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陸婉兒就連身體被觸摸的反感都忘記了,耳旁只有不斷地迴蕩著剛才佐秋楓附耳輕聲說的話,雖然只有簡答幾個字,卻是叫她驚駭露出惶恐不安的眼神,一雙漂亮的眼睛不安的一眨不眨,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沒錯哦!」
佐秋楓直起身,大大方方的看向陸婉兒,調笑著說道。
「既然知道了,那現在呢?還想著自殺,或者殺了我,啊啊啊,這麼看我果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料子呀,所以說...就算不是為了自己,那你也要多考慮考慮了,這可是一屍兩命,哈哈!」
「就是說......」
「...你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就算是你想尋死,我也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孩子陪你一起去死的!」
佐秋楓再次重複了一遍,一雙手溫柔撫摸著女孩的小腹,好似已經能預見其慢慢隆起的樣子,然後達成兩輩子都沒達成的成就,要當爸爸了。
他就算之前對陸婉兒的無情還有一些怨氣,可誰叫她懷了自己的孩子,受點氣不吃虧。
「我,我懷孕了......」
陸婉兒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可受傷之下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唯有目光空洞的妄想陌生的天花板,嘴巴里只有這樣難以置信的細語。
「不!不可能,只有一次,怎麼可能這麼巧,況且這才過去了三天,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的,為了不讓我自盡對不對!」
很快她就搖起頭來,連口否認,甚至都開始語無倫次的詢問佐秋楓這個仇人。
「你告訴我!是不是騙我的,告訴我,告訴我是騙我的,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再想不開了,所以求求你告訴這是假的對不對!?」
面對陸婉兒這幾乎是祈求的語氣,佐秋楓沒有絲毫動搖的搖了搖頭。
一口咬定:「你懷孕了!」
佐秋楓聳了聳肩,盯著陸婉兒那張瞬間憔悴蒼白下來的臉蛋,肯定的繼續解釋道:
「雖然這才三天,可時間已經足夠了,還請相信我的醫學素養,大體上雖然還沒有一些特徵出現,可從一些細微的地方不難判斷,而我之所以這麼肯定,還是因為你修煉的《太陰仙決》上記載的內容,你天性屬陰,本就容易受孕誕下子嗣。」
佐秋楓像是證明一樣拿出之前那瓶裝有通脈丹藥的玉瓶。
「之所以沒給你餵這顆療傷的通脈丹,即便我對丹藥這種反科學的東西不是很了解,但一聽名字就知道通脈丹的藥效很強,任由藥效發揮的話,就很可能造成流產了!」
只不過佐秋楓在說著。
另一邊的陸婉兒則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意思,一個人在那裡呆滯泛起了嘀咕。
「是了,是了,怪不得母親教授我修煉時,提醒我絕對不要輕易破身......」
陸婉兒的精神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回想起以前還在家族裡母親對自己的叮囑和教誨,不由得她多想和慌張。
「不會的,哪有這麼巧的事!」
堅定的語氣還抱著一絲絲僥倖心理,陸婉兒不信邪的拿為數不多的靈力開始探向自己的腹部,內視起來。
起初感觀一切體內一切平靜,有的只是因受傷混亂的靈力波動。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心慶幸起來,遊蕩了一個周天的靈力忽然像是阻塞一樣忽然在小腹處的位置頓了頓,仔細的感知著,感知到的事物越是清晰,陸婉兒的臉色就越是蒼白幾份。
直到最後,陸婉兒真真切切的在小腹的位置察覺到一絲微弱的生命氣息。
即使這道生命氣息非常微弱,甚至還處於胚胎階段,不過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身體就是本錢,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可能不了解。
之前是因為心思沒在這上面,不然她也會遲早發現肚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孕育的小生命。
「也就是說...我...真的懷孕了,懷的還是這個男人的孩子!」
陸婉兒忽然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一樣,這個人視不可能任由自己墮胎的,就連她自己有沒有信心把自己的孩子打掉都是個未知數,這是天生的作為的母親的責任,但是讓她承認孩子的父親,絕無可能。
出於何種心思陸婉兒都不會再選擇自盡這條路了,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還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都不可能再想不開輕生,這也是佐秋楓故意說出來想要看見的結果。
「嗚,可是...可是...真的回不去了呀!」
陸婉兒咬緊了下唇,在挑明這一切後佐秋楓早就把堵住嘴的毛巾拿開了,也不怕陸婉兒再想不開,就這樣狠狠的不甘的咬住了嘴唇,滲出絲絲嫣紅的血跡。
如果還未發現懷孕之前陸婉兒還對回到師兄身邊有過幻想的話,那現在這個幻想可以說是徹底被佐秋楓親手敲得支離破碎,撿起來黏都黏不回去的那種。
這種斷崖式的落差再度讓支撐著陸婉兒心理的那根繃緊的弦繃斷。
「乖,好好睡一覺吧!」
佐秋楓的聲音帶上了溫和,撫平著女孩額角凌亂的髮絲,舒緩那皺巴巴的眉頭,輕緩的俯下身,直到唇角相接,撬開兩排貝齒,將一枚咬在嘴裡的丹藥餵了下去。
丹藥入口,化作一股暖流流入陸婉兒的喉嚨,也是讓她的眼皮愈發的沉重。
不到片刻的功夫原本精神險些崩潰的陸婉兒就這樣在丹藥的作用下舒展開眉頭,困意襲來,慢慢的進入了昏睡之中,希望有個好夢。
「哈啊!」
看著陸婉兒安靜的睡了過去,佐秋楓終於是長舒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宣洩過心中的情緒,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只是看了一眼落到地上的《忘仙決》,就想問問怎麼修煉來的,不知不覺就吵起來了。
「嘖,我太難了,看來只有下次再找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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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荒山腳下百里外的青木鎮,又在青木鎮郊外的一片林地,是附近有名的亂葬崗,烏鴉落在乾枯的樹幹上,伺機啄食。
嘎嘎嘎嘎嘎!
難聽的叫聲伴隨著片片漆黑的鴉羽飄落,讓這片亂葬崗顯得更加滲人可怖。
這時一個肩膀上搭著白色毛巾,看不清上半張臉的小二身影出現,在他手裡身後拖拽著一個衣衫不整,形色枯槁的年輕男子,就仿佛被榨乾了精氣神一樣。
乍看上去,這個被拖拽的人影竟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