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飄進耳朵。
隨即溫熱的唇瓣覆蓋下去。
佟雪綠唇角微勾,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算起來他們有半年沒親密行為了。
懷孕後面幾個月是怕傷到孩子,生完孩子後她做月子,之後他停藥去做結紮手術。
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唇瓣上、鼻尖上,再往上來到眼皮,他的動作溫柔帶著情意,在她身上慢慢點火。
不知道是太久沒親密的緣故,佟雪綠比往常更加敏感。
當他的氣息噴到耳畔,她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雖然已經當了爸爸,但聽到她的聲音,溫如歸還是忍不住紅了耳朵,氣息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手往下,如星星之火,所到之處燎得她陣顫慄陣。
佟雪綠渾身都麻了,杏眸蘊著水光,嘴唇紅艷,聲音又嬌又媚:「美人兒,你這服侍人的功夫不錯啊……」
溫如歸聲音低沉沙啞,再次親了上去:「還有更不錯的……」
屋裡溫度迅速升溫。
最後佟雪綠的睡衣是溫如歸幫她換上的。
迷迷糊糊中她來到一處很奇怪的地方,只見眼前煙霧繚繞,她喊了幾聲溫如歸,卻沒人回應。
看不清周圍的一切,讓她心裡不由警惕了起來。
難道有人綁架她?
觀察了一會兒,周圍什麼動靜都沒有,佟雪綠只好順著往前摸索而去。
隨著她往前走,前面的煙霧越來越淡,周圍的景色也明朗了起來。
種著石榴樹的小院子、白色的小洋樓,她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裡是溫家在軍屬大院的房子。
只是她怎麼突然來到這裡了?
就在這時,宗叔眼眶通紅從裡頭走出來:「司令您進去吧,不用送了,我跟海兒還有他媳婦一起回鄉下,等有空了我就來看您。」
溫老爺子看上去比平時老了不少:「去吧,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
宗叔抹著眼淚,然後和兒子胡海,以及兒媳婦楊冬梅轉身走了。
佟雪綠著急了,上前就要去阻止宗叔:「宗叔,你怎麼說走就走?」
可她的手碰到宗叔,卻從他的身體穿過去,沒有一個人聽到她的話。
仿佛她是透明的。
宗叔和兒子兒媳走遠了,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溫老爺子這才轉身回屋。
只是他卻忘記了關門。
佟雪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好跟著溫老爺子一起進屋去。
溫老爺子在屋裡坐著感傷了好一會兒,然後打起了盹,等他醒過來天已經黑了。
他大聲叫著「小宗」,但沒有人應,他不由抱怨了起來:「小宗這傢伙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煮飯?」
佟雪綠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不久前才剛送走宗叔,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難道是因為剛睡醒的關係嗎?
可溫老爺子好像真的不記得了,還出門去找人,直到門衛告訴他宗叔和兒子回鄉下了,他這才想起來。
溫老爺子悶悶回到家裡,自己去廚房弄了點吃的,隨後又睡著了,到了三更半夜突然醒過來,直接衝出門去。
門衛問他要去哪裡,他說去找孫子溫如歸。
佟雪綠一路跟著他,可他根本不是去基地的方向,他走出軍區大院朝東走,然後突然停下來,喃喃道:「這裡是哪裡?如歸呢?小宗呢?」
溫老爺子跟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在周圍無措地轉圈圈,看得佟雪綠又心酸又著急。
溫老爺子這個樣子像是得了老人痴呆症,她想去叫人過來,可她什麼都做不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溫老爺子轉身朝河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要去釣魚給如歸吃。
來到河邊,他沒有脫鞋,也沒有挽起褲腳,直接就跳進河裡去!
這操作猛如虎,簡直把佟雪綠給看呆了。
溫老爺子是會游泳的,只是他掉下河裡,眉頭一蹙,隨後在水裡掙扎了起來。
溫老爺子這是腳抽筋了!
