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隊!許隊你醒了?」
「許隊你沒事吧?!」
「快去叫醫生,許隊醒了!」
許君睜開眼睛,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眼前出現幾張同樣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艱難地張嘴:
「艾琳,你的身材還是這麼好。【,無錯章節閱讀】」
滿臉滄桑的中年女人一怔,帶著淚水的臉上現出錯愕:
「許隊,你怎麼了?腦子被炸壞了嗎?」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臉上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緊張地道:
「許隊,你還記得你怎麼受傷的嗎?」
許君想坐起來,但全身沒有力氣,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好在這樣的痛楚她已經經歷了三次,倒也習慣了,喘了口氣道:
「羅震當了叛徒,把機器人引到了基地,我擊落了一艘T118,被飛彈炸到,唉,我的背已經沒法見人了。」
絡腮鬍子男人立刻道:「許隊,你永遠是最美最強的,我絕對不會嫌棄你!」
許君瞥了他一眼:「唐自力,你母親呢?」
「小許,我來了,你終於醒了!」
簡陋的石屋外響起沙啞的聲音,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走進來,手裡捧著兩塊大餅:
「看,我給你做了酥餅!」
許君眼眸閃動:「慧姨,你辛苦了。」
二十五年前,這個女人破壞了姐姐許文和姐夫的婚姻,還給姐夫唐元慶生了個兒子。
雖然她並不知道唐元慶是有婦之夫,但終究是做了小三。
在那三次循環中,許君都抓了姐夫出軌的現行,也讓這個叫小慧的女人抱著剛出生的兒子離開了姐夫。
小慧給兒子取名唐自力,想讓這個孩子長大以後自力更生,獨立自強。
命運如此奇妙,二十五年後的末世,小慧母子成為了18號基地的一員,唐自力甚至做了許心的副隊長。
而且,他一直暗戀著許心。
「許隊,你昏迷的這幾天,自力一直守著你,他對你」
慧姨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幫兒子說了出來,莫斯和艾琳對視一眼,都識趣地起身離開,慧姨也想出去,卻被許君叫住:
「慧姨,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和自力。」
慧姨停下腳步,唐自力坐在許君的身邊,細心地替她拉被子。
在他眼中,這個女人是他的許隊,是他崇拜愛慕的美麗女戰神。
許君嘆了口氣,緩緩道:「慧姨,你還記得唐元慶嗎?」
聽到這個名字,慧姨一怔,「許隊,你怎麼知道唐元慶?」
許君道:「慧姨,唐元慶的前妻叫許文,她是我母親。」
慧姨呆呆地看著許君,喃喃念道:「許文,許心,對啊,我早該想到的。」她的眼中忽然流下淚來。
「媽,你怎麼哭了?到底怎麼回事?」
唐自力連忙問道,慧姨看著他,淒婉地搖頭:
「對不起,自力,都是我的錯,你和許隊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唐自力看看許君,又看著自己的母親:
「到底怎麼了?」
慧姨說道:「許隊,許心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一個月後,許君(許心)的傷勢痊癒,只是背上卻留下了一片猙獰的傷痕,臉上也增加了許多道傷口。
但能在T118的飛彈下倖存,已然是奇蹟。
「女戰神」的傳說在人類反抗軍里越傳越廣。
而今天,處死叛徒的重任自然也落在了她的肩上。
一個月前,18號基地的第四小隊在執行搜索主腦基地的任務時遭到伏擊,隊長犧牲自己,拯救了全隊。
當第四小隊回到基地時,機器人軍隊突然出現,18號基地遭到重創。
事後查明,是第四小隊的戰士羅震暗中勾結主腦,出賣了人類。
此刻,羅震被綁在行刑台上,女戰神許心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終結叛徒的生命。
許君緩緩走到羅震的面前,抽出長刀。
「不,羅震不是叛徒,我和他一起長大的,我了解他!」
一名年輕的戰士突然衝出人群,衝到許君的面前懇求著。
看著他那年輕堅毅的臉龐,許君的臉上現出柔和的笑容:
「方存,你只需保護好自己,其他的事,我會做的。」
方存愕然:「許隊,你認識我?」
許君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捏別人的臉了。」
「許隊?」方存呆住,卻已被莫斯和艾琳拉走:
「方存你冷靜一點,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羅震自己也承認了!」
「許隊!許隊!不要啊!」方存大喊,許君朝他微笑:
「你現在還年輕,我會幫你長大的。」
說完,刀光一閃,叛徒的頭顱落地。
「羅震!
