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兒說完,便不在浪費時間,快速掛了電話,她走到冷希辰身邊,他背上的匕首,此刻的她,還不敢隨意拔出。
她忍著自己身體的嚴重不適,運用靈力將他身上的血液止住,繼而護住他的心脈,現在只要司彬他們過來,就可以幫他拔匕首。
處理好冷希辰,她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唇色發紫,腦子也混混沌沌的,可她一想到床上氣息薄弱的冷希黎,便強打精神,坐到床上,抬手運用逐漸枯竭的靈力,幫他治療著身體。
此刻,冷希黎本是覺得自己在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冷,冷得他渾身發抖。
他沒有目的,只知道走,不,他應該是有目的的,他腦中一直有張魅人心魂的絕美容顏在晃蕩,心裡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只要走出這裡,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他走了很久,都走不到盡頭,他很累,很冷,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雪地之中,仍由滿天的寒冰將自己覆蓋。
突然,他身體傳來一股暖意,整個人就像是泡在藥泉里,不但驅除身體的寒意,就連疲憊也有所緩解。
泡了良久,他沉重的眼皮試著睜開,首先入眼的是刺目地光亮,待他看清現狀,和那令他心驚膽顫的一幕後,喉間艱難地發出一聲驚叫,「小心!」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瞳孔大睜,話聲快,可他的身子比話更快,在聲音未落地之前,抬手一拽,身子一翻,頃刻之間便將那日思夜想的女人護在身下,同時背部結結實實的被刺了一刀。
殷紅的鮮血從背上流出,順著肌膚漸漸流向身下女人的身上,流向她的脖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被她脖子上的黑靈珠吸收。
神智恍惚的冷魅兒在聽到他的驚叫時,便有所警覺,可身體的嚴重不適,靈力的逐漸枯竭讓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護在身下。
她抬眸看著床邊手執匕首的女人,鳳眸血光一閃,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腦子突地一陣眩暈,脖子上的黑靈珠散發出一束刺眼的紅光,臥室內,一聲鳳鳴響徹天際。
這時候她的腦海里出現一個陌生卻透著熟悉的女人,她很美,美得無法用詞語來形容,一頭銀白的頭髮直垂臀下,精緻的無法用言語來修飾的五官美得勾魂攝魄,雅致脫俗,眼角下一顆血紅的淚痣透著的是無盡的魅惑與妖嬈,這個女人淡雅可以如仙,妖魅可以似魔。
她腦中閃現著一幕幕畫面,有修煉的,有和那些男人恩愛的,她看著天地萬物匍匐在她的腳下,看著她和那些男人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看著她坐在一隻金色鳳凰的背上,逍遙與天際。
接著,畫面一轉,悠閒愜意的日子結束,漫山遍野的屍骨,響徹天際的悲蒼哀嚎,整個天地間一片荒蕪,屍臭熏天,那便是神魔大戰,她看著她浴血奮戰,看著她為解救蒼生同那些男人們一起與天魔同歸於盡。
這個女人就是天神阿絲菈維同時也是她冷魅兒。
儘管她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改變不了,既是天神,就得擔起天神的責任,如今天魔弒天已經甦醒,她不能在沉睡下去,不然天地會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其實,以她冷魅兒的性子,天地之事關她屁事,她只要過她自己的日子就好,然而,這想法一出,腦中立即被另一個聲音否決。
天地不太平,何來安寧的日子。
是啊,天地不太平,又何來安寧的日子?更何況,不管是阿絲菈維還是她冷魅兒,永遠都是站在風口浪尖上,除非一次性解決麻煩,站在天地巔峰,已實力壓人,不然她永遠也別想有安寧的日子。
這邊,冷魅兒陷入沉睡之中,那邊,司彬他們趕來之後,在門外就聽到一聲響徹天際的鳳鳴聲,他們心裡一驚,快速入內,卻被裡面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
冷希辰背脊上插著匕首不醒人事,床上是冷希黎將冷魅兒護在身下的畫面,而金鳳也從黑靈珠裡面出來,此刻正和一個女人纏鬥在一起,只是兩人力量懸殊,很快,那女人就被金鳳擒住。
皇宮,女皇的加冕禮正在進行,年老的一等公爵盧卡正在練著深晦的祝詞,整個現場奢華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尊貴,氣氛莊嚴而肅靜,突然,一聲清脆的鳳鳴聲響起,所有觀禮人員眼裡皆閃過一絲驚訝。
坐在前排最顯眼位置的宮魅影聽到這個聲音,心裡一驚,他記得,這是金鳳的聲音,難道說他寶貝兒那頭出事了。
這樣一想,他也顧不得什麼狗屁加冕禮了,猛地站起身,就想向外走去,可兩邊的衣袖卻被人拽住。
一個是父親宮長禹,一個是二公主查爾斯靈珊。
宮長禹見他準備離開,連忙低聲道:「待會兒有你的致辭,這種時候你不能離開。」
就算宮家掌握了政權,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女皇的加冕典禮,他公然提前離開,那是對皇室的公然蔑視,現在這個查爾斯國甚至整個世界都在看著呢。
查爾斯靈珊也是轉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笑睇著他,「宮少爵這麼急著,是想去哪裡?你剛才可是答應過典禮結束後好好聊聊的!」
宮魅影俊臉一沉,猛地甩開兩人的手,厲喝,「給我滾,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話落,他不顧全場詫異的目光,快速消失在現場。
查爾斯靈珊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呵呵,想必他們兩個碰上了吧,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而她們就坐山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