佟雪綠目眥欲裂,轉身大叫了起來,可她把喉嚨喊啞了也沒用。
這會兒天剛亮,沒什麼人過來河邊,溫老爺子掙扎了一會兒,身子就往下沉下去,佟雪綠著急得眼淚不停往下掉。
河面上冒出幾個泡泡,最終沒了動靜。
等有人過來發現溫老爺子的屍體,溫老爺子已經沒氣了。
佟雪綠跌坐在河邊,大聲哭了起來。
眾人把溫老爺子的遺體搬回軍屬大院,兩個鐘頭後,溫如歸急沖沖從外頭衝進來。
看到溫老爺子直挺挺躺在客廳里,他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白得跟紙一般。
佟雪綠打量著眼前的溫如歸,卻發現他很是陌生。
他整個人瘦成竹竿,雙頰凹陷進去,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這會兒看到溫老爺子的屍體,他良久沒動,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然後他動了,他慢慢走上去,在溫老爺子身邊蹲了下來,手摸著他冰冷僵硬的臉,聲音沙啞喊了一聲「爺爺!」
接著他的臉埋在溫老爺子身上,無聲痛哭了起來。
佟雪綠站在他旁邊,想伸手抱抱他,可手從他的身體穿過,根本碰不到。
這一個晚上,溫如歸守著溫老爺子,半句話也沒說,半滴水也沒喝,一動不動坐在那裡。
後來還是軍屬大院的人幫忙辦了溫老爺子喪事,溫如歸更瘦了,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除了小旭,他不再搭理任何人,基地給他放了幾天假,就在他準備要回基地時,程秀雲帶著史星蕊過來溫家找他。
程秀雲的意思是史星蕊是他親妹妹,她是他親媽,她要帶著女兒一起住進溫家來。
溫如歸沒有搭理她,史星蕊像在自己家一樣,到處蹦來蹦去,跑上樓梯到處翻騰,突然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溫老爺子的拐杖來玩。
溫如歸看到眉頭一蹙,上前就想把拐杖搶回來,可史星蕊對他做了個鬼臉,拿著拐杖就跑給他追。
跑到樓梯口,她腳下一滑,只聽一聲尖叫聲響起,隨即是滾下樓梯的聲音。
程秀雲聽到聲響從儲物房裡跑出來,就看到史星蕊躺在血泊上,拐杖刺穿了她的喉管,場面十分血腥。
程秀雲尖叫一聲撲過去,抱起史星蕊不停叫她的名字,可史星蕊已經斷氣了。
程秀雲痛哭了起來,狀若瘋子,突然她放下史星蕊跳起來,跑到溫如歸面前,一巴掌就甩過去,把他的臉都給扇偏了。
「你害死你親生父親,害死了你親弟弟,剋死你親爺爺,現在連小蕊都不放過!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怎麼死的人不是你?!」
程秀雲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羞辱他。
溫如歸任由她捶打辱罵,眼睛直直看著地上的鮮血,五官時而猙獰,時而扭曲,無數的記憶湧上腦海。
他突然推開程秀雲叫了起來:「小旭快跑,不要讓你媽媽抓住你……不,你跑不了,你不是真的存在的,你是小時候的我。」
「小旭你媽打你是應該的,你害死了你弟弟,不對,害死弟弟的人不是你,是我,我是誰?」
程秀雲被他推得連退好幾步,還以為他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裝瘋賣傻:「你個瘋子,你以為裝瘋就能不用賠命嗎?我現在就去公安局舉報你!」
「你別走,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真的嗎?」
溫如歸看她要走,眼睛瞪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雙黑眸陰鷙而詭異。
程秀雲被嚇了一跳,對著他的臉又抓又撓:「瘋子,你個該下地獄的瘋子,放開我!」
程秀雲抽回自己的手臂,像被鬼追一樣跑了出去。
溫如歸看著她的背影,頭歪著,眉頭蹙成結,陰鷙的眼眸逐漸恢復了清明,可下一刻他的五官又猙獰了起來,嘴裡不斷冒出邏輯不通的話。
佟雪綠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上輩子的溫如歸。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但無論她這會兒多著急多難受,她只能看著,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她看著溫如歸衝進溫老爺子的房間,把小時候的照片找出來,然後對著照片又叫又撕。
那樣子真的像個瘋子。
佟雪綠看著這樣的他,心好像被人掐住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這個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眸再次清明了起來,他回顧了一下房間,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或許她說得對,死的人應該是我。」
佟雪綠:「不,不要死,不要相信程秀雲的話!」
可溫如歸聽不到她說的話,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刀子,對著手腕用力劃下去——
佟雪綠想去捂住他手腕的傷口,可再一次徒勞無功了。
她看著溫如歸在角落裡慢慢坐了下來,整個人縮成一團,手腕的血不斷湧出來。
「人類探索宇宙,可宇宙真的存在嗎?看不到摸不到,誰又保證這一切是真的?」
「小旭不是真的,我或許也不是真的,不過誰又會在乎呢?小旭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人會真的愛我……」
他的頭漸漸垂了下去,如同走入深淵地獄的人,讓黑暗將他一點一點吞噬掉。
「我愛你啊,如歸……」
佟雪綠再次淚流滿面,大聲嘶吼著。
溫如歸冷如冰的眼眸突然抬起來,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小旭,我看到有個女人說她愛我,我的病更嚴重了。」
佟雪綠怔住了,難道溫如歸能看到她?
