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歡呆住了。他用神識掃遍整個百藝司，確定裡邊只有一個人之後，他走到門外，看了看門上百藝司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想像里百藝司應該是一堆技術宅湊在一起熱火朝天的煉丹、煉器、制符，怎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顧長歡有理由相信若不是這位族人的鼾聲太大，恐怕百藝司外的樹上都會停滿了麻雀。
他踱步上前「族叔您好，請問這裡是百藝司嗎？」
「啊！誰？這裡是百藝司，你有什麼事嗎？」趴在櫃檯上修士被驚醒，他打了個哈欠，問道。
「族叔您好，小侄顧長歡，來百藝司是想學習煉丹術的。」顧長歡看著自己這位滿臉大鬍子不修邊幅的族叔，還是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顧家以煉丹術著稱，但學習煉丹的地方竟如此冷清，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位族人看起來不小了，應該是世字輩的族叔吧？
「學煉丹？你來錯了。」大鬍子伸了個懶腰之後，說道。
「來錯了？」顧長歡又是一愣。
「學煉丹的日子是每月逢四逢五的日子，今天是······二十。你二十四那天再來吧！」大鬍子修士說道。
「顧家百藝司教授修仙百藝的日子都是固定的：每月逢一二的日子教煉器和陣法、逢四五的日子煉丹、逢七八的日子教畫符。」
顧長歡萬萬沒想來百藝司學習還要分日子，正當他不知道說什麼好時，大鬍子又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摞子書
「你把這些帶回去好好研讀，教煉丹的長老們都很嚴厲的。」大鬍子叮囑。
顧長歡接過大鬍子給的書，他沒想到這位族叔還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看了看書的書名，發現這些書他都已經背過且倒背如流了。
他收下這些書
「小侄還不知道族叔姓名。」
「老夫顧世文，」大鬍子說道。
顧長歡嘴角抽動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自己這位族叔竟然有一個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名字。
顧世文沒有在意顧長歡一言難盡的眼神，「你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見顧世文下了逐客令，顧長歡識趣的告辭了。
從百藝司出來，顧長歡去找族長顧萬昌。
他有些想念爺爺了，如今顧萬浩已經離開了半年，也該快回來了吧？
「十二弟明日便可回來了！」
顧長歡聽到這個消息，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他忽然想到有件事，也許族長能給他解惑
「族長，長歡在太爺爺坐下受教半年，深知太爺爺對家族的在意和熱忱。但在我把長承是雙靈根的事說與太爺爺聽之後，太爺爺似乎有些惆悵，不知為何？」
聽到此事，顧萬昌嘆了口氣。
「長歡可知你太爺爺靈根資質如何？」他問。
「太爺爺未曾透露，但我猜太爺爺能修煉到築基後期，靈根資質應該不差。」顧長歡回答。
顧萬昌苦笑「何止是不差，你太爺爺是雙靈根的天才，是有突破到紫府的希望的。」
竟然是雙靈根！
「可是你太爺爺的雙靈根是水火雙靈根，水火不容。平日裡不全力出手還好，若全力出手水火互克，靈力逆轉之下輕則經脈盡毀，重則當場身亡。
所以這麼多年來，你太爺爺從未全力出手過，卻已經是九棲山脈築基期第一人了！不過若想突破到紫府期，就算是你太爺爺也要拼盡全力才有希望，所以······」
顧萬昌說到此處忍不住長嘆。
若是顧玄戰靈根屬性不相衝突，顧家早就出了紫府高手了。
顧長歡忍不住問「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太爺爺明明有紫府之資，難道要因為靈根屬性相衝不能突破而坐化在築基期嗎？那老天對太爺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有！」
顧萬昌回答。
「若是有四階土屬性靈物從中協調，平衡水火，你太爺爺就有機會衝擊紫府期。最差也要三階上品的土屬性靈物。」
「且這種土屬性靈物必須靈氣溫和、內質渾厚才可以。」
顧長歡忍不住失落，四階靈物不是顧家這個築基小族負擔得起的，三階上品的土屬性靈物也是有市無價的。
可以說，若無意外，顧玄戰道途就止步於築基期了。
在知道顧玄戰突破無望的消息後，顧長歡整個人都有些發蔫。就連知道顧萬浩明天回來的消息帶來的開心都蕩然無存。
於是等到顧萬浩回到碧楓山之後，就見到了一個像被霜打了一樣的顧長歡。
在知道顧長歡不開心的原因之後，顧萬浩也是萬分無奈。他也是知道顧玄戰靈根問題的，每每想起此事，他都不禁感嘆造化弄人。
家族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土屬性的三階上品靈物，甚至拜託了方家和張家的兩位老祖，但也沒有半點回音。
「爺爺，我昨天去家族的百藝司了，不過沒有見到教煉丹的長老，爺爺如今回來了，可不可以教長歡煉丹啊?」
顧長歡轉移了話題。
教長歡煉丹自然是沒任何問題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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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萬浩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回碧楓山也只能待幾天就要再回到九棲坊市坐鎮。教顧長歡的話，恐怕······
莫不如把長歡帶去坊市？顧萬浩覺得此計可行。
顧長歡現在對修仙界的基礎知識都了解了，不需要有人每日悉心教導。坊市靈氣充足也不會耽誤顧長歡修煉，甚至還可以擴展一下顧長歡的見識。
「爺爺打算帶長歡去坊市修煉，長歡可願意？」
「真的嗎？我願意！」顧長歡曾聽過顧世遠說過坊市里繁榮熱鬧的景象，早就心嚮往之了！
「至於煉丹嘛，現在不急，等你修為到了練氣中期再學煉丹也不遲。你只要再學之前把爺爺給你的那些書看完並熟記就可以了。」
顧萬浩說道。
顧萬昌知道顧萬浩想要帶顧長歡去坊市修煉之後也未曾阻攔，九棲坊市是九棲山脈最大的坊市，還有張家老祖坐鎮，比碧楓山還安全一些，他倒也不用擔心顧長歡的安全問題。
他現在正和庶務堂長老顧萬畫在清點顧萬浩帶回來的物資，這批物資若是利用得當，能在接下來的妖獸騷亂中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沒過幾天，顧萬浩帶著顧長歡再次回到九棲坊市。與爺孫二人同行的還有兩名百藝司的煉丹學徒，其中一人正是顧世佑，另外一人也是顧家世字輩族叔，名叫顧世卓。
不過顧世卓已經有一些煉丹基礎了，此次來坊市的目的就是為了增長經驗，當然若是能得到顧萬浩的指導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顧家在九棲坊市一共有四家店鋪，其中三家分別經營售賣靈丹、靈谷、靈酒、符籙和陣法法盤等物。另外一家則是酒樓。
顧萬浩坐鎮的自然是家族售賣靈丹的店鋪——萬寶丹閣。
剛進入萬寶丹閣，便有人迎了上來。
「原來是大長老回來了？這位便是大長老的孫子長歡了吧？長歡族弟我是你四哥顧長德，以後還望長歡族弟多多照顧。大長老昨天來了個練氣後期的想請您煉丹，你看看方不方便，但是那位道友真的是出手十分闊綽啊！一出手便是數百靈石······」顧長德連珠炮的說個不停，好像舌頭底下有一萬個字一樣。
「好了，長德。」顧萬浩打斷顧長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