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成了!!!」大黑狗激動得蹦了起來,嘴裡不斷發出興奮地長嚎。
顧池的臉上同樣難掩激動之色,已經腦補出她載著大黑狗御刀乘風而去,在大好山河中穿梭的那一畫面了。
「老黑,上……上車,呸不對,上刀!」
「來了!」大黑狗後腿一蹬,跳上長刀,兩隻狗爪子搭在顧池的肩上。
顧池找到平衡感,二指並立朝上,輕叱一聲:「給我起!」
「汪!!」
咻的一聲,一陣猛烈的狂風掀起,長刀如離弦之箭眨眼消失不見。
嘭!嘭!
兩道身影從半空重重摔落下來,吃了一嘴的土灰。
「刀呢?!我的錯玉切!」
顧池吐出嘴裡的土灰,四處張望。
大黑狗也是被摔的頭暈眼花,隱約間看到長刀是向著遠處的山林飛去了。
沒過多久,一人一狗灰頭土臉的從山林里走了出來。
顧池深吸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老話說的好,失敗乃成功之母,多嘗試幾次也就是了。」
大黑狗嘴裡叼著長刀,連連點頭。
……
又是一月而過,顧池自認已經掌握了御劍的竅門,依舊是一個涼爽的清晨,依舊是在那一處開闊的空地上。
顧池並指一舉,一道法力打出,長刀抖動著緩緩升空,她身體微微向後仰,腳尖輕輕一點,身輕如燕穩穩落在刀上。
「上來吧老黑,這次一定能成!」
大黑狗猶豫了片刻還是跳了上去,狗爪子緊緊抱住顧池的大腿。
「給我——起!」
顧池輕叱,一股勁風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席捲,一道長虹唰的沖天而上。
「成功了!老黑!咱們飛起來了!」
顧池興奮地大叫,這一次他們沒有被摔落下去,是真真正正地飛起來了。
狂風氣流拍打在臉上,腳下的地面越來越遠,越來越小,顧池一隻手緊抓著降落傘背包的拉繩,隨時準備打開。
大黑狗小心睜開半隻眼,竟直接就被嚇暈了,狗爪子鬆開,身子向另一邊傾斜。
顧池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它拉住,哈哈大笑道:「老黑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這才只是離地五十米左右而已,還沒有過山車來的刺激呢!」
她將大黑狗拽到前面來,方便照看,催動法力在身前凝成一面屏障阻隔氣流,繼續向前疾馳。
慢慢的,大黑狗甦醒過來,聽著耳邊的狂風呼嘯,看著腳下極遠的地面,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
顧池笑著安慰道:「沒事的老黑,錯玉切和我的法力相連,只要法力不斷,我們就掉不下去,上次只是個意外,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著大好河山吧。」
她操縱著腳下長刀,在這方秘境的高空之上不斷盤旋,在群山之間疾馳穿梭,興奮的歡呼聲參雜著大黑狗的嗷嗷慘嚎。
半個時辰後,顧池終於玩夠回到了地面。
「要是能再飛的高一點也就能體驗到跳樓機和過山車結合在一起的雙重快樂了。」顧池捏著下頜這樣嘀咕著,回到神樹下繼續修煉起了《御劍術》。
大黑狗半死不活的倒在旁邊,半天沒緩過來勁。
又是一個月過去。
顧池自覺《御劍術》已經大成,當即就決定帶著大黑狗到藥園外練練,這方秘境的空間太小了,玩著不過癮!
「嗚呼——!老黑現在還害怕不?刺不刺激?過不過癮!」
「過癮!!!」
大黑狗已經適應了高空飛行,不再擔心會從飛刀上掉下去,放開了嗓子大吼大叫。
「廣闊天地,任我馳騁,這才是修仙的快樂啊!」顧池歡呼著,途中也遇到了許多御劍飛行的弟子,不過速度與他們相比卻要略遜一籌。
「顧師妹?!」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顧池身後響起,見她回頭又是一喜,道:「我就說看著背影覺得那麼熟悉,沒想到還真是你啊!」
「呀!是陳師兄啊!」顧池急忙懸停,就近找了處開闊的平台降落下去,心中也不免一陣感慨,哪怕是同在一個宗門內,也已經是有兩年沒有相遇過了。
陳勝道:「顧師妹你沒有去白虎堂口?」
這幾年他並沒有在白虎堂口看到顧池,在宗門的其他地方也沒見過她的身影,原以為顧池是退出宗門了,沒想到卻在今日再次相遇。
顧池點頭,道:「我和老黑加入了玄武堂口,幫忙管理宗門的靈藥園。」
他們走到一張石桌前坐下,開始敘舊,大黑狗趴在地上靜靜地聽著。
「顧師妹,玄武堂口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宗門上下無不視之為監獄、牢籠!你怎可……唉!」
陳勝重重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一入玄武堂口深似海,自玄武堂口設立至今,哪一個曾經加入進去的不是等到枯槁之年才攢夠貢獻值逃離出來的?顧師妹,你還那麼年輕,前途本應是一片光明的才對,怎可自毀前程入那玄武牢籠?」
「我知道陳勝師兄是為我好,發自內心的為我的未來考慮。」顧池扭頭看向腳邊趴著的大黑狗,微微一笑,道:「我和老黑只想過安穩清閒的日子,不喜歡打打殺殺。」
「顧師妹,你可知道宗門內的一些弟子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沒有家世背景的?」陳勝一手捏緊了拳頭。
「如何看待的?」
顧池確實不知,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大黑狗待在靈藥園裡過他們自己的生活,沒怎麼與人接觸,但接觸到的每一個人感覺也都還行。
比如樂華歆還有玄武堂口主事殿的那位師叔,給她的感覺都很不錯。
陳勝道:「他們都在背地裡……說我們是馬前卒!」
顧池道:「馬前卒?什麼意思?」
「北陰山的秘境即將開啟,屆時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都將要為那些內門弟子充當他們的人肉護盾。」
說罷,他抬眸看向顧池,道:「顧師妹,你可知道我們外門弟子一共有多少人嗎?」
顧池答道:「好像是五萬左右吧。」
陳勝繼續道:「那你可知道北陰山的秘境每一次開啟時,我們鶴鳴宗的外門弟子要進入多少人,最後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出來?」
顧池沒有答話,看他這樣的神情,那一定是一個非常龐大且慘烈的數字。
「就拿上一次北陰山秘境開啟時來說,鶴鳴宗五個堂口的外門弟子一共被派遣出去了一萬多人,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名單上有你的名字你就必須得去,而那一年活著從北陰山秘境出來的外門弟子,只有不到兩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