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詔:顧家三公子入贅李家,准!」
一道聖諭打破了天風國的寧靜,瞬間席捲了整個天風國京城的各個角落。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掀起了一片譁然,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久久難以平息下去。
顧家乃是天風國的頂尖世家,現任家主顧蒼,曾是天風國的開國大將,立下了赫赫之功,位列天風國的當朝一品元老,權勢滔天。
誰也不知道顧家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竟然讓自家的孫子入贅李家。雖然李家和顧家是門當戶對,可是入贅的事情太過于震驚,無數人都膛目結舌的張望著。
此時,偌大的顧家內,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青年正站在幽靜的湖邊,像是在沉思著。
青年面如冠玉,眉若刀鋒,口如月勾,自有一股淡淡的飄逸在他的身邊纏繞著,令人有些看不透。
顧恒生,便是青年的名字,也就是顧家的三公子。
「顧家……顧恒生……」顧恒生看著平靜的湖面,眼眉輕輕一眨,喃喃細語的念叨著:「沒曾想,世間真有輪迴之說。」
今天是顧恒生二十弱冠之日,他從一大早就開始站在這兒,一動不動。周圍很多的下人都在不遠處眺望著顧恒生,琢磨著自家公子今天是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自家公子每天要不出去鬧騰一下,根本就無法安寧,今天這是怎麼了?
顧恒生今天的表現太過於反常了,以至於很多下人都面面相覷的疑惑不已,甚至稟報給了顧家老爺子。在這一座座碉樓的周圍,還有一道接著一道的深沉氣息涌動著,似乎是在觀望著顧恒生,害怕顧恒生突然想不開就跳湖了。
「輪迴之術,蒙天聽,封六識,遮塵眼。待到二十弱冠時,六識開,記憶現,不亞於重活一世。」顧恒生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將前生的記憶和今生的記憶融合在了一起,並且喃喃輕語的說著:「我,真的成功了。」
顧恒生,前生他乃是某個位面的天玄境強者,偶得輪迴轉生之秘法。前生,他瀕臨死亡,不得不使用輪迴轉生秘法,希望可以搏得一次重來的機會。
直到今日的弱冠之時,顧恒生的六識才徹底打開,前生記憶才回歸。
「三少爺,你沒事吧?」伴隨著一陣的腳步聲和輕喃問候聲,一個年若八十的老者走到了顧恒生的旁邊。
顧恒生愣了一下,咧嘴笑道:「易伯,我沒事。」
易伯頭髮花白,穿著一身淡灰色的粗糙長袍,面容極為的慈祥。他是顧家的老管家了,曾隨顧家老爺子東征西討,流過血,斷過骨的男人。
顧家的下人知道自家公子在怎麼紈絝瞎鬧,都不會對易伯不尊敬的,因此下人們趕緊的將顧恒生站在湖邊幾個時辰的事情告知給了易伯和顧老爺子。畢竟,一般的下人可不敢隨意打擾自家的公子,不然被扣掉月錢是小,要是挨板子就麻煩了。
「三少爺,是不是因為老爺的決定,才鬱鬱寡歡?」別人不敢說的話,易伯可敢說出來,畢竟在易伯看來,眼前的三公子還是一個孩子罷了。
顧恒生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易伯張了張嘴。
看著顧恒生的模樣,易伯慈祥的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三少爺,老爺這些天得到了一本純煉體的功法,晚上我給你拿過來瞧瞧,看看少爺喜不喜歡。」
「好,謝謝易伯了。」顧恒生輕輕點頭的笑道。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體氣兼修。可是顧恒生不知為何,自小就無法引氣,根本就沒有辦法修煉。為了這件事情,顧家不知道動用了多少的人力物力,為顧恒生尋找名醫,尋找合適的功法,可是都一一失敗了。
「三少爺,那我先下去了。」易伯看著顧恒生淡然的模樣,佝僂的身子輕輕一斜的彎了下去,然後慢慢的朝著一邊離開,心裡苦唉道:「唉,可憐這孩子了。」
從顧恒生小時候以來,顧家老爺子便給他試過很多的方法,可是都沒有辦法讓他修行。到今天為止,顧恒生依舊是半點兒玄力沒有,完全是普通人一個。
「六識封閉,神智蒙塵,當然無法修行了。」顧恒生嘴角閃過一抹苦笑,想著年幼時顧家上下為他奔波修行之事的模樣,心底不覺一熱:「不過現在嘛,一切隨我心而已。」
當天夜裡,易伯便拿著一本純煉體的功法給顧恒生,顧恒生隨意便放在了桌上。
顧恒生盤膝而坐,一股接著一股的玄力在他的身體周邊環繞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更加的飄逸了起來。
轟!
