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搖頭:「不是,不是。」
為什麼掐脖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家暴啊。
我靠在她肩上把何文耀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蘇月夢直接跳了起來,「那個小孩兒你認識啊?」
看來她也見過本地新聞了。
「你知道?」
「嗯,我看到那篇文章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想著跟你說這事兒了,那篇文章的後遺症太大了,那內容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尤其是想到那小孩兒死得那麼可憐,我都想哭了。」
這就是文字和腦補的力量。
連蘇月夢都這麼說了,我對那篇文章就更好奇了。
發文的是一個新號,還是以何文耀的名字命名的。
那文章寫得讓人感覺身臨其境,不寒而慄。
如果不是我已經從沉厭口中知道了真相,我也會和蘇月夢一樣,對何文耀的死產生ptsd。
「寫這個文章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她之前回復過說是何文耀的姑姑。」
我記得鄰居婆婆就問過我是不是他姑姑,看來是真有個姑姑?
我把電話打給了唐天佑,問了他這事兒。
唐天佑點頭說何文耀的確有個姑姑,而且他也跟那篇文章的作者聯繫過,那的確是他姑姑。
蘇月夢詫異道:「她姑姑這麼厲害呢?」
電話里的人說道:「好像是個寫恐怖小說的,所以這篇文章寫得很有水平,要不是這篇文章這事兒也不會鬧這麼大,現在姓蘇的想把蘇宇帶走也不太可能了。」
原來如此。
「那現在你就不管了嗎?」
唐天佑氣勢洶洶道:「不行,就算沒有這個協會,蘇宇才是十三歲,定不了罪,拖到最後恐怕又得無罪釋放了,我得幫一下她姑姑。」
我又有點擔心他:「你可不要濫用職權。」
「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在蘇月夢家裡等著消息,網上輿論也越吵越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關注了,除了這個案子我沒看到別的消息了。
唐天佑也沒有消息,那寫文章的號卻被封了,何文耀姑姑直接用自己的大號重新發了一份。
她是一個有著幾十萬粉絲的作者。
因此那消息一出,很快又把熱搜頂上去了。
她的粉絲粘性本來就大,自己又在網文圈子裡小有名氣,拜託好友幫幫忙轉發,好友的粉絲再奔走相告,那輿論很快就壓不住了。
當地的官號不得不發了一份公告公布了案情。
官方公布的雖然是實情,但因不是民眾預想的結果,因此買帳的人不多。
這事沸沸揚揚地鬧了很久。
我想讓何文耀看到蘇宇被正法,但唐天佑說這事兒最快也得半年才能出結果。
我等不了,何文耀更等不了。
屍骨被找到後,他去父母家看了看,也去看望了那個唯一為他奔走的姑姑,他不知道我在哪裡,又怕嚇到我,因此只能來夢裡看我。
他求我幫幫他姑姑。
他姑姑並非有意不管他,她身陷囹圄的,雖然在網上小有名氣,但丈夫家暴,孩子腦癱,根本無法看管他,他死後,姑姑好像也看透了人生。
蘇家已經查到了他姑姑家,他們給了他姑父一大筆錢,還說可以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他那個腦癱的女兒,何文耀心善,既想護我又想護他姑姑,可惜他姑姑只是個普通人,她看不到他,他也無法將這些消息告訴她。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姑姑被姑父打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他在夢裡給我說了一個地址。
沉厭將我託付給蘇月夢後,她就像個衷心的丫鬟似的一天到晚盯著我,我想溜出門還被她抓了個正著。
「想去哪兒?」
我沖她尬笑:「丟垃圾。」
「不用,我請了鐘點工,你在家裡負責吃喝玩樂就行。」
「……我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但沉道長讓我務必要看好你。」
「你怎麼那麼聽他的話?」我叉腰質問。
蘇月夢便笑了:「他許諾我,將來會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她笑笑又不說話。
我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
雖然她在休年假,但她現在在跟韓毅交往,但我卻沒見她打電話或者出去玩什麼的,可能為了看管我,她就不出去玩了?但不至於連電話都不打吧?
她也沒到那心如止水的年紀啊。
她倒是經常拉開窗簾往對面樓看。
我眯著眼,覺得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她又聳肩:「哪有?」
我拽著她拉開了窗簾:「對面樓里有什麼?」
她看著對面大樓沒有說話。
我都開始懷疑韓毅是不是為了她搬到對面的時候,她又幽幽地開口了:「歡歡,夢裡人會出現在現實里嗎?」
我打了個哆嗦,驀然想起她之前說的那個男人:「你不會告訴我你看到那個夢裡人了吧?」
她轉過身來看我:「你咋這麼緊張,逗你玩兒的呢。」
我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入夜後我定了個鬧鐘又確定蘇月夢已經熟睡,這才躡手躡腳地準備出門,我的胳膊和脖子雖還有點疼,但都是皮外傷,我能忍。
我怕何文耀姑姑出事。
然而我剛開門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慵懶的女聲:「去哪兒?」
我頭皮發麻,她怎麼每次都能精準地逮住我?
我怕自己等下去依舊沒機會,索性與她攤牌了,「小耀託夢給我了,我得去幫他。」
蘇月夢皺眉,她還是挺關心何文耀之事的,「什麼夢?」
我將何文耀姑姑的事說了一遍。
她聽得愣愣的:「這也太畜生了吧,而且姓蘇的是不是兇手那一家人?」
我點頭,她憤憤不平,又猶豫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在猶豫什麼。
我趕忙補充:「就算你現在看住了我,你出事了我也會幫忙的,我雖然沒有沉厭厲害,當我身份特殊,那個協會的人都會賣我一個面子,人脈方面我可不比沉厭差我哦,你是信他的口頭協議,還是更相信咱們的姐妹情宜?」
蘇月夢成功被我策反了:「你等會兒,我得叫個幫手來,畢竟對方是一個有家暴傾向的男人,咱倆可能不是對手。」
她打電話把韓毅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