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烈陽與藍思追,藍景儀的關係日漸親厚。
每三個月,雲深不知處會開啟大門,允許弟子們下山採購物品,兌換各種所需物資。
山腳處的大門處一條長長的人流蜿蜒,弟子們都排著隊拿著身份玉佩依次下山。
「別擠啊!搶什麼搶!你過去也下不了!」
「別推了!我鞋都掉了!賠我鞋!」
——好生熱鬧。
所有人都是喜悅興奮的心情,只有一人除外。
魏烈陽心下不安,自己的事應該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吧,一切都只能就此結束嗎?藍思追應該會和我斷絕關係吧。畢竟他是那樣的嫉惡如仇啊。
「想什麼呢!魏兄!」藍景儀大手一揮,攬住了明顯神遊天外的魏烈陽。
藍思追看著他有點擔心。
「啊——沒什麼,走吧,到我們了。」魏烈陽用力的回攬住藍景儀,強顏歡笑,又搭住藍思追的肩,帶著他們向前走去。
「哇——還是凡間熱鬧啊!雲深不知處可憋死我了!」
藍景儀左胳膊掛著一串話本,手裡握著一串鮮紅的糖葫蘆,右肩綁著裝著不知從哪個攤子淘來的各式樣小東西的大包裹,他下了山就到處亂跑,魏烈陽,藍思追二人追都追不上,索性不管了。
藍思追停在一間書屋前,門前絡繹不絕的人走過,卻無人進這家鋪子。裡面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一探究竟。
走入鋪中,鋪里陰暗壓抑,只有書架旁的一秉紅燭提供了些微光亮。
藍思追緩步移到書架前,執起紅燭,對向書封,細細的瀏覽過。
突然,一本書吸引他停下了游弋的目光,
「射日之徵」藍思追輕聲讀出書名。
十年前岐山溫氏的覆滅江湖上人盡皆知,但是自那日後,江湖上有關岐山溫氏功法,家系的書本全部被銷毀掉,只有那些咒罵岐山溫氏的書存在,現在知曉岐山溫氏隱秘的恐怕只有那些曾經參與射日之徵的大宗派的引軍人物了,世人所知寥寥無幾。
藍思追一直對岐山溫氏這幾個字有些特別的感覺,不知其源,卻又無路可知。
他動作輕柔的翻開書籍,讀的正入神。
「你對這本書感興趣?」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驚醒了他。
他抬起頭,一個老態龍鐘的男子,左眼翳迷,右眼清明些,似乎瞎了一隻眼,他的站姿很奇怪,向下看去,一隻腿的衣管空空,原是沒了一隻腿。
他不像是普通的老者,就憑其沒有讓藍思追察覺的腳步,可見其修為有成,是被仇家所害?
藍思追心思迴轉,面上不顯分毫,「是的,這書對我很有用,您能將它賣給我嗎?」
藍思追堅定的看著老者陰沉的眼神,毫不避讓。
他知道和一個不知底細的修者對峙是不明智的,但他知道錯過了這次可能就再也不會見到關於岐山溫氏隱秘的書了。
空氣僵滯了許久,老者看著少年人堅定清正的眸子,開了口「看你有緣,這本書你拿走吧,不要再來了。」
說完老者拖著那條殘疾的腿,緩緩移到了裡間,身影消失在了黑暗裡。
藍思追欣喜的向老者的背影作揖,表示尊敬。細心的將書包裹好,裝在了懷裡。
走出書鋪,太陽西下,原來待了這麼久嗎?他突然想起藍景儀和魏烈陽都不見了蹤影,急忙四處尋找。
準備些傳聲符,這兩個都不是安分的人。藍思追暗下決心。
聚福茶樓。
「砰——」醒目驚響,一個身著長衫,頭髮灰白的老者抬手摸了摸長須,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我們講講四海的大事!」
一個身著黑袍,高梳髮辮的少年坐在大堂內,靜靜的聽著老者下文。
老者看著大堂內靜寂一片,都豎著耳朵,滿意的開口道,「如今這最引人關注的大事自然就是四海的門派家族大比選拔明年在蘭陵台舉辦的九州盛事——仙門百家大比!」
「這事我們自然知道!你說點別的啊?」聽的人不滿意了,等了半天就憋出來個廢話。
「稍安勿躁!我還沒說完呢,現在的年輕人呦~浮躁的很!」
老者摸著鬍子長吁口氣,也不吊人胃口了,「你們只知道仙門百家大比,卻不知道這次的大比蓬萊島也要參加!」
「蓬萊島?我們九州大陸的事他們來摻和什麼?」
「是呀,這些蓬萊人個個都心高氣傲,拿鼻孔看人哩」
「這要是輸了,那不得把九州大陸的臉都給丟盡了!」
堂下人都擔心了起來,他們雖然不能參加,但是若是讓別人把九州大陸看扁了,自己面對蓬萊島的人不也得低一頭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大家都懂。
眼見底下氣氛低迷,老者安慰眾人,
「諸位莫要擔心,雖說蓬萊島天才縱橫,但我們九州大陸未必不能將他們踩在腳下。
據我所知,清河聶氏年輕一輩第一人聶楚河早已將清河刀法臻至圓滿之境,同輩之下無敵手。
還有蘭陵金氏少主金凌,一手長鞭耍的虎虎生威,頗得三毒聖手江宗主真傳。
還有咱們緊挨的姑蘇藍氏,藍氏小輩第一人藍思追早已領悟藍氏劍法前三式,突破四式在即。
我們的天驕也不少哩,諸位放寬心吧,下一代的天驕已經成長起來了。」
聽了老者的話,底下的氣氛又活絡起來,又引發了新一輪的熱切討論。
//上一章好難,沒過審,說我澀情~~~痛哭,只能爆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