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與樂不也……」小燕子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身後撤了自己的手腕,小燕子回頭看了眼發現是金鎖,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此時,紫薇端著一份羅漢餅從內殿走了出來,笑容端莊的朝著老佛爺道:「老佛爺,這個是我早上剛為您做好的羅漢餅,很新鮮的您嘗一嘗吧。」
老佛爺還未出聲,小燕子先開口解釋這羅漢餅的來源:「老佛爺,這個羅漢餅可費勁了,有十八層酥皮,所以叫十八羅漢,您不信啊可以咬一口數數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十八層,所以我說這個餅真的很費勁!」
「很費勁的意思是做的時候很不開心嘍?」
紫薇連忙行禮道:「回老佛爺,格格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和格格是帶著歡喜為老佛爺做點心的,知道老佛爺喜歡吃素,所以特地做的素的羅漢餅,請老佛爺笑納。」
老佛爺打量著下面侃侃而談的紫薇,聲音好聽,長得也好看,怪不得會被皇上青睞有加。想到前些日子在勤政殿內看到的紫薇的畫像,老佛爺更加覺得紫薇的身份極為可疑。
小燕子見紫薇說了這麼久,老佛爺還沒有做什麼動作。想到紫薇的解釋,老佛爺可能並不會接受。
便開口為自己辯解:「老佛爺,您不知道。這餅真是太麻煩了,我們從前幾天就去采玫瑰花,這采的時候還不能亂來,要挑長得最肥最好的玫瑰。
這采完之後啊,還要曬乾;曬乾之後啊,還要醃製;醃製之後啊,還要煮成玫瑰醬。光這些手續就要忙好多天呢,更別說那18層酥皮了,所以老佛爺是不是真的很費勁?」
除去漱芳齋的10個人,庭內的其他人聞言皆十分震驚,眾人互相對視,盡在不言中。
老佛爺聞言心想果然如與樂所說,這還珠格格竟真敢折斷自己精心養育的玫瑰花以圖口腹之慾,這簡直太大膽了。
雖說御花園中的玫瑰花與樂已經用花房培育的玫瑰花做了一出「狸貓換太子」,但老佛爺還是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她怒目圓睜道:
「原來我那些特別採摘的玫瑰花,捨不得摘的寶貝,都被你們拿來做餅了!怪不得我說怎麼一下子全被人摘走了呢?連枝幹都沒有給我剩下一點兒完整的。」
「老佛爺,那玫瑰花是您的寶貝啊?」小燕子對此感到十分的震驚,她很急切地想要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雖說自己是闖禍體質,但也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紫薇聽到老佛爺這麼說連忙將羅漢餅遞給金鎖,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語氣中帶著哭腔的說:
「老佛爺,請恕罪。奴婢不知道那些玫瑰花是不可侵犯的境地,請老佛爺饒恕。」
爾泰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漱芳齋找哥哥,竟然又上了小燕子這條賊船。
見自家未來嫂子在下面跪著不斷地磕頭,於心不忍便開口道:「老佛爺,您請消消氣。花開花謝是大地不變的定律,即使再美麗的花也有它凋謝的那一天。
既然紫薇把玫瑰花加工了,那麼這朵花也就有了它的價值。老佛爺不知者無罪,請原諒他們的善意吧。」