可之後無論她說什麼,溫如歸都沒有反應。
血一滴一滴從他身體流出來,生命力一點一點從他身體消失了。
直到最後,他的頭垂了下去,再也沒有醒來過。
佟雪綠跌坐在地上,這一次連眼淚都掉不出來了。
溫如歸死了,只是她還是沒能離開這個世界。
她看到程秀雲報警回來,看到溫如歸死了,她沒有一點難過,反而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
她看到程秀雲拿著溫如歸的遺產和史修能去做生意,兩人賺得盆滿缽滿,就在他們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朴建義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人一槍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朴建義殺了他們之後立即逃離去了米國,終生沒再回國。
宗叔知道溫老爺子和溫如歸相繼去世後一病不起,他兒子和兒媳立即露出真面目,讓他交出所有財產,卻不送他去看醫生。
最終宗叔病死了,胡海和楊冬梅坐在他的屍體面前一邊數錢,一邊嘲笑宗叔蠢。
「我還以為要養這老不死十來年才能拿到這些錢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病死了。」
「這說明老天爺也在幫我們,看在他給我們這筆錢的份上,我們就把他跟胡海兩母子埋在一起吧。」
「隨便。」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宗叔的新生兒子和兒媳婦,真的胡海早就過世了,宗叔可能臨死之前發現了這一點,所以目光才會變得那麼悲痛而絕望。
佟雪綠看著這一幕幕如同電視劇般在自己眼前飛過去,就在她以為自己永遠也醒不過來不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雪綠,醒醒,快起來吃飯,吃完了再睡。」
接著一個溫熱的觸感貼上她的唇瓣,封住她的唇,吻得她不能透氣。
她猛地睜開眼睛,然後落入一雙深邃的眼眸里。
溫如歸親了親她的唇瓣:「再不醒,染染就要抗議了。」
仿佛為了附和他的話,一旁的小染染「啊啊」叫了兩聲。
佟雪綠看看他,扭頭看到小染染和小晏晏兩人躺在她身旁,小晏晏正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吃得津津有味。
小染染看到哥哥吃腳丫的樣子似乎很嫌棄,但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指頭放進嘴裡,也津津有味啃了起來。
佟雪綠眨了眨了眼睛,鼻子酸酸的。
她醒過來了,她還以為她要永遠留在那個世界裡面。
她抬頭抱住溫如歸的臉,像小貓兒一樣蹭了上去:「我愛你,如歸。」
對於上輩子的事,她不會跟溫如歸提起,但她也不會讓夢裡的事情有發生的可能!
溫如歸耳尖紅了,唇角揚了起來:「我也愛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
小晏晏吃著腳丫子,看到爸爸又雙叒叕去親媽媽,立即甩開腳丫子:「啊啊啊!」
佟雪綠立即推開溫如歸,轉身點了點小晏晏的鼻子:「小傢伙,你叫什麼?」
小晏晏對著媽媽露出最可愛的笑容,胖胖的小手一邊揮舞一邊叫:「啊啊……」
小傢伙臉白白嫩嫩的,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白皙,黑葡萄般的眼睛看著她,簡直能把人萌暈。
佟雪綠湊過去,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小晏晏「咯咯」笑了起來,還朝爸爸看了一眼。
溫如歸:「……」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總覺得兒子剛才那一眼好像是在向他炫耀。
小染染看哥哥被媽媽親了,白嫩的小腳丫一踢,正好踢在小晏晏臉上:「啊啊啊……」
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佟雪綠,仿佛在說:「媽媽,小染染也要親親。」
佟雪綠的心再次被萌得顫抖,湊過去在女兒臉上也連親了好幾口。
小染染平時很高冷的樣子,但這會兒被媽媽親得再也高冷不起來,咯咯笑個不停。
小晏晏被妹妹的臭腳丫踢中小臉蛋,扁了扁嘴巴,他還以為媽媽會來安慰他,可媽媽不僅沒安慰他,還跑去親妹妹。
小晏晏小唇兒更扁了。
小模樣可憐巴巴的,看上去委屈極了。
溫如歸看到兒子這個樣子,不僅沒上去安慰他,反而覺得胸中堵著的口氣突然散了。
不愧是他的女兒,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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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胡海和楊冬梅並不是宗叔的親生兒子和兒媳婦,事情就好辦了。
