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熱鬧的人無處不在

  曹陽陽昂首挺胸的走著，經過門前的一片菜地時，剛還聊天幹活的一群婦女嘎然而止。應該是這裡隨軍的軍嫂。想想著反正馬上要走，再說自己也不認識，就不打招呼了。

  剛穿過菜園，聽見有個女人弱弱的問：「這是誰啊，咋這麼胖啊？」

  另一個大嗓門的女人說：「她，你都不知道啊，這醜女人啊，可是昨天潑婦似的大鬧的蘇連長的媳婦啊，可苦了美美了。」

  這大嗓門的女人剛說完，其他幾個女人故作驚訝的哈哈大笑：「你看她好肥好醜啊」有幾個連連附和的說：「就是！就是！這麼胖，這麼丑，肯定在家好吃懶做。」有個女人尖聲說：「難怪蘇連長三四年不回家呢，這樣子的媳婦，誰想回家啊，看到都想吐，咋下的去嘴啊…」「對，真是好漢娶懶妻，蘇連長和美美可是郎才女貌啊！有個女人總結一句。

  這些刺耳的聲音，現代時的曹陽陽最討厭了。因為胖，從小聽到大。小時候上體育課時，因為胸大，被同學嘲笑說一跑，面前兩坨一顫一顫的。搞得她差點退學了。後來長大了，在公交車上別人把她當孕婦給讓坐，還有人經常性的嘲笑她胖…

  老虎不發威當老娘是病貓呢？正愁自己有火沒處發呢。

  曹陽陽站住，走回菜地，雙手叉腰，指著那個瘦黑瘦黑的女人說：「我胖著玩玩，你丑的那麼認真，你家的鍋底都比你白吧。」

  又指著另一個女人：「我胖在胸上，好過你瘦在腦子上。」

  再指指另外幾個女人：「你們瘦，因為你們是白痴啊！」

  「我胖，是因為我家老蘇把好吃的都給我吃了。羨慕嫉妒恨吧！那像你們似的，一個個瘦的跟麻杆似的，沒聽說過嗎？體重不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你們對別人品頭論足前，先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

  哼！不是說老娘是潑婦麼，不落實怎麼對得起被枉死的曹陽。

  曹陽陽劈劈啪啪一陣輸出，氣暢了。真是暢快。留下一群毫無還嘴，驚呆的婦女，轉身走人。順便從空間超市里弄塊洋蔥皮，在眼睛上揉了揉。「嗤」真是辣眼睛，眼淚瞬間涌滿眼眶。

  快走到門口時，迎面遇到一個微胖婦女。曹陽陽記得，她才來時，住在對門的李大嫂。當時李大嫂帶著兒子還熱情的給他打招呼了，她當時剛來正蒙著呢，聲若蚊細的「嗯」了一聲。

  李二嫂以為她不理人，沒禮貌，氣得把門砰的一聲關上「呸」了口，有什麼可拽的？不如老娘呢，打招呼是看得起你。

  李大嫂看著跟瘦了一圈似曹陽陽，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準備無視曹陽陽。

  曹陽陽卻弱弱的叫了聲「李大嫂。」

  李大嫂不得不應一聲「蘇連長家的，你這是咋了，誰欺負你了？」

  曹陽陽厚著臉皮再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更多了，不知不覺得眼淚流了出來，眼眶紅紅的：「李大嫂，剛我從那裡走過來，樓上的黃燕嘲笑我胖的像豬，在地里的嫂子們說，我是農村出來的土鱉，鄉巴佬，泥腿子…」曹陽陽邊說邊嚶嚶的哭。

  「李大嫂，我才來這裡兩天，也沒得罪過誰呀？我胖，是因為我給蘇志國生了六個兒女，月子沒休好，大冬天的還在河裡洗衣服，手都凍壞了。沒有人煮東西吃，就靠吃烤洋芋這熬過來啊。醫生說我氣血虧損嚴重，虛胖啊…說我是泥腿子，往上倒三代，誰還不是農村人。她們都在嘲笑我，說我這麼丑的，難怪我家老蘇四年不回家，還好意思出門，說人家王美美漂亮，她和我家老蘇是天生的一對啊…」嚶嚶的哭著。

  曹陽陽表演的都要吐了，真費腦子啊！

  李大嫂頓時氣憤萬分，這幫子女人是要翻天了。其實李大嫂也是農村人，也有點胖。才來這裡時，也受到排擠和嘲笑。

  李大嫂拉起曹陽陽胖嘟嘟的手，大聲說：「妹子，走，姐帶你去反映反映情況去，這幫子女人欺負你一個新來的軍屬。」

  曹陽陽正愁找不到地方，剛合她心意。連忙道：「謝謝李姐姐，姐姐，你真好！我才來，就你對我好，護著我。好想讓你做我姐姐啊…」

  李大嫂心裡英雄氣概瞬間爆棚：「妹子，你放心，這裡是部隊，容不得她們放肆。」

  曹陽陽跟著李大嫂往前走，越往前越靠近訓練場。她抬起手，把臉上的汗擦了擦，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看，其實前面就是一堵牆，什麼也看不見。忽然一聲長長的哨音迴蕩在整個軍區。這是要散場了吧？她加快步伐跟緊李大嫂，免得和那些人撞一起了。又生出些閒言碎語的麻煩。

  其實男人比女人更在意女人的身材容貌。

  即便走得快，但是還是免不了遇上人。這其中就有李大嫂的丈夫－任勇。

  李大嫂喊了聲「老任」

  曹陽陽趕緊打聲招呼：「任大哥」

  任勇驚訝的看了看她，這妮子才來兩天瘦這麼多，眼眶紅紅的，像哭過。聽蘇連長自嘲說：「別人娶個媳婦都是娶個賢內助回來，他要個媳婦倒好，直接娶個大母豬，又髒又饞又懶，還潑婦…」這看著也挺乾淨利索呀！

  看著任勇驚訝的目光，曹陽陽故作不好意思，連忙低下頭和李大嫂進了樓道，找到首長辦公室。

  李大嫂敲了敲門，屋裡傳來一聲威嚴低沉的聲音：「請進」李大嫂推門而入，曹陽陽緊跟其後，她別的沒敢瞅，就瞅到一個四五十歲莊嚴的老者後面牆上的石英鐘，這還不到八點呢。

  坐在辦公桌前的威嚴老者眉頭微不可微的皺了一下：這李大嫂也太不懂事兒了，這把蘇志國那小子的媳婦兒帶他這兒幹啥？昨天他媳婦兒潑婦似的架式，他可是領教過，雖然自家美美不該深處不該有的心思，自己和老婆子也勸過無數次，但也沒有越軌不是麼。昨天那樣鬧一場，自家美美還沒嫁人，名聲都給搞壞了。自家老婆子可是快氣死了呢，要找這個婆娘算帳呢，被他給硬壓下來了。

  身居高位的人，做事可是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