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這就可以了。」季允舟迷糊之際,才想起來姜夜靈也在公寓裡,那自然是不能讓他們二人碰面的。
孟寧珞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
「屋子裡還有誰?」
季允舟此刻頭暈的厲害,只想快些沖個澡回房間裡躺著,因此他只得打馬虎道:「屋裡哪有什麼人,你搞錯了。」
「你先回去吧,我明天酒醒了再親自登門和你道謝。」
然而,孟寧珞一點也不領情。要道謝的話,今晚就可以,不必等明日。
她的身子擋在門口,既不離開也不進來,眼神執著,似乎是非要讓季允舟說出個所以然。
季允舟只好無奈嘆了口氣:「姜夜靈你認識吧?」
「方才在酒館裡就是有人騷擾她和她助理,所以才被我朋友給揍了。她明日一早還要趕回劇組,自己的房子太遠,只能在我這借住了。」
孟寧珞蹙了蹙眉:「為何不能讓她住酒店?」
季允舟揉了揉眉心:「方才情況緊急,我也喝的有點上頭,沒來得及想那麼多。況且她現在喝多了,一個人住酒店也不安全。」
孟寧珞戲謔的笑了一聲:「和你住一起就安全了?」
聽了孟寧珞的調侃,季允舟下意識有些詫異。
她不過是住自己公寓裡,兩人又不是同一個房間,再說了,自己對姜夜靈又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和他住怎麼就不安全了?
「孟寧珞,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男人?」季允舟擰了擰眉。
孟寧珞的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他不是,不代表那個女人不是。
「不論如何,我不同意。」孟寧珞正色抗議道。
姜夜靈住的是他家,又不是她家,她怎麼就不同意了?季允舟這回是真無語了,他不過出來喝個酒,怎麼這麼多麻煩事?下回誰叫他去他也不去了。
「那你想怎麼樣?」季允舟無奈的問道。
孟寧珞思考了幾秒:「要麼讓她住酒店,要麼讓我也留下來。」說完,她看了季允舟一眼,有些不講理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鬧,你們都別想休息了。」
季允舟:「……」
早知道他就不叫這個祖宗幫忙了。
「可我這沒有多餘的房間了,難道你要和她一起睡?」季允舟用手抓了抓頭髮,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若是這兩個女人睡一間房,恐怕會雞犬不寧吧?
估計能打一晚上,會不會出人命都不好說。
孟寧珞嗤笑了一聲:「誰說我要和她睡了?」她微微抬手指著季允舟染著紅暈的臉頰:「我要和你睡。」
「和我睡?」
季允舟剛想正色拒絕,只見客房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身睡衣的姜夜靈探出頭來:「男神,你回……」
季允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想都沒想就立馬飛奔了過去將她的門抵上。
還沒看到季允舟的人影就又被關回房間裡的姜夜靈一臉的詫異,男神這是幹什麼呢?
為什麼怕自己看見?難道他此刻赤裸著上身,還是他沒穿褲子?
想到這,姜夜靈不免有些羞澀。男神也真是的,自己還在公寓裡呢,他也不注意些。
「夜靈,你好生休息,明早我讓人送你回劇組。」
姜夜靈雖然想探出頭一探究竟,但季允舟都這麼說了,想到今晚給他惹了事,她只得納悶的答應了下來。
見姜夜靈沒有再出聲之後,季允舟快速的又閃到孟寧珞身邊,迅速將她推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關上了客廳的燈。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坐到床上長吁了一口氣。
明明他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但這心怎麼就跳的那麼厲害呢?
這也不能怪他,若是讓姜夜靈知道這公寓裡還有一個女人,她也得鬧,那今晚怕是誰也別想睡了。
那可不行,他折騰了一天,現在又喝的暈頭轉向了,好不容易能休息,誰也別想阻止他。
「床給你睡,我打地鋪。」季允舟一邊說,一邊從柜子里找出了一個墊子平鋪放在了地上,然後抓起睡衣就進了浴室。
孟寧珞看著地上的墊子,挑了挑眉。
好不容易共處一室,怎能如他所願?
當季允舟洗完澡出來之後,看見自己鋪在地上的墊子此刻濕漉漉的,天都塌了。
孟寧珞一臉無辜地舉著手中的杯子:「你知道的,你一打電話我就出來了,水都來不及喝一口。」
「剛剛太困了,手滑了。」
季允舟聽了她蹩腳的理由,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墊子從頭到尾已經變成了一張水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拿高壓水槍噴出來的,一杯水當真能打濕一整張床墊麼?
然而他此刻沒有功夫和孟寧珞計較,他隨手抓起了一塊干毛巾擦起了自己的頭髮。
孟寧珞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起他,卻不由得看的耳根子發熱。
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背心,寬鬆的浴袍松松垮垮的圍繞著腰身,完全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
由於喝了酒,此刻的他醉眸微醺,但又十分乖巧安靜。剛洗過澡出來,睫羽上還沾染著幾滴水珠,順著鼻樑滑落到鎖骨中,最後消失不見。
雖然自幼與他相識,但孟寧珞發誓,這樣的春光乍暖她絕對是第一次見。
季允舟沒有注意到孟寧珞打量自己的眼神,因為他此刻只感覺到自己腦海意識的變化。
可能是洗了澡的緣故,酒勁不僅沒有褪下,反而更濃烈了。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整個人仿佛在慢慢的墮入進了虛幻當中。
由於整個人暈的厲害,他很快的擦乾淨了頭髮,不管不顧的就準備往墊子上躺。
擔心他著涼,孟寧珞趕緊上前攔住了他。
「這墊子都濕了,你到床上去睡。」
儘管意識模糊,但季允舟還是堅持搖了搖頭:「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說完,他起身又從柜子里扯出了一張涼蓆。
見他大冬天的寧願睡水墊,睡涼蓆,都不願意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更何況,他此刻還是醉酒的狀態。
孟寧珞心中來氣,眼底的情緒變得越來越不甘和複雜。
憑什麼,她到底是哪裡不好?
既然他如此抗拒,那今日,她還偏偏就要同他春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