身體顫抖。
每一次……
每一次都讓他犧牲身體。
用色相取悅她。
是，沒錯，魚佑諳確實漂亮。
漂亮的不像話。
長相清純動人，身材嫵媚多姿。
但是林楓覺得，他就算再無用、再不堪，好歹也是個男人。
堂堂男兒，就該頂天立地。
為家國施展抱負。
為仙途飄零半生。
或壯志、或淒婉，都比現在被一具嬌媚皮囊掌控，以色示人好。
可惜，妖女實力強大，他無力反抗。
魚佑諳舔舔嘴唇，很滿意。
「林楓，出來一趟，你的舌頭好像變甜了？」
「我剛剛吐了很多血。」
「……」
「可能是血腥味。」
「……」
「不是甜味。」
「……」
「好好好。」魚佑諳連連點頭：「誠心氣我是吧？好，那我可要提個條件了。」
「什麼條件？」
「你想讓我放過這兩頭畜生？」
「是。」
林楓點點頭。
「那好，我給你半年。」魚佑諳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林楓下巴：「半年後，你若能打得過這隻角魔，我就放過它。」
「如果打不過，我就殺了它。」
「它是生是死，可就捏在你手裡了。」
「沒問題！」
林楓直接答應下來。
想打過角魔很難。
但商量商量打假賽，不就簡單了？
「別高興太早。」魚佑諳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說：「這半年內，小熊妖必須養在合歡宗，如果你和角魔打假賽，我就先殺它助興。」
「這……」
林楓瞪大眼睛，還想反駁，卻被魚佑諳打斷。
她扭頭，看向小熊妖。
「你同意嗎？」
小熊妖沉默片刻，回頭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角魔，隨後嘆了口氣。
人為刀俎，熊為魚肉。
沒其他辦法了。
想到這裡，它向林楓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
幸好有這個人類求情。
不然，它此刻已經被挫骨揚灰了吧？
小熊妖抬頭，看向魚佑諳身後的漆黑虛空巨人。
巨人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邊。
恐怖模樣。
嚇得小熊妖渾身一顫。
趕忙沖魚佑諳點頭。
它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