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夢察覺到了我的心思,她瞪眼:「你幹嘛?看不起我啊?」
我又不好意思明說,她咬牙:「那跟沉道長說吧,咱們這麼做已經等於跟蘇家人宣戰了,還是讓他知道比較好。」
我想想覺得她說的話也很有理。
於是領著她進電梯,順道給沉厭打了電話。
沉厭還在查那具乾屍的下落,電話打去時他還沒睡,「怎麼了,睡不著?」
我開著免提,他說話的聲音曖昧,看著蘇月夢似笑非笑的臉我耳根一紅,「我找到小耀的姑姑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後凝重地問道:「在哪兒?」
「我發定位給你,何念的女兒是個普通人但也遇見鬼手了,我想找個邪祟試試她身上的東西是不是及陽之血。」
他急忙呵斥:「別亂來,等我!」
「我……」我話沒說話,他就不給機會地掛掉了。
蘇月夢一臉羨慕地看著我:「沉厭是真的很在乎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太急躁了點吧。
我怕他一會兒趕來發現我單獨行動了又會生氣,於是拽著蘇月夢回到了搶救室。
何念很快被推了出來,我對她知之甚少,只好聯繫當地的派出所來給她辦理入院。
她還沒醒,沉厭倒是發消息來說他到了。
我急忙拉著蘇月夢下樓去了。
他身邊還跟著唐天佑,兩人都是一臉疲憊的狀態。
見到我身邊的人唐天佑還愣了一下:「姐你怎麼還帶個拖油瓶啊?」
蘇月夢和唐天佑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不太愉快,我這表弟也不是個善茬,這種情況下還能擠兌蘇月夢。
蘇月夢果然被他點燃了:「你才是拖油瓶吧!」
唐天佑也不甘示弱,「就是你!」
我無奈擋在了二人跟前,「再吵我就誰也不帶了。」
他倆這才消停。
何文耀還陰魂不散地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姐姐,拿我試試吧。」
我裝看不見他。
蘇月夢和唐天佑是真看不見,他倆還在大眼瞪小眼,暗地裡偷偷較勁。
我把實驗的地方選在了太平間。
醫院這種地方從來不缺亡魂。
而且我也的確沒費力氣就找到了一個徘徊的亡魂。
那是一個自然病故的亡魂,與我對視的第一眼就想來附我的身。
幸好,她要不這做,我還不好意思下手呢。
沉厭站在我身邊沒動。
唐天佑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寒意:「姐,這裡是不是有髒東西?」
我沒理他。
但他下意識就擋在了我跟前,正義警察的陽氣充足,那亡魂頓時被他嚇得逃走了。
真是個……拖油瓶啊。
我一把將唐唐天佑推開了,「你別搗亂,我有分寸的,再說了你姐夫不是還在這裡嗎?」
唐天佑悻悻地看向了沉厭。
發現沉厭看著他不說話。
他又縮起了脖子:「我不是故意的。」
蘇月夢趁機嘲笑他:「到底誰才是拖油瓶啊?」
唐天佑自知理虧便躲到一旁不說話了。
這個亡魂走了,我們只能找下一隻了。
可惜……不知是那亡魂傳遞了消息,還是唐天佑實在正得發邪,亡魂都躲得遠遠的。
何文耀便趁機衝到了我跟前,「姐姐我來試試吧,我受得住。」
我看向沉厭,發現他也在看我,我只好點頭同意了,「好吧。」
夜晚的醫院本就沒什麼人,我們又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將那瓶子裡的血液倒在了地上。
何文耀伸手欲去碰,但我見他顫顫巍巍似乎很害怕,又不忍心。
誰知道這孩子心如磐石,索性就踢腳踩了過去,隨後他尖叫一聲抱頭眨眼就消失在了我們跟前,我很擔心他。
沉厭趕忙按住我,「沒事的。」
「可是他……」
「這血就一滴不至於叫他魂飛魄散,讓他緩一緩吧。」
我這才放心,放好這時蘇月夢的手機也響了,是韓毅打來的。
何念醒了。
我們匆忙趕去病房。
何念的確已經醒了,懷裡抱著小豆豆一臉警惕地看著韓毅。
韓毅也很無奈。
我們進入病房後,何念轉著眼眸看清了我的臉,她忽然又激動起來,「小淑,是你嗎?」
我不說話,只緩緩走到了她身邊,何念手腕上還綁著繃帶,她的額頭嘴角都有傷,即便如此她還是緊緊地抱著小豆豆。
她眼也不眨地看著我,直到我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握住了她的手。
何念似乎也清醒過來了:「你不是小淑。」
「我叫許盡歡。」
她的眼皮動了動,似乎反應過來了:「你是小耀說的,那個很照顧他的姐姐?」
原來他是這樣想我的。
我鼻頭一酸,可惜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何念反而來安慰我,「你已經幫小耀很多了,如果不是你,他不知道要被困在那冰櫃裡凍多久。」
我心裡難受及了,「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何念也哭,「是我不好。」
蘇月夢跟著坐在我身邊:「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何念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嗎?」
何念擦掉了眼裡的淚水,又搖頭:「不是,是我不想活了。你們也看到了,豆豆爸收了蘇家的錢,又偷偷將我的文章刪掉了,還拿我的帳號發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網上的人都覺得我是神經病,他還勸我丟掉豆豆,說蘇家的人會收留豆豆,說讓我們丟了這個包袱再生一個就是了,可我的豆豆不是包袱啊。」
蘇月夢聽得牙痒痒的:「這混蛋,那你也不能自殺啊,你死了,豆豆不就更沒人管了嗎?」
她又哭又笑:「豆豆突然昏睡不醒,我以為她被她那畜生爹給害了,我也不想活了,所以……」
蘇月夢又嘆氣:「現在豆豆還活著,你也不會再想不開了吧?」
何念堅定地搖頭:「不會了。」
我卻沉著臉:「但豆豆的確是被她那畜生爹給害了。」
說著我將項鍊舉到了她跟前:「這東西你認識吧?」
何念點頭:「豆豆奶奶信教,這是她拿回來的,說是教主給的護身符。」
信教?還教主?聽著怎麼這麼玄幻呢?
我又扭頭去看沉厭。
他卻伸手來拽我,「讓病人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