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殘從荼靡身後走了出來,一腳結結實實地踩在蘇隱的肩膀上,身子下彎,淺色的瞳孔緊緊地盯著蘇隱,「你們的任務是什麼?還其他臥底都是誰?」
荼靡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垂眼並沒有看向蘇隱那裡。
蘇隱躲開白殘的視線,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雙生子自姜夔身後一左一右地冒出來,彎腰垂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蘇隱,烏舟伸出手抓住蘇隱的頭髮,迫使蘇隱揚起頭來,使其眼神對上白殘的眼睛,笑嘻嘻道:「蘇隱,你乖點兒,否則,就算荼靡看上你了,你還是會受到皮肉之苦。」
荼靡坐在椅子上,眼眸微抬,與姜夔相視,一抹陰沉皆在對方眼裡浮現。雙生子和白殘行事當真是猖狂,沒有半點約束!!在惡魔島上更甚!現下沒有人敢輕舉妄動,若是有,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姜夔垂下眼睫,身子不動聲色地擋住蘇隱的後背。
白殘淺色的瞳孔緩緩加深,中心處如同漩渦一樣,他聲音柔和,「蘇隱...........」
蘇隱被迫仰著頭,眼神無處可躲,明澈的眼眸緩緩泛散開來,一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水波盪開。但在無人的角落,他的十指緊緊交叉在一起,如蛇扭曲纏繞。
烏形站在一旁,細細地揣摩著蘇隱的表情。
「蘇隱,你的任務是什麼?」
蘇隱神色略帶一些掙扎和不甘,但最後還是沉溺於白殘溫和的眸子內,「我的任務是..........」
白殘接著問道:「是什麼..........」
「是觀察重犯...........」
「觀察重犯是為幹什麼........ 」
蘇隱恍惚的神色有一瞬間茫然,「不.............不知道............」
白殘仔細觀察蘇隱的神色見蘇隱是真的不知道,又問,「其他臥底是誰?」
蘇隱搖了搖頭,神色無知,「我..........我不知道..........我們都是分批進入.........的............」
白殘一下子直起身來,腳也從蘇隱的身上放了下來,神色陰沉,干,蘇隱什麼都不知道!!屁用都沒有!
烏舟與烏形隔著蘇隱,相對視一眼,眉頭緊皺,操,沒有用!!
處於眾人身後,坐在椅子上的荼靡,眉頭微微一動,而後看一眼姜夔。姜夔也看了荼靡一眼,而後狀似無事移開。
荼靡站起身來,剝開站在自己身前的白殘,彎腰看著神色恍惚的蘇隱,而後又看著白殘,「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白殘原本溫和的眸子陰暗暗的,他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荼靡眉頭一皺,嫌棄地看了一眼白殘,「真是無用。」
白殘:???
而後,荼靡拍開烏舟抓住蘇隱頭髮的那隻手,言語不耐,「嘖,讓開,真是無用!」
烏舟:???
荼靡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蘇隱的臉頰,就見蘇隱的眼眸從混沌緩緩變成清澈,他眼眸直視蘇隱,嗤笑一聲,「你也沒用,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蘇隱:???
白殘和烏舟:心裡平衡了很多呢~
荼靡沒有理會蘇隱的目光,而是看向姜夔,命令道:「將他帶到我牢房去.........以後都跟我住一個牢房............」說完,荼靡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其他囚犯聽到此話,視線放肆地在蘇隱身上轉了轉,哦~~~別說,仔細一看,蘇隱其實長得很清瘦的,是那種清淡又帶有少年感的男子,挺帥的。
烏形看向荼靡,眼眸動了動,蘇隱現下於他們沒有任何價值了,若不是荼靡看上了蘇隱,他們可能會隨便派一個人殺了蘇隱,以絕後患。
烏舟也將視線放在荼靡身上,眼眸下移,他雖然想讓荼靡當他的娃娃,可不代表他面對荼靡時,真將荼靡當成不會思考、謀事的娃娃,他笑嘻嘻道:「荼靡,你既然看上了蘇隱,那就得在此期間好好管管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荼靡站直身子,俯視跪在地上的蘇隱,「當然,不過,我所行之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烏舟。」說著的同時,荼靡看向烏舟,表意明顯。
烏舟看了荼靡一會兒,而後身子後退一步,為姜夔讓出路來,挑眉看著荼靡,就像在告訴荼靡,他讓步了。
姜夔將蘇隱從地上拎了起來,帶著自己的跟班朝七樓走去。
荼靡看著雙生子和白殘,像是在對他們說話,又像是對所有的囚犯說話,「這個身份的人,我玩玩兒,等玩完了,我自會親手了結他,不會給各位帶來麻煩的。」
白殘看著荼靡,眼神不清,率先帶著自己的囚犯離開。
雙生子也走到了自己以往待著的領域。
荼靡嘴角微微上揚,如此,這關算是過了。至於白殘和雙生子是否看得慣他?抱歉,這並不在荼靡考慮的範圍內。這於荼靡而言,沒有半分傷害。
姜夔帶著蘇隱上樓了,荼靡自然是一個人吃飯的,還未等他吩咐手下去打飯,一個獄警走了上來,跟荼靡說了幾句話。
東樓 監獄長辦公室
等荼靡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宋漌坐在帶有滑輪的椅子上,背對著他,看著窗外的風景。
荼靡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步子輕緩地走上前去。
宋漌腦袋微微向側面一偏,喊了一聲,「荼靡。」
荼靡嘴角揚起了笑,乖巧地叫了一聲,「監獄長大人。」
宋漌腳尖一用力,椅子就轉過來了,直面荼靡,他冷淡地看著荼靡,開口道:「聽說你看上了一個囚犯,當著眾囚犯的面要他。」
荼靡臉上不變,宋漌消息可真快啊,方才發生的事情,宋漌立馬就知道了,他朝宋漌笑了笑,「監獄長大人,確實如此。」
又道:「監獄長大人,您知道的,在這個島上只有雄性,要我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禁慾恐怕有些難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