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走向】
【怎麼撿支筆的功夫,我就看不懂了,就像數學課一樣】
【算命直播間,從戀愛頻道一下子跳到生死時刻】
【救命,家人們,好離譜啊】
【啥玩意兒?好好在宿舍怎麼會暈?室友投毒?細思極恐】
她們大學男女分宿,宿舍樓也隔得遠,跑了十多分鐘才到男生宿舍樓下。
此時救護車已經停在樓下,她氣喘吁吁地看著,眼睜睜看著醫生抬著一個人從宿舍樓里出來,看不清長啥樣。
但嘩啦啦看見旁邊站著那位舍友,心中確定就是她暗戀的人。
120閃著燈飛奔出校,嘩啦啦還沒喘勻氣,就又追出去,打了飛的趕去醫院。
一路上,她神色焦急,時不時看向窗外,又看看地圖,反而忘了正在直播。
「你不用太擔心,他原本只是低血糖,暈倒在床上太久沒人發現,最終因低血糖生病而死;不過,他現在因為你叫了救護車,得到及時救治,以後會好好的。」攸寧安慰道。
【救回來就好】
【現在的大學生,不愧是脆脆鯊】
【低血糖也會死人?主播別騙人了】
【樓上的文盲能不能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實在不行去百度一下吧】
攸寧的聲音,春風化雨,瞬間撫慰了嘩啦啦急躁擔憂的心。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回原處:「小姐姐,啊不,大師,這次真的多虧您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不必,卦金你已經付了,錢貨兩訖。」
嘩啦啦還想說什麼,卻被攸寧打斷:「你快到醫院了,這卦,就算結束了。」
嘩啦啦懂攸寧話中之意,又道了聲謝,便關閉了連線。
「對了,我有圍脖號,也叫雲上,大家感興趣的可以關注一下。今日三卦已經結束,我們下周六同一時間再見。」
【???就三卦】
【主播來真的?!還是周播】
【果然,有實力的人總是很任性,想幹嘛就幹嘛,想怎樣就怎樣】
攸寧說完,也不管彈幕上是震驚還是不舍,亦或是其他,啪一聲關了直播。
徒留屏幕面前的觀眾,和「直播已關閉」的界面乾瞪眼兒。
攸寧一關了攝像頭,又沒生骨頭似的倚靠在凳子上。
今天直播,她整整坐了四個小時!想當初,都是人求著她去算命的好伐!
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攸寧搖搖頭,點開後台看了數據。
因為直播發生的事情過於抓馬,一場直播下來,她原本的關注人數從零,飆升到三千五百六十個,大大小小的禮物合起來有將近五萬。
總的來說,太賺了!
攸寧不由想起從前。
當初,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自稱鬼王的傢伙,為獲取怨氣,殘殺百姓,為禍人間。
然而地府鬼差就跟死了一樣,半點沒有阻撓跡象。
攸寧只能自己動手,假鬼王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一人一鬼打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她打得假鬼王灰飛煙滅,她沒討到好,被假鬼王封印在某個犄角旮旯里。
攸寧身負重傷,又被封印,便沉睡過去,也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她才漸漸甦醒。
這不,醒來發現封印沒了,她屁顛屁顛就出來了。
也不知多少年過去,滄海桑田,世界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她站在車水馬龍的路口,看著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感慨良多,一時又有些許迷茫,天大地大,她又該何去何從。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搞錢。
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但是,她以前四海為家,深知錢的重要性,沒有錢,就真的只能幕天席地了!
偏偏一覺醒來,以前積攢的家底全都沒了。
那麼多金銀財寶呢,沒了,全都沒了!她恨!
她那時的財產,只剩下身上一條紅裙了。
還有,左手手腕上戴著的金鑲玉珠釧。
雖然她絲毫沒有這手釧的記憶,但管它呢,戴她手上就是她的!
於是,她當掉了手釧,換取一筆啟動資金,還有,新的身份。
這才了開啟直播算命之路。
經過一番學習對比,她最終選擇了深海直播平台。
深海是國內比較成熟的直播平台,流量大,包容性強,有很多專區板塊,比較適合她。
直到今天,她才註冊了帳號:雲上,並在直播間標註上「每周三卦」。
網絡傳播速度極快,直播結束沒多久,直播內容截圖就被傳得漫天飛,引起的討論度不小。
在相關視頻下,有人誇她算命技術高超,也有人說她網紅作秀罷了,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但不可否認的是,攸寧確實小出圈一波,至少,有不少人期待著她下次開播。
攸寧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二話不說將平台的錢提出。
有錢了,可不得瀟灑瀟灑。
衣食住行,她唯獨對「食」特別看重,出門必定往吃的東西多的地方跑。
攸寧有時會想,她很可能是饕餮轉世。
她背上她剛到的米白色小挎包,慢悠悠地出門。
這是她在網上買的,兩天時間便被送上了門。
攸寧從未想過,竟有這般方便神奇的東西。想當初,除了富貴人家,買東西都是要自己親自去的。
有些村莊離市集遠,去買點東西,一來一回得花半天時間。
跑遠了,攸寧止住自己散發的想法,按了電梯鍵。
電梯顯示面板上,紅色數字飛快跳動,直至停下,十七樓到了。
攸寧從不虧待自己,住的地方不能太差,昨天才搬到這三室一廳的公寓裡,就在十七樓。
電梯門緩慢移向兩側,走出一個穿深藍色襯衫,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襯衫邊被悉數掖進黑色西裝褲里,腰腹微凸起,並不像一般中年男人那樣挺著啤酒肚。
他路過攸寧時,看了她一眼,便走向另一側。
這層樓只有兩戶人家,一邊是攸寧的房子。
攸寧似乎知道了什麼,深深了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電梯門即將闔上之際,她才收回目光,走了進去。
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