她讓人去胡海的家鄉找到了真正胡海和他媽埋葬的墳墓,又找到當年的知情人,拿錢讓這些人上來做人證和「胡海」對質。
「胡海」和楊冬梅看到好多年沒見的長輩,兩人臉色當場白了,百口莫辯。
最終在佟雪綠威脅要把他們交給公安同志時,兩人老實交代了。
當年宗叔的媳婦和兒子被洪水沖走,他媳婦被洪水淹死了,兒子卻被假胡海一家給救了。
胡海應該碰到腦袋沒了記憶,直到病逝之前才想起來,他讓假胡海去找自己的爸爸,假胡海沒放在心裡,直到打聽到宗叔的身份後,他才起了歪念。
他和媳婦兩人一算計,自己冒充胡海,想趁機大撈一筆,或者拿點什麼好處,不想這麼快被佟雪綠給識破了。
兩人把事實真相說出來後,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求宗叔和佟雪綠不要把他們送去公安局。
宗叔聽到媳婦和兒子早就過世了,心痛得無以復加。
假胡海和楊冬梅雖然猥瑣貪婪,但他們目前為止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加上當年還是他們救了真胡海一命,最終宗叔出面求情,沒將他們送去公安局。
當然救命之恩也一筆勾銷了,假胡海和楊冬梅兩夫妻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兩人夾著尾巴跑了。
宗叔因此病了一場。
溫如歸和佟雪綠兩人悉心照顧他,還讓小染染和小晏晏兩個小傢伙給他表演才藝節目——吹泡泡。
有了家人的關心和雙胞胎的彩衣娛親,宗叔很快好了起來。
病好之後,他跟溫老爺子請了幾天假,把兒子和媳婦的屍骨帶回老家,讓他們落地生根。
之後他再次回到溫家,一心陪伴溫老爺子,用心帶照顧兩個雙胞胎小可愛。
就如溫如歸和佟雪綠跟他說的,他是他們的親人,這裡是他的家。
他同樣離不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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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一晃眼三年過去了。
綠茶酒樓在京市開了三家連鎖酒樓,一躍成為京市最有名、檔次第一的酒樓。
老百姓都把去綠茶酒樓吃飯請客看作一件有面子的事,若是能在裡頭擺酒或結婚,那更是一件值得炫耀整整一年的事情。
如今的綠茶酒樓跟幾年前又不一樣了,裝修高檔大氣,大堂四面的鏡子清晰得能把人臉上的斑點都給照出來。
腳下鋪著黑色的大理石,打掃得一絲不染,從鄉下來的人一腳踩進來當場就被震赫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會兒,在酒樓最上面的辦公室里,門被敲響了。
佟雪綠坐在旋轉椅上,把椅子旋轉過來:「進來吧。」
身穿黑色西裝的鄧鴻走進來,目光掃過椅子上的女人,心中充滿了佩服和感嘆。
當年他從國營飯店辭職,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說他放著鐵飯碗不要,反而跑去給一個女人打工,簡直是腦子進水了。
可現在再也沒有人敢笑他腦子進水,當年沒跟他走的人也紛紛扼腕嘆息,追悔莫及。
不過短短三年,綠茶酒樓成為了京市第一的酒樓,同時佟雪綠名下的滷味齋也開遍了京市每個角落。
滷味齋雖然不夠上檔次,但勝在投資少,算起來盈利並不比綠茶酒樓少。
兩年前,佟雪綠還開了家藥酒公司,開始自己生產藥酒。
而三年過去了,佟雪綠的模樣沒見一點變老,反而比以前更艷麗,不過氣質比以前更強了,讓人在她面前不敢放肆。
走到桌子錢,鄧鴻雙手規矩放在身前。
佟雪綠指了指椅子道:「鄧經理坐吧。」
鄧鴻這才坐下去:「佟董讓我過來,是有什麼吩咐?」
佟雪綠也不磨嘰,開門見山道:「接下來你不用過來綠茶酒樓了,等會出去把你手上的事情交接給蔣俊力。」
鄧鴻心裡咯噔一聲:「佟董,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佟雪綠紅唇一勾:「你沒做錯什麼,只是藥酒公司需要有人去管理,我準備開拓國外市場,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酒樓不過是個小天地,鄧鴻呆在這裡有些大材小用了。
聽到這話,鄧鴻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好,那我這就去把事情和俊力做交接。」
佟雪綠擺擺手:「沒其他事情了,你去忙吧。」
接下來她要開個外貿公司,大力發展國外市場。
當然等市場打開了,她不會只做藥酒這一行,只要有關美食的都可以做。
鄧鴻走到門口剛打開門,就見溫如歸手裡抱著一個精緻如洋娃娃的女孩,身邊跟著一個同樣精緻的小男孩站在門前。
鄧鴻嘴角一勾:「溫先生,你來了?」
溫如歸:「嗯,沒耽誤你們工作吧。」
鄧鴻還來不及回答,就見小男孩沖了進去抽噎道:「媽媽,爸爸重女輕男,他傷害了晏晏幼小的心靈,晏晏的心好痛痛哦。」
說完金豆豆嗒吧嗒吧掉下來,肥嘟嘟的身子顫抖著。
弱小,可憐,又肥胖。
鄧鴻:「……」
溫如歸:「……」
佟雪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