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著的白澤認真剝著酷似橘子的果子,明明可以直接用靈力解決的卻在那慢悠悠的剝著,等剝到乾乾淨淨才放在碟子裡。
繼續拿著一小把乾果剝殼,耳朵豎起聽著幾人聊天,攢夠一小碟子以後推在九璃旁邊,動作自然而又親昵,無聲宣告主權。
「這位是?」弦安後知後覺,剛開始還以為是元卿帶過來的侍從,穿著打扮不對啊。
「白澤,修為上神,」鳳落隨口道,他到上神境五萬多歲!「他還不到兩萬歲。」
兩萬歲?還是個小崽子呢。
「元卿這是?」老牛吃嫩草?後面的話憋在了嘴裡,可別,他不敢說怕挨打。
「繼續說?」似笑非笑,九璃指尖捏著枚乾果,「鳳落養只小鳳凰,還叼自己窩了。」
看了眼從眼神里都帶出幸災樂禍的鳳落,揭短揭的毫不客氣,果不其然,向來沒什麼表情一臉嚴肅的弦安臉上寫滿了吃驚。
合著他兄弟比他過分多了?哎,不對啊,他怎麼記得白仙芮有隻小鳳凰坐騎?還有白澤他不是早就身歸混沌了?看來事情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眼神幽深。
「看我幹嘛?」鳳落一秒嚴肅,摸了摸臉,年紀大怎麼了?他們鳳凰壽命長著呢。
「沒什麼,」弦安搖頭,就知道鳳落靠不住,鳥的腦子不大他早有準備,不慌。
「藥王說白澤你不識木樨果和菩提果?」鳳落擦了把嘴,看了眼天,嗯,安全。
變出把核桃砸著的白澤握著木錘的手用力把核桃砸開,眉眼帶笑看向鳳落,在鳳落眼裡卻如同個魔鬼,渾身一顫背後發涼。
「昨日大黃叨你了?」不就是揭短?說的好像只有他有缺點似的,白澤拍了拍手。
鳳落臉瞬間裂開,叨你了?大黃??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三頭身的大黃來搞他?
「大黃?」弦安抿唇,行吧他承認這丫的不會取名,小鳳凰可真是多災多難。
就連看著鳳落的眼神都變了變,好在鳳落的名兒是天道定的,不然嘖不敢想像。
檀越全程喝茶,只面上笑容清淺,能看出好心情,至於鳳落說的他仙身的問題,同門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弦安干不出來。
「嘗嘗這個,我從人間界帶來的栗子,」懟了鳳落兩句後,低聲對著身旁人道。
「呦?還栗子呢?合著只有殿下的?」鳳落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這玩意缺嗎?
「想吃自己剝去,」九璃拍來鳳落伸過來的手,「以後也好剝給小鳳凰不是?」
「大黃,哎,不是小鳳凰越毛都掉了,你是不知道,」提起小鳳凰,鳳落比劃道。
大黃?這名兒還真是嘖,也不知道小鳳凰長大聽到自己和人間界狗一個名啥想法?
掉毛?白澤後背一僵。不對,他這是被白澤的記憶給影響到了,他現在是個人不會掉毛。將目光放在鳳落身上,聽說鳳凰掉下來的毛做成法衣色澤濃艷經久不褪?
右手慢悠悠轉了轉左手戴著的扳指,殿下值得最好的,鳳落勉勉強強湊合,眼神晦暗,就是是不是委屈了殿下???
「你在打什麼主意?」和弦安說話的鳳落回眸,就看到白澤那眼神,好像要把他拆皮包骨似的,渾身有種莫名的煩躁。
「沒什麼,」白澤脫口而出,「你一個老男人,我可看不上,更何況我喜歡誰,你看不出來?」暗戳戳的表達自己的心思。
「你說誰年紀大?老男人?」聽到這鳳落炸毛,他還不到二十萬歲,還年輕著呢!
「誰答應就說誰嘍。」攤手。
「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弦安偏頭,轉動蒼明花手持,元卿這是不解風情?
「那重要嗎?」回的毫不在意。
注意到九璃眼裡帶著的縱容,弦安搖了搖頭,說不定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看你挺享受的,」他怎麼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想到白仙芮那丫的臉色好看極了。
「扶搖好像對你很關心?」九璃挑眉,想要老婆?扶搖不就是個現成的人選?
「不不不,我對情愛不感興趣。」弦安連連搖手拒絕,「扶搖也就是看著溫柔和煦。」
更何況他在命簿上划去了自己的名兒,要不是白仙芮那詭異的手段,眼神晦暗,天宮淪陷,天地盡碎,代價卻都被他們承擔,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兒?
「哦?」起身,「欠人的終究是要還的。」
說的意味深長,白澤見到九璃起身,快速的把自己剝好的果子收起,等下還可以給殿下當小零食,做各種各樣的酥糖和點心。
「怎麼,你很羨慕?」弦安抬手敲了敲鳳落腦袋,怎麼看著鳳落呆呆的???
「哪有?我那是沒反應過來,」狡辯。
「我能不知道你?說吧,有什麼問我?」嘆了口氣,「檀越,也不是這麼安靜的人。」
弦安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多疑,才覺得這兩人對自己有很大的成見?然而事實證明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覺。
「你可還記得我在冥濼河戰死之後的事?」檀越整個人都顯得平靜無波,就連喝茶的動作都沒有變過,直言詢問。
「元神沒有魂飛魄散自會歸來,你現在不是?」弦安皺眉,結合記憶迅速分析,眼神毒辣,「你的仙身是天地之力凝結?」
「冥濼河後,檀越的仙身在返魂淵被吞噬,天棺之內有你氣息和蒼明花手持,」鳳落說著取出一串黢黑的蒼明花手持。
哪怕時隔多年依舊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只是被鳳火形成的結界籠罩,沒有逸散出來,每一次和鳳火碰撞都發出滋滋的聲音。
三雙眼睛都看向桌案上黝黑的蒼明花手持,這玩意他們怎麼感覺好像是見過的?
面面相覷,眼裡都寫著一個信息,他好像是見過的,只是在哪裡來著???
「去天牢,」弦安眼神陰鷺,冷厲非常。
這明明是白仙芮那人到後面培養出來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越發的撲朔迷離,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心裡成型,能在不經意間算計所有事?
「做為棋子怎麼可能知道棋局?」檀越握緊了手,面上不顯,「去瞧瞧也無妨。」
「我也去,」鳳落抬手,他也想知道小鳳凰天生祥瑞怎麼墮魔?還手染無數鮮血。
念著眼裡染上了猩紅,卻無比清明。
「詔天牢守將帶人過來就是,」弦安抬手一道御令發出,「想來可以承受住搜魂。」
「說的也是,」檀越低眉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