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你來這做什麼？是為了看我笑話嗎？」
蘇凡滿臉不悅，陰沉著一張臉，眼神之中似有殺意。
他沒殺過人。
但如果李臨懷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也許極度憤怒之下，他會做些什麼。
「……」
李臨懷沉默了片刻。
他的內心暗暗說道：廢話，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不過，這次特地來一趟水牢，也算有了收穫。
方才的隱匿禁制，就算是李臨懷，都差點沒察覺到。
如果不是正正好加了敏捷點的話，恐怕真要讓蘇凡逃出去了。
由此可見，這道隱匿禁制，定然是蘇凡背後某位老爺爺的手筆。
再仔細一瞧，蘇凡手上還真戴了枚破爛戒指。
穩了。
「拜見老前輩。」
突然間，李臨懷抱拳敬禮。
這一舉動，令得蘇凡措手不及。
「你在說什麼？」
蘇凡儘管表面上是滿臉疑惑，但心中已掀起萬丈波瀾。
他萬沒有想到，戒指中棲息著的蕭老，竟已被察覺到了！
平日自己一向偽裝得很好，李臨懷不可能察覺到才對啊！
「唉。」
虛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戒指中升起縷縷白煙，隨後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憑空懸浮於半空中。
想來，這道蒼老人形，就是蘇凡背後的老爺爺了。
「果然，還是被人發現了。」
蕭老嘆息，說道。
這時候的他，已疲憊無比。
畢竟先前已無數次燃燒神識，助蘇凡逃命。
現在的蕭老，再沒有曾經的風範。也許只需一陣勁風，他便會徹底魂飛魄散了。
「蕭老師傅，你怎麼出來了……」蘇凡一驚。
然而他話還沒說幾句，便被李臨懷打斷了。
只聽李臨懷說道：「師弟背後果然有高人相助，如此一來，有些話倒也好說了。」
「你個叛徒，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就行！假情假意，真令人噁心……」蘇凡眉頭一皺，謾罵道。
蕭老面無表情，打斷了蘇凡的話，「蘇凡，先聽聽他怎麼說吧。」
如果可能的話，蕭老還可以再燃燒一次神識，助蘇凡逃出。
可一旦再燃燒神識，那他將會再次陷入沉睡。
坦白來說，他很擔憂蘇凡的智商。
一旦在他沉睡期間，蘇凡又中了什麼套的話，到時連著他也一起死。
李臨懷說道：「蘇師弟性格頑劣，天資愚鈍，此刻卻能有如此成就，蕭老前輩實在是高人。」
這一通陰陽怪氣的話，明顯就是折損蘇凡的。
但蕭老並沒有異議。
可這時，李臨懷再次說出一句令兩人震驚的話。
「蘇師弟除了有戰神系統外，能走到如今地步，最大的功勞，還要屬蕭家蕭老前輩。」
「很可惜，師弟實在不珍惜前輩您的身子啊。」
蘇凡懵住了。
戰神系統這個事，向來都只有他與蕭老知道。
他從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李臨懷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突然間，他看向一旁的蕭老，內心升起萬千思緒。
莫非……自己的師傅蕭老，也與李師兄一樣背叛了自己？
蕭老將戰神系統的秘密，告訴給了李臨懷？
否則的話，難以解釋戰神系統的秘密被泄露了。
不，不可能……
他怒道：「李臨懷，你怎會知道戰神系統！？」
「蘇凡，你先閉嘴！」蕭老斥責道。
出乎意料，這是蕭老第一次責備蘇凡。
事情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以蕭老的目光來看，眼前這位李臨懷，只不過是淬體九段的小嘍囉罷了。
而北林宗與劍宗，他也瞧不上眼。
若不是身負重傷的話，他只需揮一揮手，整個北林與劍宗都要顫抖三分。
但……
只有淬體九段的李臨懷，不但輕而易舉看透了他的蹤跡。
更看透了只有蘇凡才擁有的戰神系統。
蕭老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道可怕的想法。
莫非……
這位李臨懷，實際上是隱於世間的修道高人？
否則，也難以解釋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原因。
但隱於市的修道高人，又為何幫助劍宗的韓九霄呢？
除非，這一切的背後有另外原因。
可憐的蘇凡還沒反應過來，他只看見蕭老那副凝重的表情，心中一懸。
「師傅，你……」蘇凡愁眉苦臉。
他萬沒有想到，一向對他慈祥和睦的蕭老師傅，竟會責備他。
而這時，李臨懷開始了他的解釋。
或者說，對著蘇凡與蕭老瞎幾把吹。
他嘆了口氣，眉頭緊皺，許久後才緩緩說道：「師弟，方才在宴會之上沒替你作證，是有原因的，我沒有背叛你。」
「你替向魚打抱不平，我能理解。但你闖入大殿宴會中，質問宗主的時候。」
「你可曾想過，萬一宗主本就知道韓九霄的目的呢？」
上面所言，全都是假的。
但李臨懷有信心能忽悠過去！
蘇凡面色凝重，反駁道：「不可能！我已被宗主收為真傳弟子，他絕不是這種人……」
蕭老又打斷道：「蘇凡，先聽他怎麼說。」
在他心中，李臨懷是隱世高手的印象，已根深固蒂。
李臨懷他真不是什麼隱世的絕世高手。
得虧蕭老腦補的能力。
但這也沒辦法，誰叫李臨懷當著他們兩人的面，輕而易舉就道出了系統呢。
這時候，反而是一根筋的蘇凡更難搞些。
李臨懷又說道：「一年之後，與御獸宗的兩派比試即將開始。」
「你我皆知道，北林不及御獸宗。那場比試之後，也許北林很快就會被吞併。」
「所以，向宗主迫切想尋求一方勢力的庇護。劍宗，便是其中之一。」
聽著這些話，蘇凡握緊了雙拳。
他怒道：「我是向宗主的真傳弟子，我知道他的為人，你所說的一切絕不可能發生！」
看著蘇凡那副囂張的模樣，李臨懷再也忍不住。
什麼狗屁主角呢，說話還這麼囂張，就硬槓呢。
李臨懷同樣怒道：「你是相信向宗主，還是相信我？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叫你師傅出面的！？」
「蘇凡，寧可信其有。」
這時，蕭老突然說道。
他曾被弟子暗算，肉身折損，神識破滅，不得已之下才藏匿於戒指中，苟活至今。
這也造就了蕭老的疑心病，他甚至對蘇凡都還有些警惕。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懷疑李臨懷……
他相信，以李臨懷絕世高人的身手，想殺他們的話，早就動手了。
蘇凡乃是氣運之子，就連蕭老也只能窺探些許氣運。
他堅信，李臨懷本應是蘇凡最得力的幫手。
但很可惜，雖說蘇凡是氣運之子，但畢竟愚笨，竟有與李臨懷分道揚鑣的想法。
「師傅，怎麼連你也……」
蘇凡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蕭老師傅，竟已一心向著李臨懷去了。
這還是棲息於自己的戒指中，與自己一道喊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師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