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一片白霧,丁湘也不做她想,毫不猶豫往前一跳。
身體立即懸空,白霧好似雲團一樣把她裹住托住,在這白霧之中,她的神識和眼睛都看不清任何東西,周圍就只是一片白茫茫。
此時還有另外一股力量在往下拉扯她。
最後下扯的力量占了上風,她的身子開始往下掉。
兩,三個呼吸後,丁湘的身體開始快速下墜,她的眼前也清明起來,看清楚自己此刻正在往一懸崖下墜去,她忙穩住身形令自己緩緩降落。
她剛剛站穩,笛子中就傳出聲音,「上去一些睜大眼睛看著,看看老夫是不是救了你的命。」
丁湘往旁邊一座山峰躍起,上到山峰的半山腰,笛子中再次傳出聲音:「開始了,看清楚。」
這話音剛落,丁湘就感覺天地都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抬頭往之前她走出來的山嶺看去,有星星點點的靈氣光點從一大片山嶺之間緩緩升到空中,光點越來越多,漸漸在空中形成了一幅模糊的圖像。
有山有水。
只是這山水的輪廓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
很快,丁湘便明白這山水為什麼看起來熟悉了,這空中的山水分明就是地面上的景色映射到了空中。
當再沒有靈氣光點升起時,空中的圖像迅速變小,圖像也愈加清楚。
丁湘看清楚了,這圖像分明就是一幅地面山水的圖像。
可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圖像化成一道靈光向一處落去。
「請教道友,這,這是怎麼回事?」丁湘問笛子中的人道。
「一句兩句也跟你說不清楚,那地方已經安全,你先自己看看那處的變化吧。」
聽這話丁湘試著拋出飛劍,飛劍如她所料停在半空。
之前丁湘穿越的白霧層已經消失,沒有了白霧障礙,她御劍輕鬆地回到了那片山嶺上空。
飛劍帶著丁湘在山峰之間緩緩飛行。
之前丁湘雖被困陣中,又只在地面行走,但她畢竟在這片山嶺待了月余,她修習木屬性功法,對草木的木靈之氣最為敏感,首先覺察出這山嶺中的木靈之氣少了許多。
應該還有其它變化,但她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飛劍緩緩往前走,丁湘看到前方山坡上躺著一個人,從他身上穿的衣裳丁湘認出他應是天機門的弟子,確認這人已經隕落後她令飛劍落下,走到這天機門弟子的身邊仔細查看。
這天機門弟子臉朝上四肢攤開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但丁湘從他身上探測不到一絲氣息,也探測不到一絲靈氣。
她抬手一絲靈力往這人身上探去。
靈力剛觸到這人身上,似是一個水泡被人戳破,「噗」一下,這人連同他身上的法衣化為灰塵掉落地上,只有一隻儲物袋完好無缺掉落地上。
丁湘被驚得連忙退後兩步。
「看到了嗎?要不是老夫救你,你就是這個下場。哼!」笛子裡傳來聲音。
這個死法實在慘,丁湘誠心道謝道:「多謝道友救命之恩。」不管這人救她是何目的,總之他救了她。
撿起地上的儲物袋,施了一次清潔術後系在腰間,丁湘拋出飛劍想要往大湖方向看看。
「你去哪?」笛子中的人出聲問道。
「道友,在下想要去前方看看。」丁湘恭敬地回答道。
「那些地方以後你可以慢慢再看,你先跟我去一處地方, 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一番。」笛子中的人道。
丁湘聽到這人這麼說,令飛劍落下,把笛子放到一塊石頭上,她後退幾步對著笛子中的人說道:「道友救在下一名,在下感激,也願意為道友做一些事情償還救命之恩,但請道友讓下心中明白,否則請原諒在下不願跟隨道友。」
這人一開口就是說她有安魂樹,那就是說這人也是因為對她有所求這才救下她。丁湘估計他說的安魂樹就是小樹,應該是她放金毛進出靈獸袋時小樹的氣息被這人捕捉到,他想要小樹,因此才救下她。
這人救了她一命,她願意幫助他,可讓她糊裡糊塗聽從他卻不行。
笛子中的人聽到丁湘拒絕他,愣了片刻才冷哼兩聲,說道:「你這晚輩倒是謹慎,不過你如此想倒也正常。 你說吧,你想要知道什麼?」
丁湘聽到這人稱她晚輩心中一驚繼而提防起來,這人既然稱她為晚輩那他起碼是金丹修士,可金丹以上的修士壓根就進不來這秘境,可見此人手段非凡。也許這就是他待在笛子裡面的原因,但此人絕對是個不可輕視的人。
她對著笛子躬身行禮問道:「請問前輩是何人?為何不現身跟在下說話?」
笛子中的人聽到這句話,語氣一下子有些激動,「哈哈,我是何人?快一千年了,終於有人問我我是何人。 哈哈。 小輩,我沒有加害你之心,你既要知道事情詳細,我便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小輩,你可知千年前天石大陸那位驚艷絕倫的修煉奇才吳能道人?」
「啊!」這次輪到丁湘吃驚了,她不由問道:「你是吳能道人?」
「正是在下!」笛子中的人語氣歡快起來,透出濃濃的開心得意之情,「哈哈哈!沒想到將近千年,我吳能道人的名號依然在天石大陸被人傳揚,我就知道嘛,我這麼精彩絕倫,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怎會被後人遺忘。 小輩,你是不是聽過很多我的事情?」
原來這吳能道人竟是千年前的人,他是如何這麼長壽的呢?這人果真如他所說,是位精彩絕倫的修煉奇才。
不過他的問話丁湘卻是不好回答,因為娘親留給她一本吳能道人所著寫的《散修雜記》,到了修仙界她想過通過吳能道人尋找娘親,可其實壓根沒有人知道吳能道人這號人,陳彩霞的爺爺見多識廣,他也說不知道吳能道人是何人。
這些她卻不能跟吳能道人如實說,她極其自然地說道:「前輩在修煉一事上天資過人,見解非凡,我等後輩豈能不知前輩本領,晚輩就從前輩《散修雜記》收穫良多。」
知道笛子中的人是吳能道人,丁湘便自稱晚輩,這吳能道人能活到如今,不管是年齡還是修為都大大高於自己。
「哦!《散修雜記》竟然落在了你手裡,看來你我果真有緣。 那還是老夫在鍊氣後期修士時偶有空閒編寫的書冊。本來還想著多製作一些副本好讓天石大陸的修士知道修仙界有一位我吳能這樣的人才,沒想到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製作副本,竟只有原本。
後來我築基後,便把書冊送給了一位有緣的散修,沒想到它竟一直流傳下來,如今落在你的手裡。
這位小友,可否告訴老夫你的姓氏名號?是否也是散修?」
吳能已經完全忘了,他當時編寫《散修雜記》是因為手裡急缺靈石,便隨手胡亂編寫了一本書冊,想要靠它換些靈石。
「回稟前輩,晚輩丁湘,也是,也是散修。」她雖沒有被宗門除名,可等於已經沒有了宗門。
「丁湘呀,我觀你剛剛築基,你年齡幾何?」
「回前輩,晚輩即將到二十九歲。」
吳能道人哈哈一笑,「丁湘呀,你可要努力了,這結丹可不比築基,修為的增長可不是光靠吞服丹藥就能長起來了的。想當年,我吳能在三十八歲的年齡便就結丹,在天石大陸那是轟動一時的風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