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給錢我不治,多簡單的事情。」攸寧聳聳肩,反正不是她被詛咒。
【呃,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拜託,有問題的是你孫子,現在能解決,不應該捧著點兒?怎麼還耍起賴來】
【有些人,眼皮子是真淺啊】
【你之前一萬都捨得交出去,現在一千又捨不得了?】
【啊這,離譜】
老人下意識想反駁,一陣推門聲卻響了,她神色不見慌張,反而挺直了背,絲毫不懼。
推門進來的人,一看自家屋裡開著燈,她平時向來節儉,白日裡是捨不得開燈的,說不定有小偷來了,雖然她家也沒什麼可偷的。
她操起鋤頭,氣勢洶洶地走進屋,今天看她不把他逮住。
結果一看,是自己那鄰居:「你跑我家來干撒子?」
「干撒子?你還有臉問!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東西!」老人指著放在桌上的布娃娃質問道。
「一個娃娃,你做這個大驚小怪的樣子。」鄰居滿臉不屑,仿佛老人在小題大做。
老人聽著就來氣,雖然她不識字,但從種種跡象來看,自家孫子這個模樣,肯定就是她乾的,還不承認。
她直接撲過去,一把揪住鄰居的頭髮:「你跟老子說,我家孫孫是不是你咒的?要不是你,我老胡家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個慘樣,都是你,都是因為你!那個害人的東西!」
鄰居吃痛,布滿皺紋的臉越發皺巴,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同樣一把薅住老人的頭髮:「放你爹的狗屁,日你家先人板板!你說是老子乾的,就是老子乾的?老子還沒問你,你憑撒子跑老子家來,還不打一聲招呼。我看你就是跑我家偷東西,被老子抓到了,才潑髒水在老子身上!」
你一句先人,我一句祖宗,鏡頭劇烈晃動,可見戰況激烈。
【嘖嘖嘖[吃瓜]】
【牛,開眼了】
【雖然本次幸運兒是受害者,但我居然一點都不同情】
【我也,呵呵】
攸寧冷眼旁觀,並未出聲阻止。
兩人僵持不下,頭髮都握在對方手裡,全拼誰發量好了。
兩人嘴裡罵個不停,動作好歹停了,沒辦法,頭皮遭不住。
一段時間後,兩人覺著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故商量同時放手,然後去找村長理論。
畢竟村里年輕人大多出去了,村里識字的老人沒幾個,村長就是其一。
老人不識字,看不懂布娃娃上的字,但村長可以,到時候,就真相大白。
鄰居也無所謂,反正她到時候把娃娃往火爐子一丟,死無對證,她難不成還能把她吃了?
各有各的考量,卻暫時達成統一,兩人同時倒數:「三、二、一——」果真同時放手。
頭皮終於得到解脫,兩人忙不迭往後退了幾步,遠離對方,微喘著氣,卻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生怕對方趁自己不注意有鬧么蛾子。
頭皮還在發麻中,兩人確實沒空搭理對方。
然而,被嫌棄地丟在一旁的娃娃,卻忽然冒起怪異的紅光。
老人大驚,下意識往另一邊跑,邊跑邊罵罵咧咧:「你這是什麼鬼東西?!哪個喊你搞這些東西詛咒別個?你個要死的,要殺人嘍!」
鄰居也不由自主後退到了門口,她平時扎針的時候,也不這樣啊?
布娃娃不止冒紅光,僅存的眼睛還一直往外冒血水,汩汩不息,就一個詞,邪氣。
攸寧卻突然出聲:「快回家,你孫子出問題了!」
老人一聽,那還得了,不管不顧地衝出房子,急匆匆跑回家去。
她走時帶上的門,還好好地鎖著,此時,卻成了她救人的阻礙。
她忙掏出鑰匙去開,然而鎖芯老化,開的過程並不順暢,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戳開門。
她家中其實也沒多少家具,一眼望到底的客廳無人,她手忙腳亂地往臥室走去。
攸寧又開口了:「不在臥室,在廚房。」
老人忙調轉方向:「他去廚房干麻子?」
她剛踏入廚房,眼前的景象讓她眼前一黑,止不住地眩暈襲來,老人下意識大叫出聲,倏地撲在地上:「孫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