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玖忍了忍沒忍住,沖杜恆鈞翻了個大白眼兒。
「有女的能看上你,你就謝天謝地吧,還擺什麼臭架子!」
就杜恆鈞這脾氣,要不是看在他前世還算做了回人的份兒上,她早就一腳把他給踹出去了,還能讓他在她面前嘰嘰歪歪這麼久?
杜恆鈞滿臉黑線:「我好歹也曾經是九中校草,追我的人從城東一直排到了城西,哪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校草?我看是校霸還差不多吧?」
謝慕玖不客氣的道。
杜恆鈞:「……反正我多的是人追!你以為我跟你似的,看見個莫丘維就走不動道了?我……」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話,就看見謝慕玖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杜恆鈞下意識的閉了嘴,眼神閃爍,壓根兒就不敢對上謝慕玖的視線。
謝慕玖原本挺好的心情,這下子算是被「莫丘維」三個字給徹底毀了。
不過一想到莫丘維這會兒還斷著腿躺在醫院裡呢,她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
「你命大被我拉起來了,那個跟你一塊兒墜湖的女生呢?」謝慕玖問道。
杜恆鈞如蒙大赦,忙道:「她好著呢,比我上岸還快得多!這事兒明明就是她鬧出來的,結果卻差點兒害了我的命,這也太氣人了!」
謝慕玖冷哼一聲:「說不定人家本來好好的,就是你的血光之災給連累了,才會也跟著墜湖的呢?」
跟有血光之災的人拉拉扯扯的,那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這不可能!」杜恆鈞喊冤道,「我記得很清楚,是她先腳滑了掉下去的,我是被她拉住沒能脫身,才跟著落水的!」
謝慕玖低頭沉思,目光不經意般從杜恆鈞的手上一掃而過。
突然,她瞳孔一震:「你手上是什麼東西?」
「什麼?」
杜恆鈞一臉茫然的抬起手。
他的雙手白白淨淨的,手指纖細修長,完全就是「手控」的福音,找不出半點毛病來。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雙手,落在謝慕玖的眼中,其中左手中指上卻有一道由陰氣組成的指環!
這分明就是結了陰親的表現之一!
謝慕玖如今算是知道,杜恆鈞身上這血光之災,到底是打哪兒來的了。
她眼神複雜的打量了杜恆鈞幾眼。
杜恆鈞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唄,別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新⑥⑨書吧→」
「你是不是跟人定親了?」謝慕玖直截了當的問道。
「怎麼可能?!」
杜恆鈞差點兒沒跳起來,「我堂堂杜少,起碼還要遊戲人間十幾年呢,我怎麼可能這麼早就跟人定親?!」
謝慕玖懶得吐槽他,解釋道:「我不是說那種正式的定親,就是問你,你有沒有跟什麼人許下定親這一類的諾言?不只是現實中的,哪怕是夢裡的也算數。」
「那也不可能……」
杜恆鈞正要反駁,卻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陡然間變得古怪起來。
謝慕玖心知有門兒,道:「想到什麼就說吧!」
杜恆鈞糾結了一會兒,小聲問道:「你問的這事兒,跟我這什麼血光之災,有關係嗎?」
謝慕玖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左手上一揮,那道常人看不見的陰氣指環便驟然顯現出來,落入了杜恆鈞眼中。
「這什麼鬼東西?!」
杜恆鈞嚇了一跳。
他拼命的搓著自己的手指頭,可那陰氣指環就像是胎記似的,牢牢的焊在了杜恆鈞的手指上,還帶著一絲絲涼意,一直涼到了杜恆鈞心裡。
「這是定親的戒指。」
謝慕玖道,「這戒指的來歷,恐怕你自己才是最清楚的那一個吧?」
杜恆鈞的臉色有些發白:「就昨天晚上,我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夢到一個穿著那種古代衣服的女子,看起來特別漂亮,就跟電視劇里的仙女兒似的……不過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側著頭,又有頭髮擋著,我看不清她的臉……
她說對我一見鍾情,願以身相許,又問我願不願意娶她……」
「所以你就說了願意?還拿了人家的戒指?」謝慕玖冷冷的道。
呵,男人!
杜恆鈞難得的紅了臉,耳根有些發燙,辯解道:「那反正是在做夢嘛,誰還跟平時似的那麼多顧慮啊?」
謝慕玖忍了忍,道:「你這恐怕是著了道了。不過,陰魂入夢並不容易,必須得有某種媒介才行。在你做這個夢之前,你有沒有碰觸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陰魂?!
杜恆鈞渾身直發抖:「沒、沒這麼嚇人吧?而且我也沒碰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我昨兒個聽了你的話之後,就直接回家了,連別人叫我去喝酒我都沒去!」
知道再問下去也沒用,謝慕玖想了想道:「你們家應該有那種收拾乾淨了但很少住的房子吧?今天晚上你先別回家了,我跟你一塊兒找個空房子待著,看跟你定親的那傢伙今天晚上會不會來接你吧!」
什麼?!
杜恆鈞頓時抖得更加厲害了:「不、不用這樣吧?她還會來接我?她要接我去哪兒啊?」
「還能是哪兒?」
謝慕玖似笑非笑的道,「當然是人家平時住的地方了!」
杜恆鈞兩眼一翻白,差點兒沒當場暈倒過去。
這事兒最後就這麼定了。
杜恆鈞原本還有些猶豫:「這麼大的事兒,要不,我還是先跟我爸媽說一聲吧?」
「他們能相信嗎?」
謝慕玖反問道,「而且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他們慢慢解釋。當然了,你要是堅持的話,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有麻煩的是你,最後被耽誤了的也是你,我是沒什麼所謂的。」
杜恆鈞:「……我都聽你的。」
謝慕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背著個小包就打算跟杜恆鈞一塊兒出門。
結果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下班回來的謝震銘。
謝震銘有些意外的看著杜恆鈞:「小杜來了啊!怎麼也不在家裡多待會兒?乾脆吃了飯再走吧!」
要是他打量杜恆鈞的目光沒那麼像防賊的話,恐怕他的這番挽留的話會更顯誠意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