」
灰暗的天空下,18號基地外的曠野中,夜深人靜。
年輕的戰士拖著一個裹屍袋,來到一片樹林中,挖了一個坑,將裹屍袋埋進坑裡,喃喃道:
「羅震,你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要害死隊長?你下去好好給隊長道歉吧。」
不遠處,唐自力帶著兩個戰士悄悄接近,這個名叫方存的年輕人居然敢違反基地的命令,將叛徒的屍體偷偷帶走埋葬。
他要抓住方存,讓基地懲罰他。
這時,一道高挑美麗的身影出現在唐自力的面前。
「許隊?」
許君看著神情複雜的唐自力:「他只是想安葬朋友,放過他吧,我保證他以後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
唐自力不解:「許隊,你都不認識他,怎麼替他保證?」
許君笑了,布滿細密傷痕的鵝蛋臉上帶著罕見的柔和:
「他的一生,我都能保證。」
一年後。
火種儀式。
「那是許隊!」
「許隊真的來參加火種儀式了!」
「我要把我的牌給許隊!」
「諸天神佛送子觀音保佑許隊選我!」
當傳奇女戰神許心出現在火種儀式上時,所有男人都激動起來。
「外甥女,對不起,每次都要用你的身體。」
卻沒人聽到「許心」此刻正低聲自語。
隨後,她看了看角落裡那個年輕的戰士,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火種儀式開始,很快輪到許君表演,她緩緩起身,用腦海中另一個身體的記憶,控制著許心的身體,跳了一段古典舞。
這段優雅美麗的舞蹈讓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
許君的盤子裡也早已堆滿了男人們的號碼牌。
最後,到了互相選擇時。
許君拿起自己的號碼牌,入手觸感粗糲,帶著歲月磨損的痕跡。
是啊,這個號碼牌是外甥女許心從小就帶在身邊,一直到現在,過了整整二十五年。
那原本嶄新的材質經過歲月磨礪和末日中的鮮血浸染,早就變得粗糙破舊。
許君拿著號碼牌,感覺無比熟悉。
因為這是二十五年前的自己親手做的。
在時間圓環中,無論什麼事物,最終都會在某個時間回到原點。
正如這個號碼牌一樣,此刻又重新回到了當初製造它的人手中。
許君拿起號碼牌,起身,走到坐在角落的年輕人,方存愕然抬頭看著她。
許君蹲下,篝火照在她的臉上,映出點點星光:
「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號碼牌給我?」
「媽,這是許隊,哦對,你肯定認識的!她現在是我的固定繁衍對象了!」
「是妻子。」
「哦,對不起許隊,媽,這是我的妻子!」
幾個月後。
方存帶著許君來到自己和母親徐嫣住的簡陋石屋裡,興沖沖地向母親介紹許隊。
許君看著眼前蒼老的婦人,有些感慨:「阿姨,你也老了。」
徐嫣一怔:「許隊,你認識我?」
許君微笑:「你是方存的母親,我自然應該認識你的。」
三人坐下,徐嫣有些難以相信傳奇一般的女戰神居然成了自己兒子的固定繁衍對象,哦不,應該叫妻子,這樣的稱呼好多年沒有聽到過了。
徐嫣很高興,話也變多了:「許隊,你知道方存名字的來歷嗎?是當年末日還沒來臨時,我懷著方存,和他父親一起去看我們喜歡的一個女明星,她的丈夫也叫方存。」
燭光搖曳,徐嫣的臉忽明忽暗,聲音裡帶著追憶的幸福和痛苦:
「她說,她丈夫的名字是父母數錯了筆畫,其實這個『存』字還有生存、存在的意思,當時我的丈夫說世界這麼美好,生存太容易了。」
「後來,末日來了,大義為了保護我們母子倆,被那些機器人殺死了。」
「我想,生存其實就是我們人生最大的意義了,所以,我給兒子取名叫方存。」
蒼老婦人的眼中流下淚水,許君拉著她的手,微笑道:
「嗯,我知道,我的丈夫叫方存,生存的存。」
一年後。
「許隊,用力,用力!」
「啊!為什麼,為什麼生這麼多次了,還是這麼疼?!」
「遭了,許隊已經在說胡話了!」
哇~~
簡陋的產房裡,隨著嬰兒響亮的哭聲,許君癱軟在床上,虛弱的喘著氣。
外面的方存跑進來,欣喜地抱起女嬰,送到她的面前:
「許隊,是女兒,我們的女兒!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許君側頭看著熟悉的小女嬰,笑起來:「無論看多少次,還是這麼可愛,這次就不叫小雨了,叫方嫣然吧。」
「許隊你在說什麼啊,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
「嫣然?這個名字好!就叫方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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