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不是剿滅妖獸的路,我要下車。」
「老實點。」
林楓拽了拽捆妖繩,拽得雪靈獸一個趔趄,心中不明白,為什麼從剛才開始,這雪靈獸就非讓他去剿滅妖獸。
不過雪靈獸也提醒了林楓。
他拿出一個千紙鶴,和於舒欣給他的那張紙條,讓千紙鶴帶上紙條去正氣宗駐地,找王長老帶人去剿滅城中妖獸。
雪靈獸目睹一切發生,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人類,你要帶我去哪兒?」
「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林楓像牽狗似的牽著雪靈獸,腳步不停地向城門方向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守城官兵見林楓牽著一隻妖怪,立馬帶人圍上來,神色都有些緊張。
林楓拿出自己的長老令牌:「我是正氣宗名譽長老,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帶這隻妖獸出城。」
「原來是仙師大人。」官兵小隊長見到令牌後鬆了口氣,隨即沖他手下的兵說:「放這位長老過去。」
林楓點點頭,帶著雪靈獸離開。
出了凜冬城,就是一片橫跨二百里的妖獸戰場。
如王長老所說,城外有一座大雪山,直連極北之地。
風雪漫天席捲,林楓抓起雪靈獸,帶它躍上高空。
他不想在極北之地飛行,是因為那裡生存了太多妖獸,人類飛在空中就是活靶子,容易被各種妖獸攻擊,一旦被一些實力強大的妖獸糾纏上,反而不如走陸地快。
眼前這片土地,只是一片修士與妖獸的戰場大家忙著搏殺,都沒閒心思去管一個飛越戰場的人。
飛行直到深夜,林楓都沒遇襲,戰場的戰鬥也沒有停止,目前來看,似乎是修士一方占些優勢。
其實妖獸的數量、個體實力,都比人類修士強很多。
只不過,修士們能使用許多花紋繁複的大陣,這些大陣,都是早年間為了抵禦妖獸時布置的。
因此,整個妖獸戰場,就變成了兩股洪流相互碰撞的局面。
人類修士身著各式衣袍,有的駕馭飛劍長刀,有的操控符籙法術,依靠著陣法與妖獸廝殺。
妖獸那邊則蠻頭直衝,潑灑鮮血,整個戰場都被一種悲壯的氣氛籠罩。
林楓收回目光,前方喊殺聲漸止,入目是一片雪白平原。
極北之地就要到了,他提起雪靈獸,準備降落。
雪靈獸的表情仍有些不情願,主要是不知道林楓要帶它去哪兒,這種未知感,讓它感到恐懼。
「轟!」
落地,林楓直接把雪靈獸砸進雪裡,然後一頓毒打。
打的奄奄一息時,再用兩顆療傷丹藥幫它恢復。
然後再打,重複這個過程。
「你說不說?」
半個時辰後,林楓把整條手臂都塞進雪靈獸嘴裡,看著它乾嘔難受的表情,露出一絲獰笑。
「嘔...@?」(嘔...說什麼?)
「嘖嘖,可憐的小綿羊開始掙扎了。」林楓舉起手臂,讓雪靈獸的嘴倒插在他胳膊上,又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什麼!)
「啊?」林楓撓撓頭,把胳膊抽出來,踹倒雪靈獸。
雪靈獸跪在地上使勁乾嘔,掛著淚水的眼睛怒視林楓:「說什麼!?你到底讓我說什麼!」
「你沒問我,我他媽怎麼說啊!!!」
「......」
林楓抓起一大片雪,清洗那條沾滿唾液的手臂,聞言輕輕點頭:「不是忘了問,就是想折磨你。」
雪靈獸趴在地上倒退,沒跑兩步,被林楓拽著捆妖繩抓了回來。
林楓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接下來再用點什麼刑呢……」
「凌遲?」
「不行,這個太便宜它了。」
雪靈獸:「?」
「有了。」林楓一拍腦門,笑道:「你知道什麼是『灌金』嗎?」
「撲!」
雪靈獸跪了,跪到地上,磕頭求饒:「偉大的人類,我知錯了,你想問我什麼就問吧,我一定全說。」
林楓有些惋惜:「別這麼沒骨氣嘛,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雪靈獸摩擦膝蓋,滑到林楓面前:「我給您舔腳,您能原諒我嗎?」
骨氣才值幾個錢?反正,它一點也不想挨打了。
「滾。」
林楓踹開它,把它按到雪地里,皺著鼻子吸了口氣:「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知道前面是哪兒吧?」
雪靈獸老老實實地說:「極北之地,生我養我的地方。」
林楓點頭:「極北之地再往北,走到盡頭是哪裡?」
「是...是太宏洋了。」
提起這個名字,雪靈怪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為什麼極北之地的妖獸,總是向南方侵略人類?
因為每個極北之地的妖獸都知道,在那片看似平靜的太宏洋中,隱藏著絕對致命的大恐怖。
林楓鬆開雪靈獸的頭,又問:「你去過那片大洋嗎?」
雪靈獸顫顫巍巍地咽了口唾沫:「你要去太宏洋?」
「我問你答。」林楓冷下臉:「除非你還沒被折磨夠。」
「是...」
沉吟片刻,雪靈獸緊張道:「小時候,我好奇心重,去大洋邊上,遠遠的看過一眼,後來再也沒去過。」
「為什麼不去了?」
「族長警告過我,太宏洋中有絕對致命的大恐怖。」
「絕對致命?意思是,進了太宏洋的人一定會死?」
「是...」
不可能啊。林楓皺眉,陷入沉思。如果進入太宏洋的人一定會死,劍華霜又是怎麼找到水鼠蠱的?
他拿出臨行時,劍華霜給他的那張紙。
通篇讀下來,被四個字貫穿始終——「據人所說」。
「啊哈...有點難辦了。」林楓甩甩頭,這才猜到,劍華霜得到的水鼠蠱的消息,全是他從別人那裡打聽來的。
「再難也要辦。」林楓抓起雪靈獸,問道:「帶我走一條最快到達太宏洋的路,有問題嗎?」
雪靈獸使勁搖頭:「沒問題。」
「好,啟程。」
林楓抓住捆妖繩,在雪靈獸在的指引下向太宏洋走去。
此時已經夜深。
月光下,一片素白色的雪原上,一串長長的腳印,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