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樂自是知道晴兒話中的含義,她停下手中的事情,拉著晴兒的手走到床邊坐下,說道:
「晴兒,當初的我真的很喜歡永琪,我本以為我可以和過上短暫而又幸福的生活,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的內心。」
「那麼說你現在放下永琪了?」晴兒心中有些開心,但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極力的克制,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短暫一詞。
自從小燕子的出現,晴兒便覺得永琪不是個良人,但礙於先前的情分,晴兒並不敢明說。
「先前在宮中,與男子所交甚少,只覺得永琪勇毅。前去邊關之後才發現,比永琪勇毅的男子大有人在,回來再看永琪倒覺得泯然眾人矣了。」
這個說辭,只不過是與樂想好的藉口罷了,與樂自回宮以來便發現現在的永琪不再是當初的永琪,不再是那個九州清晏將皇伯伯救出火場的永琪,不再是和自己許諾相伴攜手一生的永琪,更不再是歷史那個死於附骨疽的永琪了。
現在的永琪不會在乾隆三十年死去,而是會在乾隆三十年拋妻棄子與小燕子攜手大理。
晴兒見與樂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便道:「所以這就是你不在佩戴那玉佩的原因?我可記得,當初你有一次專門寫信給我哭訴,說玉佩被敵人的箭打了一個缺口出來啊。」
與樂聽到晴兒這般說心中不由的酸澀,算算時間,或許那一次是歷史上的永琪,最後一次保護自己了吧。
「我還回去了。」與樂談談的說出了玉佩的去向,晴兒聞言更開心了。
「如此甚好。」晴兒笑著說。
兩人又聊了會兒閒話,晴兒便離去了。
與樂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
與此同時,漱芳齋內燈火通明。
「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這根本不通嘛,白日看烽火怎麼看的清楚呢?應該是黑夜上山看烽火,這樣才對嘛。還有這個黃昏飲馬傍交河,這念起來多彆扭啊。應該是黃昏騎馬到交河。這樣就對了。」
紫薇坐在主位上看著小燕子,見小燕子讀了好久還是讀不通,心中不禁開始擔憂。
而小燕子卻好像絲毫並不擔心的樣子,將課本一丟,開始和紫薇幻想出宮之後的生活。
「小燕子,你能不能專心背詩啊!你詩背不過我們誰也出不去。」紫薇站了起身,語氣不善的說道。
見自己的語氣好像太重,嚇到小燕子了,紫薇連忙放輕聲音道:「這次出宮,我們可以擺脫皇宮內的監視。每天都跟皇上在一起,這有多重要啊,我們說不定就可以靠這次出去把那個秘密真相大白,你快去背詩吧。」
「是是是,好好好。」小燕子連忙應聲,但卻還是把文章讀的狗屁不通,而紫薇站在一旁也只能跟著干著急。
小燕子本來就不懂這些詩句的含義,而紫薇現在著急的也沒有閒情雅致給她多做解釋,所以這就導致了小燕子看也看不懂,背也背不過,讀也讀不順。
小燕子無所謂的樣子,氣的紫薇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發一言。
「小燕子,你能不能好好背詩,你這首詩關乎著多少人的命運?你不知道嗎?」金鎖連忙上前勸解小燕子。
紫薇聽到了金鎖的話,冷笑一聲道:「說不定她現在當格格當出癮來了,根本不想真相大白。」
小燕子聞言,將書一把丟在地上,大喊道:「紫薇,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氣死我了!你氣死我了!」
小燕子氣的轉身跑回到自己的房中,而紫薇在氣的不想阻攔,金鎖見狀只好追了上去。
沒過多久,金鎖頹敗的走了回來,紫薇睨了一眼金鎖,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巴巴的追上去做什麼?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金鎖連忙上前挽住紫薇的手說:「小姐,現在只有小燕子把詩出來,你才能出宮啊,你怎麼急糊塗了,我們要哄著她啊!」
「我就說她靠不住。」紫薇也意識到自己是太著急了,但嘴上仍是沒有承認。
「小姐,你快去啊。你難道不想認爹了嗎?這些日子的苦都白受了嗎?」金鎖急的跺腳。
紫薇想了想,只不過一瞬臉上的憤怒不見,轉而變成了悔恨與焦急,她快速的衝出門去,大喊道:「小燕子,對不起啊,我真的很期待這次出行。我想你道歉好不好,我錯了好不好。」
紫薇苦苦的敲門,回她的卻只有一片寂靜。紫薇朝著門口翻了一個白眼就轉身離開了,而金鎖卻還是急得不行,她連忙追了上去,對紫薇問道:「小姐,你再堅持堅持嘛!」
「也不用非要靠小燕子,我可以去求皇上,這些日子皇上對我的關心你也看在眼裡,若是我提出來,皇上總不會不讓我去的。」
金鎖見紫薇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只好默默地跟在紫薇的身後,沒有再出聲。
第二天清晨,小燕子在漱芳齋主殿內大聲的背著古從軍行。
金鎖和紫薇聞聲而來,這令她們十分的震驚,小燕子竟然一晚上背出了古從軍行,從桑兒那裡得知消息的與樂也十分的震驚。
不過終究是故事的主線該走的方向,與樂也沒有多做調查,想來定是那幾個護衛出了好主意。
桑兒剛離開沒多久,景陽宮的佩雯便滿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與樂見狀心生不解,面上卻一派和煦,說道:「可是愉妃娘娘有什麼事?」
佩雯行了個請安禮,才道:「公主,我們娘娘說想要請公主去宮裡吃早茶。」
「好,你且等我換身衣服。」
與樂梳妝完畢後,便隨著佩雯來到了景陽宮。
愉妃早已命人備好了茶水和點心,看到與樂過來,趕忙起身迎接,「與樂來了,快來這邊坐。」
與樂謝過之後,在愉妃下首坐了下來,兩人閒聊了一會,愉妃話題一轉,「與樂,你年紀也不小了,老佛爺可有給你找好婚配的人家?」
與樂心中一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愉妃娘娘,與樂目前只想陪在老佛爺身邊,還不曾想過婚配之事。」
「哎,女孩子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你看看五阿哥,如今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卻還沒有個福晉。」愉妃笑盈盈地看著與樂,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