一聲悶響而起,顧恒生輕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了,淡淡的光澤慢慢從他的皮膚隱藏了下去。
「人玄境初期。」
顧恒生慢慢的站了起來,長吁出一口氣,然後嘴角微微揚起的自言自語著:「這些年老爺子到底給我用了多少藥材,我血脈中殘留的藥力甚至都可以支撐到我突破地玄境了。」
第二天,晨曦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大地之上,令無數人都慢慢甦醒了。
顧恒生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後,說道:「小玉,看你這模樣,有什麼事情嗎?」
「少爺……那個……」站在顧恒生左側的一個妙齡少女瞬間一愣,有些尷尬的輕笑了一聲,小聲說道。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顧恒生身形一頓,回頭詢問。
「少爺,剛剛二爺的人來過,說二爺讓少爺過去一趟。」小玉輕輕低著頷首,脆音妙語的說道。
「二叔?」顧恒生眼眸微微一眯,點頭道:「我知道了。」
隨後,顧恒生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清心院,顧家二爺居住的院子,這兒清淨至極,寥寥草草的人影都沒有幾個。
顧恒生邁進了清心院後,按照以往的記憶,走到了一個楊柳依依的石桌旁。在石桌的旁邊,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個木椅上面,雙腿上面蓋著一層黑色的布縞。
男子便是顧家老爺子的二兒子,顧恒生的二叔,顧憂墨。他一襲黑髮夾雜著幾縷白絲,垂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沉望著步步而來的顧恒生,面無表情。
「來了。」顧憂墨一雙劍眉輕輕一挑,冷聲說道:「坐吧!」
「是,二叔。」顧恒生微微行了行禮,然後坐在了顧憂墨的對面。
「嗯?」顧憂墨眼皮猛然一抬,低垂的雙手竟有些忍不住的顫了顫,他緊盯著眼前飄逸的顧恒生,心裡有些擔憂的喃喃道:「這小子不會又惹出什麼屁事了吧?今天的態度比起那幾次更加的過分了。」
顧恒生六識和記憶未開時,時常在外面惹是生非,整個京城除了聖上之外,就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顧憂墨記得,有一次顧恒生這小子潛伏到戶部尚書范大人的家中,竟然將范大人掌上明珠的衣物給盜了出來,然後放到外面大肆拍賣,狠狠的賺了一筆。然後……顧恒生衝到清心院一口一個二叔,愣是讓自己賣出老臉的去解決。
還有一次,顧恒生將禮部尚書齊大人的公子暴打了一頓,說什麼齊公子和他穿的衣服顏色相仿,他極為的不爽,就二話不說的開打了。然後……這貨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清心院叫二叔。
一個月前,顧恒生在很多紈絝子弟的慫恿下,在一眾人的掩護下潛伏進了李家,然後去調戲李家的小姐,並且還興高采烈的大呼著:「李家小姐真是啞巴呀!傳言不假呀!這麼好看的臉蛋就是不會開口,可惜了。不過,本公子這麼調戲她,她竟然都無動於衷,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公子了。」
隨後,李家暴怒,揚言即便和顧家開戰,也要打斷顧恒生的腿。顧恒生頓時驚慌失措,立馬跑到清心院一口一個二叔,叫的可甜了。顧憂墨拿顧恒生沒辦法,如今顧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他只能夠氣憤和顧家老爺子去商量。
而後,不知道顧憂墨和顧家老爺子商量了什麼,緊接著便傳出了顧恒生入贅李家的消息了。
除非犯了事情,不然顧恒生對他這個二叔可沒有多大的禮數,直接開口喊二爺,要麼就直呼名字。因此,顧恒生進門就行禮呼喚,讓顧憂墨神情一震,臉色都黑了大半了。
「你小子又犯什麼事情了?別想著老子給你擺平,老子當年積累的薄面都被你給敗完了。」顧憂墨冷冷的盯著顧恒生,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