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眼見，不一定為實

  「哈...哈...哈...」

  十四行詩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如此沉重，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吸進去。她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她依然咬緊牙關，拼命地向前奔跑。因為她知道，一旦停下來，不僅自己會陷入危險，背上的人也將無法倖免。

  「還有兩公里，就到東德了，那裡有基金會的人接應，只要堅持到那......」

  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給自己打氣。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十四行詩有規律的腳步聲。那聲音響亮而又恐懼，仿佛是死亡的召喚。

  十四行詩心頭一緊，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果然，月光下，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出來。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射出勾鎖，借著擺動的力量，舉起手中的槍械朝著十四行詩射擊。一顆顆子彈呼嘯而過，帶著致命的威脅。十四行詩不敢怠慢，急忙轉身，運用神秘術抵擋子彈。

  每一顆子彈都像是一道閃電，划過夜空，與十四行詩的神秘術碰撞在一起，發出耀眼的光芒。雖然十四行詩竭盡全力，但子彈的衝擊力仍然讓她感到陣陣疼痛。

  「唔啊……」隨著一聲悶哼，一顆子彈穿過了十四行詩的防禦，直接命中了她的大腿。熾熱的彈頭帶來的劇痛讓她無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嗯……」十四行詩強忍著疼痛，額頭上滿是汗水，但她依然緊咬牙關，不願發出更多聲音。

  而此時，凜則站在不遠處，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她。可以看出，凜的身上同樣有傷痕，顯然之前與十四行詩的神秘術交鋒時受到了傷害。

  「十四行詩，對吧？」凜面無表情地說道。

  「唔！你……」十四行詩試圖反駁，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凜舉槍打斷。

  「你們基金會的人在哪裡？」凜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十四行詩艱難地坐起身子，擦去嘴角的鮮血，堅定地回答道：「你……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然而，凜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發怒，反而將手中的槍隨意地甩到一旁，然後迅速伸手抓住十四行詩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看來你和那位耳機小姐是同一類人……是東德，是吧。」凜湊近十四行詩的耳邊，輕聲說出最後一句話。

  「哈，你是會讀心術嗎？重塑之手？」十四行詩以同樣的語氣回答道。

  雨下起來了，雨滴順著發梢滑落，浸濕了倆人的頭髮，凜低著頭，沉默著。

  「重塑之手？他們只是一群極端分子罷了，別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凜憤怒地大喊道，同時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十四行詩感到抓緊自己的手鬆開了，凜一步一步踉蹌地向後走去，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十四行詩身後。而在不遠處，維爾汀舉著剛才她丟掉的槍，喘著粗氣。

  鮮血從凜的胸口湧出，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痛苦地捂住傷口，身體緩緩倒下。

  「哈？……」凜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她試圖爬起，但傷勢過重，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維爾汀顫抖著手放下槍，臉色蒼白如紙。她瞪大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凜，

  雨越下越大，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將這片土地染成一片猩紅。

  「司……司辰！」十四行詩滿臉驚恐地衝過去，一把抱住維爾汀，後者手中的槍也隨之掉落在地。

  「十四行詩……」維爾汀顫抖著嘴唇，眼神空洞無神，雨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與淚水交織在一起，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雨還是淚。

  「我……我殺人了，我……對不起。」維爾汀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趴在十四行詩懷裡放聲大哭。

  「沒事的，司辰。」十四行詩心疼地撫摸著維爾汀的頭髮，輕聲安慰道：「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事，這不是你的錯。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一切的，相信我。」

  維爾汀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十四行詩，用力地點點頭。

  十四行詩輕輕地拍了拍維爾汀的肩膀，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溫柔地說：「我們回去吧，司辰。基金會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十四行詩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手槍，輕輕擦拭乾淨後遞還給維爾汀。接著，她轉身背起倒在地上的凜，腳步沉重地朝著基金會的方向走去。

  維爾汀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十四行詩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愧疚。她深吸一口氣，緊握著手中的槍，跟隨著十四行詩的步伐，一同走向東德。

  「哼嗯，真有趣呢。」她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笑，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非常滿意。她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隨著風的吹拂，衣角飛揚起來。她那雙赤色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氣息。

  她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隨著清脆的聲響，剛才還布滿地面的血跡瞬間消失不見了。就像變魔術一樣，讓人不禁為之驚嘆。

  「看來，得去基金會那找她了。基金會嘛……有趣。」她自言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好奇。似乎對於這個所謂的基金會充滿了期待和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