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的天還帶著點涼意，大家都已經穿上了針織衫，從車上下來下意識打了個冷顫，九璃心想，她應該把零零給的吊墜拿出來用的，而喬然已經把圍巾摘下來給她。
「戴上就不冷了，今天穿的這麼少？」喬然一邊給九璃戴著圍巾，一邊責怪。
後面一起過來的陳潯吹了個口哨，迎來了一雙瞪著他的視線，仔細一看，是方蕙。
「有什麼好看的？」喬然轉身，看到是陳潯，脫口而出的罵又收了回來，冷聲道。
「行了，趕緊進去吧，還要進去擺桌子，又是一場小考真的是，哎。」陳潯單手推著車，看了眼方蕙，推著車進學校。
七點半桌子已經被擺好，早自習過後就是當堂測試，英語老師站在講台上，不時走下來看一眼，用隨身聽放著英語聽力題。
九璃轉動鉛筆，單手撐著額頭，還有空看一眼抓耳撓腮的同學，漫不經心寫答案。
只能夠聽筆尖划動帶起的沙沙聲。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下課鈴聲響起，最後一排的同學從後往前開始收試卷。
這會的試卷還都是老師自己列印，或者抄寫的，題不多，但是每一道都不容易。
「下課。」英語老師帶著試捲走遠，心裡盤算著，剛剛他可是看到幾個寫的快的。
接下來的兩天各科的考試依次考過，直到周一教室里才回到了原位。
「哎，數學題最後一個選的什麼？」陳潯咬著鉛筆，戳了戳喬然衣袖。
喬然收回袖子，看了眼不老實的陳潯。
「等會就發下來了，」喬然指了指上面的課程表，明晃晃的兩個大字數學。
「哦。」陳潯重新趴在桌子上，「不冷？」
「還好，」喬然搓搓手，繼續記筆記。
「你們作業做完了？」趙華忽然插嘴，臉上帶著苦澀，言下之意明顯。
「什麼作業？」陳潯撓撓頭，還有作業？
「就是上次的政治，你該不會沒寫吧？下午有課。」趙華瞪大了眼睛，緊接著看向喬然，「你寫了沒有？那題難不難？」
「寫了，給。」喬然從書包里抽出習題。
「你沒有拿錯？這不是沈九璃的？」你還會這瘦金體？開什麼玩笑？趙華不滿。
「這本才是給你的。」喬然飛快地把九璃的練習冊拉了回來，把另外一本給趙華。
順手把拿出來的練習冊遞給前面的九璃，面上一本正經，在遞過去時候指尖卻是和九璃手掌接觸，瞬間紅了臉。
她手真的好軟，白皙乾淨，柔軟纖細。
九璃接過練習冊放在旁邊，轉動鋼筆，漫不經心的寫寫畫畫，推算著什麼。
周一的課程不多，卻很繁瑣，直到中午兩人才有接觸的機會，嗯該吃飯了。
下午固定的是兩節班會，偶爾也會改成班主任侯麗的課，上次的宣傳委員何莎莎已經被撤職，現在換成了方蕙。
「同學們，過幾天班上會來一個轉校生，」到最後，侯麗看了眼全體同學宣布。
瞬時間如同丟下了一顆巨石，讓平靜的班級瞬間活躍了起來，這並沒有造成影響。
「接下來你們各自複習，」侯麗說完出了教室，趕往教務樓開會。
這時方蕙臉色慘白，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唇色都透著白色，糾結而又難過。
「你帶那個了沒有？」方蕙輕輕扯了扯九璃袖子，語氣都飄忽，輕的幾乎聽不見。
九璃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眼趴在那疼的臉色慘白的方蕙，幾乎瞬間反應了過來。
「帶了，」說著從書包取出一個繡著花的布袋子遞給方蕙，「給，你這樣還能去？」
「麻煩你跟我一起。」方蕙咬了咬牙，不願意表現出一丁點的柔弱。
「正好我也想去。」九璃起身。
陳潯看了眼臉色慘白的方蕙，又看了看九璃，面上一本正經的關心。
「你們？」陳潯看向方蕙的眼都擔心。
「上個廁所，老師來了解釋一聲。」九璃單手插兜，一手和方蕙牽著。
看似親昵，實則方蕙的整個人全憑那隻手牽著走，望著兩人出了門，陳潯滿臉擔心，這臉白的怕是身體不舒服吧？
出了教室，方蕙從九璃手裡抽出手，堅強的要自己去，扶著牆走了兩步。
「怎麼樣？」九璃雙手插兜，溫和問。
「還得麻煩你了，我血糖低有點貧血，每個月幾天都不太舒服，」方蕙臉色微紅。
「嗯，」九璃猶豫乾脆半抱著去了盡頭的廁所，「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
「好，」方蕙說完拿著小布袋進了廁所。
九璃站在外面，這邊的天帶著乾冷，只這麼站了一會會，都覺得臉疼，指尖勾了勾帶過來的保溫壺，等會還要去打個水。
等方蕙出來，就看到九璃百般無聊的擺弄著保溫壺，從後面看過去腰細腿長。
明明都穿著校服，無論高矮胖瘦都看的不真切，可在她身上就好像是量身定做。
「看我入迷了？」九璃挑眉，笑容燦爛。
「才沒有，我陪你去打水吧？」方蕙迅速的低下頭，的確是好看，難怪喬然喜歡。
長得好成績也好家世還不錯，她要是個男的估計也會喜歡，呸，她想什麼呢？？？
「行，」九璃輕笑，她這魅力還真出色。
水房離教學樓不遠，旁邊就是小賣部，由於班主任不在，各班的學生那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小賣部被圍的嚴嚴實實。
不時有人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從裡面走出來，一也有兩個借著打水出來買辣條的。
這會的辣條還是一毛錢一袋都買得起。
九璃打完水出來，就看到方蕙站在那，手裡拿著個黑色的塑膠袋子，顯然是那東西，臉色還泛著紅，帶著點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膽子大點。」九璃拎著保溫壺過去，戳了戳方蕙手臂。
「哦，好。」方蕙說話還是細聲細氣的。
兩人進到教室，侯麗還沒有回來，坐回位置上，方蕙的課桌裡面擺放著熱的牛奶，扭頭就看到陳潯手裡拿著瓶一模一樣的。
方蕙的臉下意識紅了紅，低下頭去，心裡蔓延著詭異的甜，想著對他好點。
「你的，」九璃將其中一個保溫杯給了喬然，「最近天冷，喝點玫瑰紅茶對身體好。」
「知道了。」笑眯眯的答應了下來。
趙華低頭，權當看不見，怎麼沒有人看上他啊？捫心自問他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