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然臉紅,傅儒初笑道:「悠悠,不可以亂說話,你看,你安然阿姨臉都被你說紅了。」
「可是我不是亂說的啊,我來的時候,外婆說了,讓我提醒你,要你找個老婆呀。」
安然撓了撓眉心:「悠悠,你誤會了,我跟你爸爸是朋友,朋友之間哪有會結婚的。」
「那你們就不要做朋友了,阿姨你給我爸爸做老婆最好了。」
「可你就不怕,我是個壞人?」
悠悠呲牙:「我爸爸一定不會跟壞人做朋友。」
安然看著悠悠,原來,女兒是可以這樣信任父親的呢。
她從小到大,都不懂這些。
「好了悠悠,現在開始,不許再聊這個話題,阿姨來見你,是因為想認識你,你說的太多,阿姨會尷尬,走吧,我帶你們兩個一起去吃飯。」
「爸爸,我今天可以吃一個冰激凌嗎,外婆說,小孩子吃冰激凌,肚子會痛,總不讓我吃。」
「那你還來跟爸爸要?」
「爸爸給買的冰激凌,吃了肚子一定不會痛的,」悠悠討好的抱著傅儒初的脖子:「好不好嗎,爸爸。」
「不好。」
「那爸爸你買一個冰激凌來吃,我嘗一口,就一小口。」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安然笑了起來,傅儒初看向她:「小孩子是不是很吵?」
她搖頭:「不會啊,悠悠好像很懂事兒,也很聰明,知道跟爸爸討價還價。」
「都說沒媽的孩子早當家,她的確是比同齡的小朋友早熟一點。」
「這樣也好,你在外面打拼事業的時候,就可以不用那麼擔心了。」
傅儒初開車,載兩人來到一家高檔的西餐廳。
安然落座後,不禁一笑:「悠悠,今天因為你,阿姨也沾光了哦。」
「安然阿姨,我爸爸總是一個人吃飯,特別可憐的,你以後經常跟我爸爸一起吃飯吧,天天都可以沾光。」
安然笑,看向傅儒初。
他揉了揉她的頭:「好了,悠悠,好好吃飯。」
安然抿唇,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聊的很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旁側走來的身影。
等到聲音在頭頂響起,安然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傅總真的是好興致,帶著女兒一起來吃飯?」
傅儒初看向來人,唇角帶著笑意,起身跟對方握手:「這麼巧,在這裡遇到喬總。」
「是啊,我一進門,可就被傅總這一桌給吸引了,男才女貌,還帶著一個漂亮的娃娃。」
安然一直垂眸,始終沒有跟喬御琛進行眼神交流。
傅儒初看著安然,勾唇笑了笑:「喬總呢?一個人嗎?」
「我跟兩個合作夥伴一起過來的,」他說著看向安然:「我那邊還有客人,就先不跟傅總多聊了,下次,我們單獨再約。」
「好的,喬總慢走。」
喬御琛轉身,眼神冰冷了幾分。
他剛剛一進門,視線就被這邊的安然給吸引。
她跟傅儒初在一起,帶著一個孩子,歡聲笑語,遠遠看去,就像是和睦的一家三口。
這種感覺襲上心頭的那一刻,他心裡憤怒的幾乎爆炸,整個人的心情都難以言喻。
自打喬御琛離開,安然臉上的笑容就少了許多。
傅儒初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輕聲問道:「安然,你怎麼了?」
安然看著他抿唇一笑,搖頭。
「你在帝豪集團的工作,會經常接觸到喬總嗎?」
「沒有,我在行政部工作。」
傅儒初眉心微挑,勾唇:「那應該很辛苦,來,多吃點。」
他幫她夾菜,可是心裡卻在思量。
像喬御琛這種高高在上的總裁,能夠記住公司里一個行政部員工名字的機率是零。
他帶著安然出來兩次,都遇上了喬御琛,他表現出的在意讓傅儒初心裡多了一份懷疑。
吃完飯,傅儒初帶著兩個人回家,他先將安然送回了家。
她下車後,悠悠有些不舍的趴在車窗上,滿臉很是不舍:「阿姨,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去我家嗎?我家也很大的,住的開。」
安然揉了揉悠悠的頭:「悠悠,阿姨就住在這裡,很近的,阿姨不是把號碼給你了嗎,你想阿姨的時候,給阿姨打電話就好了。」
「那如果我很晚的時候想阿姨了呢?」
「那也可以打電話。」
悠悠放心的點了點頭,傅儒初無奈的看向安然:「今天多謝你了安然。」
「能夠認識這麼可愛的小朋友,是我的榮幸,傅先生千萬不要跟我說謝,我看悠悠困了,傅先生快帶悠悠回去休息吧。」
「那好,那我們下次再約。」
安然點頭,目送他的車離開,對著他們擺手再見。
她轉身,回了家。
進了別墅,她正在玄關處要換鞋的時候,就先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的喬御琛。
她心裡微微嘆息一聲,還是將鞋換下,走了進去。
她將包掛在了牆上,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喝完。
自始至終,都將他當成透明人。
