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華,我記得你跟我是同一屆的吧。」
張炎不知道從何問起,於是先套話拉近乎:「而且還是同一所學校,都是二中的。
我讀六班,你認識我不?」
「不認識。」
慕容風華疑惑地看著張炎:「師傅竟然和我同校同年級,以師傅這麼出眾的才能,我應該聽過你的名字才對。」
張炎尷尬地摳了摳鼻翼:「我那時候,不怎麼起眼……」
相對於張炎的不起眼,慕容風華可是當初二中的風雲人物。
校花,高智商高能力。
二中沒有人不知道慕容風華,甚至外校都有許多男生和女生,成立慕容風華的支援會。
所有人都不懷疑,慕容風華將會契約不得了的寄魂物。
「您,不起眼?」
慕容風華一臉驚詫,顯然有些不太信:「師傅是故意低調的吧?」
「也可以那麼說。」
張炎打了兩聲哈哈:「不知不覺,我們都已經畢業兩年多了。
從當初的18歲,變成了現在的21歲……」
張炎感慨道。
慕容風華嗔怪地看了張炎一眼:「女生的年齡,可不能暴露。」
張炎回看她:「我們同一個年級,你想隱藏年齡也做不到啊。」
和上一世總在校園裡,之後在電視裡見到的慕容風華不同。
這一世的慕容芳華顯然經歷了更多,變了。
變得沒有那麼的鋒芒畢露。
但眼中不時閃過的寒冷,依然能讓張炎感覺到,她和上一世一樣。
有著不屈的意志,以及與天爭鬥的氣質。
「你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炎心中一動,問出了口。
這些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慕容風華很淡然地就將這幾年經歷過的慘絕人寰的痛苦,告訴了張炎。
妹子的家世很不錯,祖上一直都是高官。
父親更是做到了省廳。
之所以在高三下期轉到溫城這個小地方,一是家族為了鍛鍊自己,但最主要的,還是避禍。
父親似乎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勢力。
為了保護妻兒,所以就將她和母親送回了母親的老家。
慕容風華在二中,並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契約寄魂物。
之後,她在家族的安排下,參加了幾次試煉。
最終契約了C2級的冰珠。
冰珠雖然等級很高,和她的屬性也還算配,但慕容風華總覺得缺少些什麼,不得勁。
哪怕如此,作為世家子弟。
有各種資源加持,再加上極高的天賦,慕容風華還是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
就在今年初,正式踏入了D5巔峰。
雖然比不得頂尖的天才,但是也算得上天才之列了。
若是再給她一點時間,她能走得更遠。
可是天不遂人願,慕容風華的家族,出了問題。
就在最近一年,唐國的局勢突然風雲色變。
慕容風華得罪的那個神秘的組織,不知為何勢力越來越大。
不光有人在唐國高層占據要職,甚至開始聚集起民間的寄魂師團隊了。
「我爹就是因為得罪了那個組織,並且上書直言不諱地痛斥那個組織的邪惡本質,說那個組織早晚會害得唐國滅國。」
慕容風華說到這裡,俏臉驟然痛苦起來:「那夜,一群神秘寄魂師闖入了慕容家。
見人就殺。
我慕容家也不差,實力最強者甚至有一位C1初期的叔叔坐鎮。
可是那位叔叔,也被殺掉了。
家族中大部分成員,都被屠殺一空。
而我父母,因為對那個組織還有些用處,最後被抓了去,關押起來。」
「我在詭門出任務,僥倖躲過了一劫。
但是回來的時候,慕容家已經物是人非,所有建築物都燒成了灰燼。」
張炎明白了:「所以之後有人接觸你,說如果你服從他們,就會將你的父母放出來?」
果然,慕容風華點了點小腦袋:「那個組織說,只要我自願成為奴隸,為組織效力十年,他們就會放過我父母。」
張炎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這種鬼話你也信?
你該不會真那麼蠢吧?」
這特麼腐爛的老舊劇情,也就只有慕容風華這種固執又正直的女孩,才會信。
慕容風華淒淒切切地看著張炎,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滿是哀愁。
「就算我不信,但我有什麼辦法?
除了相信他們,難不成真的眼睜睜地看著父母雙親,被他們殺掉?」
張炎啞然,動容。
不經他人苦,哪知他人苦。
在那一刻,慕容風華確實沒有任何選擇。
哪怕她明明知道,那個組織極有可能是在騙她,甚至極有可能是將她作為奴隸這件事,用來折磨自己的父母。
殺雞儆猴。
可是再選一次,她依然會如此選擇。
她不想等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時,才去盡孝。
「對不起,苦了你了。」
張炎長嘆一口氣,又探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慕容風華偏著頭,一臉的莫名其妙:「師傅,你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張炎再次啞然。
是啊。
上一世的事,為這一世的人道歉。
這種事說出去,恐怕慕容風華也不會相信。
張炎深吸一口氣,安慰道:「放心,我說出的話,就會做到。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徒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我一定會將他們救出來的。」
慕容風華聽得雙頰頓時飛起了兩朵紅霞。
師傅說的這番話,好有歧義呀!
不過,她並不反感。
甚至當張炎說可以救她父母的時候,這麼離譜的話,慕容風華都相信了。
對一個只見過一眼的普通人,有如此的信任。
說實話,慕容風華到現在都有點莫名其妙,搞不懂自己。
但是靈魂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自己。
叫她相信張炎。
「你們慕容家得罪的那個神秘組織,究竟是什麼東西?
竟然在唐國一手遮天?
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慕容家的人都被殺了,政府沒管?」
張炎又問。
慕容風華苦笑道:「管了,但據說什麼都沒有調查出來。
最後結案說是我家的死對頭吳家很有嫌疑,可是吳家,之後也被滅了門,死無對證了。
自此之後,朝堂之上,更少有人敢跟那個組織的人對著幹了。」
「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張炎問。
慕容風華用力搖了搖小腦袋:「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