「不知者無罪?爾泰久居宮外不知宮內的規矩倒也可以理解。宮裡有很多不同文的規矩,但凡剛進宮的宮女都知道,這漱芳齋上上下下十多個人,主子規矩學不好,奴才規矩也學不好嗎?」
愉妃適時出口,想要藉此機會打擊一下紫薇。此次不來漱芳齋她還不知,漱芳齋里竟藏著這麼大一個美人兒。
從永琪開始天天往漱芳齋跑,她就感到好奇,永琪有那麼多弟弟妹妹,從來沒有對哪一個如此用心,怎麼會對這漱芳齋如此的關心?甚至拋棄了和與樂多年的情誼,如此看來答案盡在不言中了。
漱芳齋的奴才們聞言,淅淅瀝瀝跪的滿地都是,無人敢發一言。
老佛爺回頭拉起愉妃的手,笑著拍了拍,便轉頭道:「既然爾泰都這麼說了。紫薇,你就都起來吧。」
紫薇聞言向老佛爺磕了一個頭才敢起身,而漱芳齋的其他人,仍顫顫巍巍的跪在原地不敢出聲。
小燕子見老佛爺並沒有怪罪紫薇,連忙上前從金鎖手中接過羅漢餅道:「老佛爺,您就趕快嘗一下這個羅漢餅,這個餅看起來就很好吃呢。」
原不必小燕子說,老佛爺也會藉機品嘗這個羅漢餅,這是與樂設想的情節中重要的一步,只要吃下了這個羅漢餅,就能夠驗證與樂說的話是否正確了。
小燕子見老佛爺從盤中取走了一塊兒羅漢餅,欣喜不已,連忙將手中的羅漢餅遞到愉妃娘娘面前。
「愉妃娘娘,您也吃一個吧。」
緊接著小燕子又將手中的羅漢餅遞給了桂嬤嬤和蒲公公,見眾人手中都拿到了羅漢餅,小燕子這才偷看了紫薇一眼,見她的眼神都在老佛爺身上,她連忙拿了一塊兒往嘴一整個塞了進去。
「酥脆香甜,油而不膩。這個餅真的好吃啊!」老佛爺淺嘗了一口感嘆道。
愉妃也感嘆於這羅漢餅的味道,「確實不錯,有一股棗泥的香氣,還有玫瑰的芬芳。」
「紫薇呀!你怎麼會做這麼考究的羅漢餅啊?你看連我們的御廚都沒你的功夫好,不如明天起你就到御膳房。把你做餅的工藝教教他們吧,還有上次那個什麼紫氣東來,我還沒嘗過呢。你也一起指導指導他們。」
老佛爺滿臉笑意的說出今天最重要的台詞。
「如果老佛爺愛吃,奴婢可以常常做點心孝敬您。」紫薇福了福身,心中歡喜,「奴婢還會做很多美食的,如果老佛爺喜歡奴婢,可以去慈寧宮伺候您。」
「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慈寧宮裡侍奉的人已經很多了。」
紫薇聽老佛爺這樣說,只得退而求其次:「是老佛爺,我明天就去御膳房報到。」
紫薇一心想抓住這個討好老佛爺的機會,全然無視了其他人對她的暗示。
「My god。御膳房是莊師傅的地盤,紫薇這樣去不好吧?老佛爺想吃什麼,紫薇可以在漱芳齋的小廚房裡做,上一次的紫氣東來,就是在漱芳齋做的。」
「什麼叫御膳房是莊師傅的地盤兒?豈有此理,沒關係!我派桂嬤嬤去協助紫薇,桂嬤嬤,你幫著紫薇,知道嗎?」
桂嬤嬤連忙咽下口中的羅漢餅,口齒仍是略帶含糊的說:「是,奴婢遵命。」
小燕子眼看此事馬上就要成為定局,連忙出聲阻止:「老佛爺紫薇的手藝是很好沒錯,可是她去了御膳房,我這漱芳齋怎麼辦啊?我漱芳齋不能沒了他。」
「你這漱芳齋裡頭的太監宮女,任你使喚還不夠嗎?況且紫薇只是白天在御膳房,晚上就回你的漱芳齋,又不是一去不回,你擔心什麼?」
「我就想要紫薇伺候我嘛……」小燕子見老佛爺語氣嚴肅,剛闖禍了的她不敢和老佛爺硬碰硬,只得向老佛爺撒撒嬌。
可誰知老佛爺對她小燕子的撒嬌並不買帳,她厲聲道:
「小燕子,哀家看你剛剛吃個羅漢餅都要看紫薇的臉色,可見紫薇對你照顧也沒那麼的貼心啊,你怎麼就捨不得她那?還是紫薇作為一個奴才需要你這個格格來侍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