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其實你還沒有消氣，而且你很在意，對吧？」念念瞥了一眼身旁的姜夜靈。
姜夜靈顫了一下，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她難得有些神傷：「我怎麼能不在意呢？其實我突然這麼趕回來，也就是為了釋放一下壓力。」
「可我在意又能怎麼樣，稍稍發泄一下倒是可以，難不成還能真的跟他鬧麼，男神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雖然我當然知道男神和Lydia沒什麼，但看到視頻裡面他們嘴對嘴的吃同一根餅乾，男神還背著她跑了那麼一大圈，我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可是念念，我早就跟男神表明過心意了，他現在還不喜歡我，我有什麼資格去管他。」
念念想不到，平日裡不拘小節的姜夜靈，也有這麼細膩的一面。
饒是放在從前她花邊新聞最多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情況。何況那個時候，都是她見色起意將別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什麼時候吃過感情的苦？
「所以，你怕嗎？」念念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姜夜靈翻看著相冊里的照片，手指的動作定格在江南那天同季允舟的照片。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呢。
「我怕啊。」姜夜靈無力道。
可她怕的不是Lydia，她怕的是……
她怕的是那天在雪地里的那個女人。
姜夜靈關上了手機屏幕，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可季允舟那張帶著淺笑的臉還是在她腦海中若隱若現。
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愛上一個人，因此不管他會不會喜不喜歡上她，她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念念，去喝兩杯麼？」姜夜靈閉著眼睛，輕飄飄道。
念念吃驚的轉過頭來：「你瘋了？晚上不拍攝啦？」
姜夜靈咬了咬牙：「心情不好，二姨不會怪我的。」
念念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就放任她做回一次驕縱大小姐吧。
……
奇妙的是，辦公室內的季允舟和蘇華二人就這麼一覺睡到了快凌晨。
還是季允舟先醒來，走到沙發邊上將蘇華叫醒的。
瞥見蘇華一臉痛苦的模樣，季允舟不免感嘆道，今天的雙人成行還真是折磨人啊。
蘇華愣是坐起身子緩了好一會才精神了起來，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伸了個懶腰之後才感覺到飢餓。
「舟哥，你餓不餓？」蘇華抬頭問道。
季允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麼？
今日運動量如此之大，回來之後又立馬睡了一覺，能不餓才奇怪呢。
蘇華也覺得自己的話問的有些多餘了，於是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試探性的說道：「這大半夜的，能去哪吃飯。」
「要不要去喝點？」
季允舟其實對喝酒這件事是非常排斥的，因為次次喝酒醒來的第二天清晨他總會記不起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但眼見此刻公司內只有他們二人，況且自己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總不能這個點還回去做飯吧。
而且恐怕一時半會也睡不著了。
想到這，季允舟就妥協了，大不了他少喝點。
蘇華開著車，去了一家離市中心稍遠的酒館，酒館名為「借過」，按他的話來說，這家店是他和念念第一次一起去的地方。
二人找了個離門口最近的地方隨意坐了下來。
「舟哥，你要喝什麼？」蘇華翻看著菜單問道。
「給我點杯長島冰茶就行。」季允舟打了個哈欠。
舟哥就喝一杯雞尾酒，也太掃興了。
蘇華在心中暗暗嘟嚷了幾句，給自己點了兩大桶可樂桶，外加一份扎啤。
季允舟沒有理會他的不滿，自顧自的拿起另一份菜單，點了一大桌的下飯菜，甚至還有兩碗米飯。
想不到嘛，他方才還覺得這家店有點遠呢，想不到店裡的伙食還挺齊全，竟然連米飯都有。
待服務員將蘇華點的酒水全數端上來之後，季允舟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點這麼多，你真打算不醉不歸啊？」
蘇華點了點頭：「那當然了，平常念念可不讓我喝酒，好不容易今天她不在，我可得多喝點。」
季允舟哭笑不得地抿了一口面前的雞尾酒，笑道：「話說，你和念念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蘇華聽了這話，手中的動作一愣，猶豫好一會之後才端起杯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但還是遲遲沒有開口。
正當季允舟心生疑惑的時候，蘇華已經將眼前的其中一桶可樂桶喝去了一半，這才仿佛來了勇氣一般，解釋道。
「其實我原本的打算是繼續出國深造，但沒想到我姐碰巧在找工作四處碰壁的時候遇到了你。」
「在她替公司對同樣剛剛大學畢業的我拋出橄欖枝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是拒絕的，因為我覺得我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我想出去再闖闖。」
「但有件事情改變了我想想法，舟哥，你知道是什麼嗎？」蘇華抬頭看向了季允舟，此刻他的眼中有些上了頭的迷離，如同潭水一樣看不清。
季允舟勉強猜出了些什麼，下意識道：「是和念念有關？」
「舟哥，你真聰明。」蘇華點了點頭：「大概在姜夜靈剛出道那會，我就碰巧在一次報導上看見過念念了。」
「那時候姜夜靈如眾星捧月一樣站在人群的中央，可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穿著高定打扮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姜夜靈，而是站在她身後穿著休閒裝為她理順裙擺的助理，也就是念念。」
「那時候我才高中，也就十幾歲的年紀。可在我眼裡看來，念念也不過是個剛出社會的小姑娘罷了，看著她單純善良的外表，我第一次覺得原來我也是有保護欲的。那時候我就想，如果這個女孩是我女朋友該多好，我一定會用一輩子去對她好的。」
「大二那年，有一條標題為【流量小花姜夜靈戀愛瓜】的熱搜排在前幾名，我好奇心促使之下，就點了進去，其實那時候也是有私心的，希望能在姜夜靈照片裡看到念念的臉。」
「誰曾想，那個標題是媒體為了博取噱頭罷了，實則戀愛的根本就不是姜夜靈。」
「而是念念。」蘇華苦笑一聲，又自顧自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