喬御琛抱懷,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安然將杯子放下,在桌子邊站了片刻後,轉身走到了沙發邊坐下,將電視打開。
喬御琛抱懷:「今天又是因為什麼才跟傅儒初一起的?」
她努嘴:「不為什麼。」
「理由都沒有?上次是因為他救過你,這次呢?理由都懶得找了?」
安然想了片刻:「如果一定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你就當我高興好了。」
「如果他知道你結婚了,你以為他會如何?」
安然凝眉,未語。
喬御琛看她:「你跟傅儒初交往,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安然,如果你只是想找一個下家,那我不妨告訴你,你是在做夢。」
安然笑:「喬御琛,我只不過交個朋友,你有必要日夜防賊一樣的防著我嗎?我沒有什麼解釋,今天,我就是因為高興,才去跟傅先生和他女兒一起吃飯了,不行嗎?
還是我沒有說自己是為了勾引傅儒初,沒有達到你的目的,你就不爽?非要讓我自己說我自己有多賤,多不要臉,你才會高興?」
「你跟傅儒初做朋友……呵,這種說法,你自己說出來覺得有可信度嗎?」
「我就不可以交那麼高貴的朋友?難道我安然,就註定要一輩子,跟安家那群噁心的耗子,和你這種令人討厭的傢伙來往?我就不能偶爾也憧憬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安然,我勸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你有底線嗎?」
喬御琛終於忍無可忍,將她推倒在沙發上,控制住她:「我說過了,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不要再做任何給我戴綠帽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一點兒記性都沒有?」
她躺在那裡,看向身上的他:「喬御琛,你管的太寬了,在你做為一個丈夫管我之前,先想好,你是不是真的對你的妻子很忠誠,如果你沒有做到,那你就不要強迫我只忠誠於你,我安然,從不欠你什麼。
在捷克,你可以為了找一個,已經成年並且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安心,而拋下我,我又為什麼不能跟我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吃個飯?別說我沒有給你戴綠帽子,就算我真的這麼做了,你也得受著。」
「你……」他掐住她的脖子,她覺得有些窒息,眼神冷冷的落在他的臉上。
看著她臉有些發紫,他嘴角一抽,微微鬆開幾分咬牙:「你就不會求饒嗎?」
「咳咳咳咳,」她咳嗽了幾聲,眼神依然無情:「我跟你求饒?你在做夢嗎?我是打不過你,可不代表我沒有骨氣,喬御琛,我們的婚姻,還有兩個月零十天,過了這七十天,我們就是陌路人,你休想再管我分毫。」
喬御琛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不長記性,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這個遊戲,你只能控制開頭,永遠都掌控不了結尾,七十天?你以為你說離婚,就離得了?沒有我的簽字,你就得做一輩子的喬太太。」
安然臉色一緊,凝眉望向他:「喬御琛,你瘋了嗎?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安然,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跟你離婚,你越是迫切,我就越不會讓你自由,我倒要看看,我就把你束縛在身邊,你還怎麼去勾引傅儒初。」
安然表情茫然了一下,喬御琛……瘋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你倒是可以試著求求我,看我會不會心軟,放掉你。」
安然側頭冷笑一聲:「求你?我憑什麼?你不離婚是嗎?好啊,那你最好一輩子都別跟我離婚,我巴不得安心去死,如果你不能娶她,安心還活的了嗎?喬御琛,你若能幫我氣死安心,我謝謝你。」
她說完,挑眉,柔美的笑了起來。
喬御琛眉宇間一冷,低頭就懲罰性的吻住了她的唇。
安然沒有反抗,也不迎合,像木頭一樣,定定的躺在那裡。
喬御琛閉目,鬆開他,頭垂在了她肩頭。
「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互相折磨嗎?我給你折磨我的機會,你現在想放手,也沒有這個資格了。」
安然無力一笑,閉目,心裡一片淒涼。
「喬御琛,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會嗎?他不確定,只是有些決定,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