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晨,小燕子的吶喊響徹了漱芳齋,紫薇被小燕子突然的喊聲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小燕子的嘴巴。
「小燕子,你不要大喊大叫,現在老佛爺和皇上正在氣頭上你不要再被皇后抓住把柄了。」
「紫薇~我不想上學堂~不想看見紀師傅。」儘管小燕子如何撒嬌打滾,最終還是被送去了學堂。
「你怎麼過來了,皇上在哪兒?」小燕子剛走沒多久爾康就孤身一人到了漱芳齋,紫薇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皇上去看小燕子上課了,我溜過來看看你。」爾康滿心滿眼都是紫薇,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聽說前幾天皇后和老佛爺又和你們鬧衝突了,你怎麼不勸勸小燕子,得罪了皇后也不能得罪老佛爺啊。」
紫薇聞言臉上的喜悅被憂愁替代,她道:「怎麼沒勸,勸了她也要肯聽啊,她現在是當格格當習慣了,做事起來更加的有恃無恐了,我都害怕……」
「害怕什麼?」紫薇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提到了晴兒。
「不過老佛爺身邊的那個晴格格對我們真的很好一直在幫我們說話,這次好像也是她讓老佛爺過來解除小燕子禁足的,那個晴格格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她精明能幹張的又好看。說話也好聽,簡直太出色了。」
爾康聽到紫薇誇獎晴兒,心裡不禁有些心虛,他總覺得紫薇好像發現了什麼。「呃......我也是偶然遇到過幾次晴兒,她確實很優秀。不過,我心中只有你一個。」爾康趕緊表明心意。
紫薇笑了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意啦,我只是覺得晴兒真是個不錯的人。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好好感謝她。」
爾康看到紫薇並沒有懷疑,這才鬆了口氣,他轉移話題道:「對了,小燕子在學堂里還適應嗎?有沒有又惹事?」
紫薇搖搖頭,說:「目前還挺乖的,希望她能一直保持吧。哎,我們在宮裡的日子真的不容易,處處都要小心謹慎。」
爾康握住紫薇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紫薇感動地看著爾康,點了點頭。
情誼正濃之時,金鎖帶領著明月彩霞走了進來道:「爾康少爺,五阿哥有事找你。」爾康只得離開漱芳齋。
此時,尚書房內。
紀師傅看見小燕子的文章眉頭緊鎖,「還珠格格,你來把你的文章念給大家聽一聽。」
小燕子看到紀師傅遞過來的文章,頓時尷尬的無所適從,這篇文章是自己糊弄紀師傅寫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紀師傅,這篇不能朗誦!」
「為什麼不能朗誦啊?」皇上好奇的問道,「朕聽過你的詩,也聽過你對對子,你都大有進步,就是沒聽過你的文章,趕快念給朕聽聽,如果文章做的好,朕解除了你的禁足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小燕子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文章又看了看皇上,猶豫了片刻大聲念出了自己的飲水篇。
「我這篇文章叫如人飲水,皇阿瑪,這不能怪我寫的不好啊,都怪紀師傅起了這個奇怪的名字,我是想了好久才寫出這篇文章的。」
「你念吧,朕倒要聽聽你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大作。」
「那我念了!如人飲水。
人都要喝水,早上要喝水,中午要喝水,晚上要喝水。
渴了當然要喝水,不渴還是要喝水,冷了要喝熱水,熱了要喝冷水。
春天要喝水,夏天要喝水,秋天要喝水,冬天要喝水。
男人要喝水,女人也要喝水,老人要喝水,小孩也要喝水。
貓要喝水,豬要喝水,所以人當然也要喝水。」
學堂內頓時笑聲連成了一片,與樂聽到這篇文章也是不由的在內心感嘆:這真的是早期廢話文學的代表。
「你這樣喝水不怕把所有的井水、河水和湖水都喝光嗎?照你這樣喝水,淹死了孔夫子、淹死了紀師傅也氣死了朕。」皇上看著小燕子的文章不由得覺得好笑,卻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怒道:
「這如人飲水四個字,後面還有一句話,你說給朕聽聽。你要是說不出來,朕打你板子!」
小燕子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搖頭晃腦,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出來。搖頭晃腦之間小燕子看到身旁將頭埋的低低的與樂,靈光一現道:
「皇阿瑪,你不能老捉住我小燕子不放啊,您還沒有提問過與樂那!」
皇上也累於考究小燕子的學問,無奈嘆氣,「與樂,你來吧,朕也是服了朕的這個還珠格格了。」
