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號之前,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二十號還能聯繫到舒苒,那看來宋家成很有可能知道些內情。
「沒說什麼,其實我們已經分手一段時間,她就是問了我一些實習之後的工作,算是噓寒問暖。」
「只不過,在接到她電話沒多久,我就接到了另外一個陌生電話。」
「陌生電話?」
劉峰表情有些疑惑,這種時候,誰能打電話來?
「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大概意思是讓我離舒苒遠一點,如果我不照做,他就是找我麻煩,也許她這段時間又有了新的追求者,所以才會給我來這麼一出。」
話語越聽,劉峰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這兩人不過剛剛分手,立馬就有人要警告。
而且過了沒多長時間,舒苒舉在鋼鐵廠被人分屍。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簡單交往。
「那個電話號碼,能不能查得到?」
「沒用的,那人用的是虛擬號碼,我用了點小手段,可是對方的網絡域名一直在變。」
「開始我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直到您剛才.....」
宋家成說著,臉上表情看上去略顯悲傷。
從他這裡拿到那個號碼,一旁的蔡小慶卻突然開口。
「你的前女友去世,難不成,你就一點都不傷心?」
他著實有些奇怪,宋家成在闡述兩人事情之時,臉上卻沒有一點難過。
只不過,聽到這句話,面前一直比較冷靜的男子,卻陡然情緒波動起來。
「女朋友,她算哪門子女朋友?每次說要見我,哪一次不是在利用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宋家成的嗓音卻陡然冷了幾分。
聽到這裡,劉峰點點頭,接著從懷裡拿出一根香菸,自顧自點上。
「聊聊。」
.....
從大二開始,舒苒為了競賽的事情,來找自己,說是要跟學長們一起做點成績出來。
宋家成承認,自己一開始有些被她的容貌打動,不過周圍同學,對舒苒有些怨言。
但經過後來的相處,通過她和善的性格,加上她過強的組織能力,很快就籠絡了不少人心,也就忽略了她完全不懂專業知識的硬傷。
宋家成作為跟舒苒私底下接觸最多的人,順理成章跟對方確定了關係,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自從競賽結果下來,舒苒的態度,可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競賽成績不錯,可是從那之後,她就以各種方式不見我,就連平常周末,我都一直等不到她。」
劉峰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疑惑重重。
從他在心理學院調查的結果看,舒苒給人的印象,完全是個乖乖女。
可在宋家成口中,一切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這小姑娘,真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二十號她給我打電話,開始我並不想接,她接連打了兩三個,沒辦法,我才跟他簡短說了幾句話,才遇到了後來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兩人之間確實相處過一段時間,但只不過是看上去美麗。」宋家成目光短暫呆滯,接著恢復往常神情。
「劉警官,具體事情我都跟你交代過,我跟這人的事情也說了差不多,沒什麼,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看得出來,這小伙子被傷的不輕。
「我有個朋友,也是搞計算機的工作,收入還行,你要是有想法,不如交流一下?」
劉峰將菸頭掐滅,緩緩站起身。
「多謝劉警官關心,不過我有自己想法,就不勞您費心了。」
宋家成微微躬身,算是致意。
接著,他轉身推開門,回到自己工位。
「這電話號碼,讓小周回去在資料庫比對一下。」
將號碼交給一旁的蔡小慶,就在此時,外面那名諂媚的經理再度湊了上來。
「兩位警官,先別著急離開,我訂了家不錯的酒店,待會一起吃點,也算跟兩位警官交個朋友。」
經理再度賠著笑,湊了上來,劉峰只不過是撇了他一眼,目光緊接著冷了下來。
「吃飯的事情就免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只有自己知道為好。」
說著這句話,劉峰刻意把後面的幾個字加重。
話音落下,那經理身體瞬間一震,登時愣在原地!
看到他的樣子,劉峰面容十分滿意,接著帶蔡小慶離開這裡。
「師父,已經查清楚了,宋家成那天晚上,確實只在公司加班,附近便利店監控照下過他的身影,應該能夠排除。」
劉峰點點頭,本來他也沒想對方是什麼真兇,只不過是想在他身上獲取點線索。
可沒想到,這一下卻完全將之前的定論推翻不少。
正準備回局裡好好休息一下,就在這時,劉峰兜里手機,卻發出刺耳的鈴聲,仿佛催命!
「劉隊,第二具屍體出現了!」
....
此時,西南區的一處水庫,已經被警戒線給圍起。
穿戴著橡膠手套的警員,正拿著鐵鉤,小心翼翼地在水庫中打撈。
不多時,一張新鮮的人皮,正滴著骯髒的污水,直接低落下來。
劉峰跟蔡小慶把車停下,他陰沉著臉色,走了過來。
「劉隊。」
「報案人呢?」
報案的是附近工廠的一名工人張田,廠里沒什麼事干,他看天氣正好,翹班來這釣魚。
鉤下去,張田感受到魚竿傳來的阻力。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樹皮之類的雜物,將魚竿緩緩收回,來到附近看顏色,還以為是絲襪,可軟硬程度的不同,張田一開始還沒在意。
他拿過來剛想扔掉,卻感受到手感的不同,仔細檢查過後,他嚇了一大跳!
剛才釣的魚,連同這張人皮,再度掉進水中。
當劉峰趕到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一點鐘,痕檢的人剛到。
這人皮的處理方式,跟十二月二十五號,在鋼鐵廠發現的人皮,如出一轍!
同樣都是人皮被完美剝離,裡面的肉體跟內臟,同樣不翼而飛!
一旁的蔡小慶饒是有了些心理準備,但看到人皮的瞬間,他頭皮還是有些發麻。
「這裡,應該不是第一現場。」
劉峰敏銳注意到附近沒有任何血液,給出這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