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無力,大腦昏沉,默言意識甦醒地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感受分辨著周圍地環境,嘈雜、混亂以及撲面而來的灼熱觸感。
作為剛剛晉升到金牌殺手的他,立刻強迫自己睜開了雙眼,警醒周圍的一切。而入眼地,是一幢火光沖天的獨棟別墅,熟悉而又陌生。
「醒啦!小默言醒了,我可憐的孩子啊!」身旁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又驚又喜,抱著默言就要悲慟地叫喊道。
「嘭!」
二十多年來從未有人近身的默言,左手下意識地將對方粗魯地推開,右手自然而然地摸向自己後腰,那裡裝著他性命相交的夥伴。
「嗯?」默言眉頭一擰,後腰空空蕩蕩,甚至連訓練家必備的戰鬥腰帶都不在了,默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狠厲,正準備逃離,餘光卻看到老奶奶站起身來。
她…怎麼這麼高?
「小默言啊,我知道你也很難受,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如果不嫌棄奶奶……」說著,又是一個滿懷,將懵住的默言再次抱在了懷中,輕聲安慰。
默言愣愣轉頭看向那烈火中的別墅,一道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猛然躍出,與眼前的現實慢慢重合。
「這是……我家?」
「小默言啊,嗚嗚嗚嗚……」聽到此話,老奶奶將默言抱得更緊了,也不解釋,就一個勁兒哭。
默言努力將雙手伸出,一雙白皙稚嫩的小手進入了他的視線,上面沒有任何執行任務後留下的疤痕,也沒有各種訓練積累出的老繭,陌生地不像自己的手。
這是我的手嗎?
默言恍然,這是重生了吧!
但是為什麼?
重來一次,仍舊是孤獨一人……
看著已經燒毀了大半的別墅,默言的理智告訴他,這種情況下無人可存活。記憶中父母的樣子已經模糊,而現在仍舊清晰不起來。
努力掙開了老奶奶的雙手,默言搜刮腦海中的零星記憶,眼前的人好像是自己的鄰居,其兒子和父母一樣,都是金黃市小有名氣的商人,因為大人們工作繁忙的原因,這位默言已經忘記名字的老奶奶,小時候好像對自己十分照顧。
重生、大火、以及相伴多年的夥伴,索羅亞克它們……一時間,饒是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默言,也是思緒繁雜,茫然無措。
等等!暗之力!
默言閉上雙眼,默默感知著身體中的一切,一股精純的黑色能量被悄然調動,默言雙眼瞬間變得漆黑無比,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呼」默言微微鬆了口氣,暗之力還在,甚至連強度都和重生前一模一樣。
等等,一模一樣?
既然是重生,為什麼暗之力會沒有絲毫變化!半響,找不到任何緣由的默言只能將疑惑保留在心中,暫且放下
身邊,鄰居奶奶的嘮叨仍在連續不斷地傳入自己的耳朵,而默言在動用暗之力的時候,隱約發現了大火中的別墅好像還殘留著一絲特殊的能量。
「誒,小默言快回來,那裡危險!」鄰居奶奶慌張地想要攔下向別墅跑去的默言,卻因年邁未能成功,不過大火引來的不止一人,圍觀的大人見此紛紛出手,想要攔下默言。
「我不會進去!」
從這件事發生的時間上來看,默言還未到十歲,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成年人的差距,所以只是略微靠近了一點就停了下來,反而讓衝上來的大人們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默言不管其他,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默默調動起暗之力,雙眼再次變得漆黑,從暗之力中,默言清晰地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蔑視情緒,隨後漸漸趨於平靜。
默言再次上前一步想要仔細感受一番,緊隨的眾人也緊張地上前一步,生怕小孩子想不開,衝進火中。
可惜,殘留的能量極其微弱,片刻間就已經感受不到了,默言收回暗之力,還未來得及深思,就看到周圍一圈圍住自己的陌生人,心裡有點感動,但重生前,作為殺手的他不知道如何道謝,只能默默後退不再接近火場。
「小默言啊……」鄰居奶奶的嘮叨再次響起,默言一言不發,在別人看來是受不了失去雙親的打擊,但二十年的黑暗生活,足夠讓他在短時間內快速適應這一切,此刻他則在想另一件事。
難道這場大火是有人蓄意為之?剛剛利用暗之力察覺到的特殊能量不可能是幻覺!
暗之力的第一個延伸能力,能量探查。惡屬性的暗之力對於惡、超能、幽靈、蟲、格鬥、妖精六種屬性的能量極其敏感,而對應釋放出的情緒則是興奮、蔑視以及厭惡,簡單又直白。
而剛剛那殘留的能量,引起了暗之力的蔑視情緒,那麼絕對是幽靈或者超能系精靈留下的,無論哪種都是悄無聲息殺人放火的好手!
終於,警察在房屋都快燒沒了的時候堪堪趕來,由大量水系精靈組成的滅火隊開始工作,水槍、水炮等技能輪番上陣,大火被很快撲滅,四隻哥達鴨從冒著濃煙的別墅中抬出兩副擔架,鄰居奶奶連忙遮住默言的雙眼,不讓他看到這一幕。
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但另一股令他十分厭惡的氣息正在慢慢靠近,繞過遮住眼睛的雙手,默言沉默地看著走來的君莎小姐,長時間的地下生活,讓默言對這種「浩然正氣」極其敏感。
不過,此刻的他在別人眼中只是,也只能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強忍住心中的厭惡,默言和君莎進行對視,通過現在還十分清澈的眼眸,沉默地發出質問。
「抱歉,途徑小區的路上,道路突然出現坍塌,救援來遲請節哀!」君莎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默言的清澈又略顯倔強的雙眼,還未釋放氣場進行詢問,自己卻開始訕訕做出解釋。
默言低下腦袋,不讓君莎看出自己眼中的異色,他敢確定,無論前世今生,確定父母的死去絕對是有原因的。不過君莎過來可不單單是道歉的,沒有給默言思考的時間,自顧自地將來意說了出來。
「默言,你現在的情況我可以幫你申請,讓你前往精靈聯盟專設的福利院生活,並且完成學業,在成年之後再將你父母留下的遺產交換給你」
「好的」
「你放心,我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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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