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獲變成鼠人的葛洛瑞婭三天之後,起司終於又一次出現在了龍脊之巔酒館裡。在議論紛紛的三天裡,對於這位神秘人的消失,鎮子裡有很多的說法。其中兩位冰霜衛士更是信誓旦旦的宣稱這個法師在酒館裡藏匿了之前襲擊牲畜的怪獸,這讓村民們在為牲畜不再失蹤而鬆口氣的同時卻又對這位法師感謝不起來。畢竟,孤身一人擊敗怪獸和馴養怪獸來吞食牲口這兩件事現在發生的可能性在村民眼中或許後者還更大一些。
同時,雖然冰霜衛士的首領喬恩司令接到了關於這件事的報告,但是老司令現在並沒有精力放在這些「小事」上。或許放在平時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消遣。但是在上一次聽從了起司的建議,向薩隆伯爵領連續派出的兩批士兵之後,這兩支隊伍卻都好像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回信。以往從山下小鎮前往薩隆伯爵領的溪谷城如果快馬的話也只不過需要三天的時間,甚至在第一支隊伍出發三天之後喬恩司令因為擔心又派出了第二支隊伍前往接應,而且還讓第二支隊伍攜帶了通信的信鴿。可是現在六天時間已過,別說信鴿了,就是一隻烏鴉都沒有從南方飛過來。
該死,那個灰袍人的警告恐怕是真的。喬恩司令第四天的時候就想要去拜訪起司來獲得更多的建議,然而卻被告知起司不在酒館中,對愛爾莎絕對的信任讓老司令沒有懷疑老闆娘的謊話。雖然那個時候起司確實不在龍脊之巔。無奈下他也只能把山上的守軍向南方部署,同時開始搭建防禦性的木欄和瞭望台。一直以來,冰霜衛士只專注於北方的威脅,再加上自身物產稀少,同時軍事實力過硬等原因,南方的歷代領主都對這個軍團沒有動過什麼心思。因此,軍團小鎮面向南方的防禦設施一直都只是大路旁的邊境哨所而已。這樣的防禦設施顯然無法阻擋真正的威脅,甚至難以起到預警的作用。老司令深知這一點,索性冰霜從未鬆懈對士兵的要求,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守衛著先祖的戰線,所以短短兩天時間,在軍團的全力開動下,一條脆弱卻完整的防線已經逐漸的被建立了起來。
「但是這些還不夠。」喬恩司令低聲呢喃著,為了軍團和小鎮居民的安全,他需要更多的信息,而軍團中的學者和參謀卻都對此無能為力,那麼接下來要求助的對象也就只剩下一個了。所以當他聽說起司又出現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裡。
推開酒館的大門,起司坐的那張桌子十分顯眼,一方面是鎮子上沒什麼人敢坐在他旁邊,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桌子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各種肉質食物像小山堆在桌子上,讓喬恩司令只能靠推測來確定那個不停的在抓取食物的手是屬於哪位神秘的灰袍人的。
「好久不見,起司先生。」老司令坐在了桌子的對面,酒館中的其他客人看到他進來,都自覺的開始結帳離開。在山下小鎮的北方人就算沒有加入過軍團,家裡卻肯定有軍團的士兵,所以身為軍屬的他們對於那些東西應該聽,那些東西還是少知道為好還是知道的。雖然這並不妨礙他們私下裡揣測司令官到底和起司說了什麼。
起司聽到司令官的聲音也是熱情的回應道。
「唔!嗚嗚唔唔……唔啊唔嗚……」
「額,我覺得您還是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吧。」司令眼角抽動的說道。
起司聽了,趕緊又往嘴裡塞了兩塊肉,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然後統一開始咀嚼。老實說,愛爾莎在吧檯後看他的時候十分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把這麼一大團食物咽下去的。至於喬恩司令,很慶幸他的視野被食物山擋住了,沒有看到這驚悚的一幕。
「嗝!」咽下了嘴裡所有的食物,起司誇張的打了一個嗝。他揮了揮手右手,桌子上的食物就自動飄起來飛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這也讓喬恩司令在第一次見到起司施法之餘可以久違的見到法師的樣子。此時的起司依然是一身灰袍,可是可能是為了方便進食,袍子的大部分都被撩開了搭在肩後,可以看到起司的左肩上依然裹著厚厚的繃帶。而起司的左臂也垂在桌子下面,只有右手上拿著餐叉。
「您受傷了?」喬恩司令皺眉道。雖然聽聞了起司獨斗怪獸的事情,但是他沒有想到起司會受如此之重的傷。
「無妨,一點小傷而已。如您所見,一隻手的行動不便並不能影響我。」說著他隨手一扔,手裡的餐叉在空中做出一連串特技動作之後插入了隔壁桌子的肉排上。
「但願如此,畢竟以現在的事態恐怕您的力量至關重要。」喬恩司令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法師的發言,畢竟起司並不是拿著刀槍上前衝鋒的戰士。
「好了,我知道現在時間緊迫,所以我要跟您開誠布公的談談,愛爾莎你也過來聽聽吧,畢竟我之前答應過你的。」起司說道。老闆娘三步變成一步的從吧檯後迅速坐在了桌子邊,在喬恩司令責怪的眼神下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
「那麼,我就先從我到底是誰開始說吧。哈,真是諷刺,本來我到三天前為止還想隨便編個什麼來歷矇混過去。但是這三天裡的發現讓我明白恐怕不得不藉助冰霜衛士的力量了。」起司聳了聳肩,卻忘記了左肩的傷口,於是表情在疼痛的刺激下瞬間變的有些扭曲。
「如你們所見,我是一個施法者。也就是所謂的法師,雖然我個人覺得這種定義挺不嚴謹的,不過先這麼說吧。」
喬恩司令和愛爾莎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畢竟這幾天來起司雖然只釋放了一些可以被戲稱為把戲的法術,但是他施法者的身份卻毋庸置疑。
「那麼,還要說的是,我來自一個隱世甚至有點避世的法師組織,而這個組織的首領,就是我的老師。」起司說道。
「你們的組織在山脈以北?」喬恩司令問。
「是的,只不過我們之所以可以在那裡生存卻是依靠魔法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過這沒有普適性。至於我們到底在北方的哪裡,恕我不能言明。」這一部分真相本來就在起司準備坦白的內容里,所以他並沒有多做隱瞞。
「好吧,請您繼續。」法師的回答在司令的意料之中,喬恩點了點頭,說道。
「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的老師給我發布了一個任務。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我大概已經猜到了這次任務的目的是什麼。」起司說。
「你是說,薩隆伯爵領發生的事情是因為你的老師?」愛爾莎問道,同時皺了皺眉,如果起司的老師為了次試煉就讓一個伯爵領陷入如此大的危機,恐怕她對於起司的印象就要改觀了。
「恐怕不是,雖然我的老師有這個能力,可是我想他還不會為了試煉我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起司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上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在他的那位老師眼裡,一個小小的伯爵領恐怕還真不是值得在意的地方。然而結合其他學長學姐的成人試煉任務記錄,他更傾向於相信他的老師只是預見到了這裡即將發生的一切,所以把他扔到了這場戲劇的舞台上。
「好吧,你繼續說吧。」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愛爾莎根據起司的反應至少能確定他並不知情。這就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我這三天以來發現的成果,可以說這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東西,通過這三天的實體研究,我大概能確定……」
接下來,起司簡單的把自己和安莉娜三天對葛洛瑞婭的各種測試和對感染她的瘟疫的研究成果作了簡單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