多年義務教育經驗讓與樂一到這種提問環節就埋頭假裝苦幹,沒想到還是被逮到了,與樂只好起身。
「回皇上,這如人飲水的後一句是冷暖自知,意思是只有喝水的人才知道水的溫度,知道是冷水和熱水。」
小燕子聞言忍不住出聲道:「那倒水的人在幹嘛啊?」
語出驚人,所有人都被小燕子的話給逗笑了,與樂聞言了勾了勾嘴角,這小燕子還真是包袱感十足。在外面等小燕子下課的金鎖卻笑不出來,她心想:原來真如小姐說的那樣,小燕子當格格上癮了,已經理所應當的適應了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了。
紀師傅無奈道:「格格,這只是一種隱喻,意思是生活當中的事情,就和喝水一樣,只有嘗試後才知道其中的冷和暖啊。」
「這樣啊,紀師傅你早說不就行了,皇阿瑪那我再寫一篇可以嗎?拜託了,我想讓你解除我的禁足。」
皇上和紀師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小燕子聞言開心不已,僅僅思考了片刻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創作:
「人活著,每天會發生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歡喜的,有些事情是悲哀的,有些事啊是平淡的,有些事是驚奇的。這許許多多的事,在我小燕子身上,更是發生的特別特別地多。
學個規矩會挨了板子,煮個餃子,會引發中毒,借鑑太后會搞得人仰馬翻的,放個水燈,又差點燒了老佛爺的法船。這許許多多的事情,別人無法了解,作為對我懲罰的懲罰,誤會的誤會,可是我卻在這好多事中得到了許多的教訓和感動,也體會到了什麼是寒心什麼是感動,這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聽到小燕子的文章,皇上覺的小燕子真的是長大了,帶頭為其鼓掌,自然而然的也解除了她的禁足。
小燕子卻不滿於此,剛剛與樂讓他丟了人,她自然也要奪回自己的顏面,她道:「皇阿瑪,你說與樂知識淵博,那不如就讓與樂公主為我們也做一篇如人飲水吧。」
與樂聞言無語凝噎。I
「皇上……」與樂剛想開口拒絕,便聽皇上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與樂剛回宮,小燕子你就和她玩兒到一塊兒了。」
「這樣好啊,與樂你也做一篇給小燕子聽聽。」
與樂只好領命,思索了片刻與樂道:「昔人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此言雖簡,然寓意深遠。
夫飲水者,人之所必需也,然而飲之冷暖,唯己心知,他人難以代受。
故人生百態,各有所好,不可一概而論。
譬如飲茶,有人嗜濃,有人好淡;有人需熱,有人愛涼。
此皆因其性情使然,非可強同也。
故交朋友,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可強求一律。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此亦「如人飲水」之意也。」
…………
「永琪,我就說這禁足對我來說就是小問題嘛,看我一兩句話就能讓皇阿瑪為我撤回旨意。」下課後小燕子驕傲的對著永琪炫耀,永琪聞言連忙捂住了小燕子的嘴,「小燕子,你這才解除禁足,低調一點嘛。」
「你怕什麼啊!班鳩,你在去找一個出氣球我們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玩一玩。」小燕子剛說完話就看到從學堂走出來的與樂,她眼睛咕嚕一轉,蹦蹦跳跳的走上前去,「哎,那個什麼公主,怎麼樣我厲害吧!我隨隨便便就可以讓皇阿瑪解除我的禁足。」
與樂無語,這小燕子怎麼回事,腦袋缺根筋的感覺,「還珠格格當然厲害,隨隨便便也能讓皇上再給你個禁足。」與樂無意與小燕子多做廢話,剛好永琪此時上前將小燕子拉走,拋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走了。
「哎!她什麼意思啊,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啊。」
小燕子的聲音還在後面迴蕩,與樂無意與她多做糾纏,老佛爺還在宮中等自己回去匯報今天上課的情況。
「皇上解除了小燕子的禁足?」老佛爺預料到皇上會解除小燕子的禁足,但是沒想到會這麼的快,「與樂,你知道的,哀家送你去學堂就是想讓你幫哀家看著小燕子,這幾天的相處,你覺得小燕子她怎麼樣?」
「回老佛爺,小燕子性格活潑,單純直接,但有時過於衝動,缺乏一些宮廷禮儀和文化素養。」與樂如實回答道。
老佛爺點點頭,表示認同,「哀家也有所察覺。不過,她畢竟是民間來的孩子,還需要時間去學習和適應宮中的規則。與樂,今後你要多多引導她,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格格。」
「是,與樂明白。」與樂恭敬地答道。
與樂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她的直覺認為小燕子不像表面那般單純,總覺得她的心中有許多的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