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檢查，夏雲帆越是震驚，這個白蛇的靈魂純度太強了，但以強度和純度而言，夏雲帆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稍遜半籌。
「夠了！」白蛇突然之間怒吼一聲：「你這混蛋敢如此侮辱本仙，你把本仙當成什麼了？」
夏雲帆不屑一笑：「少在這裡裝神弄鬼的，你要是傳說中的仙人，我早死了，識相點，快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混帳東西，本仙已經得道……」
還沒等白蛇將話說完，夏雲帆掐住白蛇喉嚨的手掌突然之間爆發出強大的雷霆光芒。
「啊啊啊！！！」
靈魂最怕的就是雷霆，更何況是直接被雷霆灌入靈魂之內，靈魂的痛苦比凌遲還要痛苦無數倍。
痛苦的哀嚎聲音響徹烏爾金的識海，白色用盡全部力量去掙扎，只可惜夏雲帆本體就在附近，可以源源不絕補充精神力。
而白蛇的靈魂力量用一點就少一點。
「大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求您收了神通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您。」
無盡痛苦的折磨之下，白蛇終於支撐不住了。
雖說它可以拼著自爆這一絲靈魂重創夏雲帆，但得不償失。
現在的它捨不得損失任何一絲力量，更何況是如此重要的靈魂之力，只能求饒。
夏雲帆這才逐漸收起手中的雷霆，白蛇則是萎靡的趴在地面上，差點自己這絲靈魂就算是折損在夏雲帆手上了。
白蛇連忙說道：「大人，我只是一條小小的煉神期蛇妖，從沒有過大惡，求大人開恩，放過小蛇。」
夏雲帆疑惑問道：「妖？這世上真的有妖？煉神期是你們妖族獨有修煉等級？」
白蛇一臉詫異的看向夏雲帆，似乎夏雲帆這個問題連三歲小孩都能答上來一般。
夏雲帆疑惑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妖確實存在，我們……我們只是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
白蛇繼續說道：「煉神期並不是我妖族獨有等級，而是人類武者和鍊氣士超越天級又或者神境之後，就都會到達煉神期。」
「其實無論是天級鍊氣士，又或者是神境武者，在古代都被稱之為先天境界，先天之上便是煉神境界，相當於……相當於陸地神仙，而且壽元極其悠久。」
當下，白蛇為夏雲帆普及了關於煉神期相關的知識。
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法寶都是煉神級別強者煉製的，而煉神強者將法寶煉化之後，可以將法寶收入到丹田或者是識海之內。
可以說，到達煉神級別，便是超脫凡俗的存在。
彈指間可搬山、倒海、斷江、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摧城、開天。
夏雲帆疑惑問道：「按照你的話說，既然煉神期已經如此強大了，為什麼我這個天級鍊氣士能夠拿捏你？」
白蛇無奈嘆了口氣：「末法時代靈氣枯竭，對於天級鍊氣士來說幾乎沒有影響，但是對於煉神強者來說，就是可怕的枷鎖。」
「七百年前天地靈氣還算是濃郁，那個時候煉神強者無比強大，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可自從劉伯溫斬龍脈之後，靈氣日益枯竭，終於在三百年前，靈氣不足以再誕生煉神強者了。」
「煉神強者無比強大，壽元悠久是需要通過吞噬靈氣來到達的，自從一二百年前，靈氣稀薄到讓煉神強者都無法生存的地步。」
「這世間先天強者沒辦法晉升煉神，而已經成為煉神的強者，只能苟延殘喘，連吞噬靈氣收支平衡都做不到，根本不敢放肆使用自己的力量。」
「我們活的很難，很難……」
夏雲帆也是沒想到，原來天級之上的煉神境界竟然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一旦到達煉神期，實力不增反減？」夏雲帆詢問道。
白蛇搖了搖頭：「不不不，到達煉神期後，實力足以秒殺任何天級強者，但每一分力量對於煉神強者來說都至關重要，能不動用就不動用。」
夏雲帆明白了，煉神期不過是一群外強中乾的傢伙，他們體內的力量一直入不敷出，得不到有效的彌補，就會用一分少一分。
「如今煉神級別的強者還有多少？」夏雲帆質問道。
白蛇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妖族有幾個煉神，分別是東北胡家老祖，塞外的飛沙大仙，神農架深處的老穿山甲。」
「人族強者的話，當今龍虎山天師道的天師算一個，崑崙有兩位，還有司天監似乎也有煉神強者，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我現在說出的這些也未必準確，因為煉神死的太多了……」
白蛇嘆了口氣，終究是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最近這一二百年，他們煉神強者都在苟延殘喘的努力活著，無論是妖還是人，都是如此。
白蛇說道：「絕大部分的煉神期都已經死了，總有些人是硬骨頭，他們寧願死也不願意活得像條狗。」
說話中，白蛇看向面前的夏雲帆：「天地靈氣還在不斷衰竭，我預測最多一百年，我們煉神強者就會全部死絕，接下來受苦的就是你們這群天級的小傢伙們了。」
聽到這話，夏雲帆心中「咯噔」一下。
「一百年後，天級也會受到影響？」夏雲帆問道。
白蛇點了點頭：「當天地靈氣稀薄到不足以維持天級和神境修為的時候，你們的災難就來了，我們就是未來的你們。」
若非為了活下去，它堂堂煉神期大妖，又怎麼可能幫人族辦事。
不過是烏爾金願意為它提供血食，它以秘術吞噬血食，可以多獲得幾分生機。
說到底，還是為了命而給人類打工，這要是放在末法時代之前，就是妖族的恥辱。
但現在為了活命，它早就拋棄了尊嚴，而那些不願意拋棄尊嚴的大妖，早就死透了。
白蛇哀求的看向夏雲帆：「大人，我已經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您了，求您放過我這一絲靈魂吧，求您了……」
若是換在末法時代之前，這一絲靈魂它根本不在乎，也傷害不到它的根本，最多一兩年就養回來了。
而對於大妖來說，這點時間都不夠它睡一覺的。
但現在不行了，末法時代下，吸收靈氣無比困難，它不僅沒辦法彌補損失的這部分靈魂，還會因此元氣大傷。
靈氣枯竭，元氣大傷的白蛇，已經可以想像到自己的未來會有多麼悽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