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煮了系統空間存放的水餃，包的不大一口一個，九點睡覺基本上不出門。
「周知青，」
拍門的聲音讓九璃一瞬間以為她是不是沒有聽到大隊的鈴聲？擾人清夢不道德！
「大晚上的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再說？」開門怨念滿滿，頭髮都是胡亂翹的。
「衛生院來個難產的孕婦，就等你了。」
「哎，閨女穿上外套，天冷。」跑過來的翠花嬸兒手裡還拉著件花棉襖。
「不是有穩婆，還有你們婦產科幹什麼的？要我去？」沒拒絕花棉襖，滿臉不悅。
「孕婦在家裡生不出來，家裡人非要順產，街道辦送過去的，」被安排過來的小護士也是老人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牛車去套了，你等等，帶上飯糰。」
「去鎮上牛車要一個小時，騎車快點。」
「人命關天可不能馬虎，」小護士都是被人騎車帶過來的，「周同志麻煩儘快了。」
「嗯，你先出去我關門。」冷毛巾擦了擦臉，手上動作麻利裝了兩塊桃酥出發。
長腿跨上自行車踩著踏板揚長而去。
「周知青也是貴人事忙，瞧見沒衛生院都找人家嘞，」大隊長指了指背影驕傲。
「行了都回去睡吧，白天還上工，」
「在過十天半月就能歇兩天了，」
路上全程抄近道，走直線距離，可把後面的小護士嚇得不輕，下了自行車就差抱著樹吐了半天，忍著胃裡翻滾帶上二樓。
「都是女人我能順產她怎麼就不能，兒子聽我說這衛生院就在變著法的坑錢。」
「做什麼手術？我看是狐狸精變著法要你血汗錢，在村里掙個錢不容易，你可不能給她，開了這口以後的錢哪能握的住？」
「媽，你就少說兩句，米粒還在裡面生孩子，做手術又不花你的養老錢？」走來走去的男人穿著中山裝人模狗樣的。
「同志，麻煩醫師還有多久過來？」攔住推著準備工具和刀具的小護士。
「這個點值班的醫師做不了手術，最近能做的不住鎮上，這個我也沒法給你具體時間，只能說儘快，我要去忙了謝謝。」
「等等，米粒現在怎麼樣？」問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都怪他明知道米粒和他娘不對付，還出差三天回來就遇到這事。
「產婦目前只能算是良好，打了兩隻藥劑都不便宜你做好準備。」
說完飛快地推著小推車進了急診室。
在路上換了醫師穿的白大褂，胸口印著紅色衛生院十字架標識，朝手術室去。
「麻煩讓讓，別耽誤時間，」捂著胃的小護士推開擋路的男人，一路小跑帶路。
「醫師，實在不行保大，」在後面喊了一嗓子，米粒對他比孩子更嚴重。
在門口走廊穿上消毒過的防護服，進去的瞬間就進入妝檯，暗自感慨還是第一次在沒有零零三維立體圖的幫助下獨立完成。
「醫師保孩子，」米粒面容灰敗，聲音很低幾乎聽不清楚，她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藥箱有參片給產婦，」沒理會低聲道，「術前檢查做沒有，手術同意書籤字？」
「手術同意書是產婦丈夫簽字，術前檢查由於是連夜送來，還沒做，」
「之前的檢查單也沒有？」戴上手套。
指尖確定位置，推算出合適方案，合著她是來給人當替罪羊的吧？她出去在算帳。
「沒有，產婦是第一例，」沒有猶豫。
「出去給她化驗血型，隨時準備，」打斷小護士的話，詮釋了什麼叫翻臉無情。
參片提神，米粒勉強凝聚精氣神，全憑對孩子的愛支撐著，汗水模糊了視線，只能看到手術的女醫師極為漂亮的眼。
「你叫米粒是吧，打起精神，寶寶很活躍，不用多長時間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採用銀針封閉感覺，確定手術位置，清洗剃毛麻醉動作很快，不像是在手術像是進行一場唯美的舞蹈，十指翻飛。
「鑷子給我。」
「生理鹽水，」清洗雙手才開始下一步。
小護士下意識按照耳邊聲音去做，準確無誤的把各種器械遞了上去。
當懷裡抱著沾滿粘液的紅娃娃才回神，咧著嘴可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手術激動緊張。
撒入消炎藥粉進行兩次縫合，貼了紗布，她明明是個軍醫的她太難了了。
「產婦怎麼樣了？」中途男人問了不下不下三遍出來的小護士，可沒人搭理他！
「手術很成功，產婦已經被送回病房。」
出來的年齡女子讓剛剛的小護士紛紛覺得認錯人，同樣的年紀人家都已經做手術，她們還在手底下幹著護士活。
「在這圍著做什麼沒事？」院長騎著自行車趕回來，正好碰上手術結束，冷喝。
「米粒怎麼樣？都要注意什麼？」對媳婦的惦記讓男人忽略了面前明艷的大美人。
「醫生我兒媳婦她生的男娃女娃？」
「母子平安，恭喜，」聲調平靜。
同樣聽到母子平安的院長鬆了口氣，這位可是公社書記的老婆，要不成才麻煩。
白大褂透出一角軍綠襯衣黑色長褲，長相明艷精緻，只站在那都是道風景線。
「麻煩周同志大老遠的過來，」院長腆著老臉要不是實在沒法他才不去。
湊近塞給個紅包，這可有關他們衛生院的榮譽，不能輸也是他的心意。
「不用，為人民服務，院長這是想讓我犯錯誤？」挑眉，「我要是做不了怎麼說？」
「這不是知道周同志的水平？你的手術能稱得上是完美的教科書，你老師也給我講過在軍醫院的優秀，是他最出色的學生。」
沒有一句恭維，可句句都是誇讚。
「對了忘了介紹這是公社書記姓王，這位是京市軍區總醫院急診科周同志。」
「現在掛名在這邊軍區，是編外人員。」
「久仰久仰，周同志真是年少有為啊。」王書記笑，「老遠來這是點小心意。」
「王書記客氣了，您家庭美滿夫妻和睦才讓人羨慕，」虛偽的話誰都愛聽。
「周同志你們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可急診費基本上還是要收的。」要是個男的他就塞過去了，就怕周同志反手一個流氓罪。
「按市場價走就行，術後注意事項交給帶我來的小同志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