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師兄……」顧池原本還想向這位老師兄打探些情報,結果一晃眼的功夫,對方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藥田中間聳立著一株古木,高達百丈,樹冠遮天,全身如玉石般晶瑩剔透,流動著柔和的光彩,甚是神異。
「神樹啊這是。」顧池驚嘆連連,與大黑狗走到大樹下好奇地敲敲打打。
之後,他們走進茅草屋,在一個老舊的木箱子裡找到不少書籍,記載著各種靈藥的名稱、用途與種植心得。
顧池四處打量,這茅草屋雖然是簡陋了一些,但她和老黑在住的方面並不挑剔,只要能起到遮風擋雨的作用就行。
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屋子,一人一狗來到一條瀑布下的水潭前,大黑狗一頭扎了進去,可勁撒歡,狗爪子濺起大片水花。
顧池在旁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坐下,拿出一本冊子認真翻看,上面列舉著看管靈藥園需要遵守的規定要求。
比如,靈藥園中的每一株靈藥從種植之日起,都需要記錄在冊,玄武堂口的長老每隔五年就會過來對一次帳,但凡是被發現有私藏之舉,直接貢獻值清空,打入刑獄受罰,如果情節嚴重,那就是直接就地正法了。
顧池細細翻看,將每一條都牢記於心。
「看來修仙者的生活也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自由啊。」
顧池合上冊子,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了前方那條從高聳靈峰上垂掛而下的銀瀑上。
她打算在瀑布後的峭壁上開闢洞府,以後修煉便在洞府內,而外面的那間茅草屋則用來掩人耳目。
日子很長,每一步都需要制定詳細的計劃步驟,只要心裡有方向,知道該幹什麼,日子才不會覺得枯燥。
顧池又翻看起了《宗門弟子道德行為規範準則》。
宗門內嚴禁弟子私自打鬥,如有恩怨可到宗門大殿進行申請,到演武台上去打,可以分生死。
除卻外出執行任務,任何人都不得私自下山,如有要事,需到宗門大殿申請,每名弟子每年可以申請兩次下山,一次一月,可以累計到一起。
……
總而言之,在宗門內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按部就班,按規定的流程來走,不可逾越。
「老黑別玩了,我們來制定一下今後的計劃。」顧池把大黑狗喚了過來。
「咱們的第一步就是開闢洞府,把家當都放在裡面,免得被人惦記,並且在洞府內修煉也不會被人注意。」
「第二部就是慢慢積累貢獻值,我們有【道之根本】這個外掛,根本不用擔心每年上繳的靈藥份額會不達標。」
「第三步,等貢獻值足夠了之後,我們就先去兌換一本功法神通,讓我們的戰鬥力更上一層樓。」
顧池有條不紊的說著,大黑狗豎著耳朵,聚精會神聽得認真。
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入門級的《練氣訣》,有了細節的補充,在達到築基前至少可以放心大膽的修煉,接下來的要做的就是只是苟起來慢慢發育了。
第二天,晴空萬里,一人一狗坐在神樹下,照著一本名為《行雲運水訣》的功法,調動體內真氣進行修煉。
這部功法不帶一點殺傷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將這一方秘境的靈氣凝聚成雨水,灌溉藥田裡的靈藥。
就這麼一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破功法,竟然還裝模作樣的分了五層,讓顧池心裡一陣腹誹。
雖說是能體驗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那種感覺了,但也僅限於是在這方秘境之內,出了秘境後,這本功法也就不頂用了。
更讓顧池覺得無語的是,這本破功法居然還那麼難煉,她和大黑狗研究了一天,別說是降雨了,連一點水珠都弄不出來,最後只能拿著木桶,一趟接一趟地到水潭那裡挑水。
百畝藥田,饒是顧池與大黑狗體力驚人,也著實是有些吃不消了,一人一狗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回到茅草屋前,一頭倒在草地上望眼欲穿。
「不行啊老黑,咱們得儘快修成這本《行雲運水訣》,將近一百畝的藥田,就算我們的體力能頂住,也根本騰不出時間來修煉!」
顧池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先把這本《行雲運水訣》修煉到第一層。
大黑狗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
第三天,一人一狗全身心投入,終於是凝聚出了一小片烏雲,有嘩嘩大雨傾灑而下,不過只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消散了。
「無妨,多使用幾次也就是了,怎麼說都比我們一桶接一桶的打水要方便數十倍呢,可以節省出很多時間來修煉。」
顧池並不氣餒,畢竟這還只是《行雲運水訣》第一層的效果而已,如果修煉到第二層,亦或者是最高層,或許覆手之間便能直接澆灌完這百畝藥田。
今晚,夜空中繁星點點,顧池悄悄走出了茅草屋,一個人坐在屋前的草地上,抬頭仰望著星空。
「也不知道這一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顧池喃喃自語。
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連親生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對於原來的世界,她回去的念想其實並不強烈,她在那裡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更沒有什麼能值得她掛念的人與事。
但那畢竟是她從小長大的故鄉,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還是挺想帶著大黑狗回去看看的。
「或許當我和老黑的境界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之時,也就可以破除空間壁壘穿梭回去了吧?需要到達怎樣的境界修為才行呢?又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到達那樣的境界修為?等我們到達那樣的境界之後,地球文明又將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顧池心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漸漸睡去,口中輕聲囈語著:「應該是早就離開地球,開啟星際文明了吧?」
次日,驕陽初升,顧池與大黑狗的精力完全恢復,元氣滿滿,開啟了一天的忙碌。
「老黑走,咱們上山弄點野味來吃。」
灌溉完藥田,顧池盯上了地平線盡頭的幾座大山。
這些天他們可都沒有進食過,也沒見有人過來給他們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