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索洛維約夫在沙俄1796> 第28章 028 法蘭西最能吐槽的男人朗熱隆先生

第28章 028 法蘭西最能吐槽的男人朗熱隆先生

2024-08-17 10:51:18 作者: 黎塞留號戰列艦
  第28章?028 法蘭西最能吐槽的男人朗熱隆先生

  斯特羅加諾夫伯爵夫婦在涅瓦大街17號居住,也是方便工作和帶孩子,這個年代的彼得堡和莫斯科,又不會出現堵車這種對於1797年來說後現代的有點抽象的事情,街上的行人、馬車和騎馬巡邏的近衛騎兵才是主流,而且也分私人交通和公共運輸系統。

  彼得堡這座城市,其實是彼得大帝當年干跑了瑞典「伐木工」以後新建的城市,到現在的歷史也不算長,但是正因為這樣,這座城市在歷史上積累的問題就比較少,在1736年大火以後還重建了不少地方,加上城市的擴建和不斷增加的宮殿、住房和各種建築的規劃,這座城市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新潮的。

  尤其是女皇時期的不少建築,還帶有著典型的洛可可風格,這種風格的建築,索洛維約夫自己也很喜歡。

  今天,他在大街上,就見到了正在沿著堤道散步的勒布倫夫人。

  「Bon après-midi,madame.」(下午好,夫人)

  「Bonjour, Capitaine.」(下午好,上尉)

  其實索洛維約夫也比較好奇一個問題,就是勒布倫夫人和朱莉為什麼對他都特別友好。這跟一般顧客和合作者的情況不太一樣,而且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在她的顧客家裡,也並不方便講話,現在這裡沒什麼人,連巡邏的警察都離著好遠,在這種環境下,他才決定要提出這個問題。

  「Madame, je pense qu'à l'exception de cet incident, avec tout le respect que je vous dois vous et Julie semblez me traiter différemment du client ou partenaire moyen.」(夫人,我認為除了那起事件以外,恕我冒昧.您和朱莉,似乎對待我和一般的顧客或者合作夥伴不太一樣。)

  對此,夫人報以不失禮貌的微笑:「Capitaine, vous et mon frère vous ressemblez un peu. Tout commeà quoi il ressemblait quand il avait seize ans, vous en avez aussi seize cette année, n'est-ce pas ?」(上尉,你和我弟弟長得有些相似。就像是他十六歲時的樣子,你今年也是十六歲吧?)

  原因就是這麼簡單,也難怪朱莉給他寫信的角度有時候還帶著點求助的味道,原來自己真的是像孩子她舅舅,諧音梗的話就是「老舅老救」,不過在彼得堡,也沒機會展示漢語的博大精深。

  不過按照年齡算,其實朱莉比索洛維約夫大一歲,不過索洛維約夫本尊無論是不是被花盆砸過,相貌英俊是真的,同時也少年老成,還帶著點年輕人的活潑和頑皮,要不然就不是年輕人了。

  也難怪,現在彼得堡的貴族少爺和小姐們,他們普遍的表現都是早熟的,就更不用說百萬街7號裡面那個正在和騎兵軍官通信的丫頭了,她鬼心眼多的很,同時在感情問題上,跟資產階級平民身份的朱莉,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比單純幼稚多一點鬼心眼而已。

  那位伯爵小姐,對於自己釣到了一個帥氣騎兵軍官得意著呢,財富和地位又跟自家地位相近,這種良配還是自由戀愛出來的,要是能成,她也不想煩勞皇上再給她另選一個,。又不是誰都像是蘇沃洛夫元帥的女兒嫁到祖博夫伯爵家以後,女皇的寵臣一家雖然對這位姑奶奶很尊重,但是要討論些什麼事情,都怕她直接一封信告訴親愛的老爹,那就全都露餡了,別管是八卦新聞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而索洛維約夫,雖然年輕了點,但是對誰都是非常禮貌,他就是這樣,長官們見了他也都感覺很舒服,女士們,哪怕是他後來執行勤務去了百萬街3號,那位「老巫婆」除了嘴上不饒人,也沒找他的麻煩。

  勒布倫夫人到堤道上來,也不過是散散心,畢竟女兒過段時間可能真的要相親了,那位青年畫家要從羅馬過來進行訪問旅行,在義大利以外的地方,目前法國人也不太受歡迎,不過到達俄國來,卻是毫無阻攔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俄國軍隊當中有很多法國來的軍官,在俄國軍隊當中有外國人服役,都是慣例操作了,甚至決鬥這玩意兒,都是他們從西歐引進的,本地民風淳樸,還沒想過這樣解決問題,過去從老爺到農奴都是用法律解決問題的。

  然後,索洛維約夫就看到了一位穿著明顯跟俄羅斯人不太一樣的法國軍官,他在內心吐槽的是,這位法國將軍居然現在穿著還是一副1789年以前的裝扮,就好像要大家都知道他是從法國來的一樣。

  相比之下,總是戴著漂亮草帽的勒布倫夫人和朱莉都不是那麼顯眼了,畢竟貴婦們的穿著華麗的也不在少數,而且法國流行過來的時尚,在彼得堡正經的能在女眷們當中吹一陣的。

  倒是男士們,對於這樣的穿著,並不是太習慣。

  而這位先生年紀不過34歲,卻已經是將軍了,在俄國的晉升速度,一點不比在法國慢,甚至因為有機會去刷土耳其人,以及志願前往奧地利,在奧軍當中參加了和法蘭西共和國軍隊的戰鬥,因此得到嘉獎的機會也不少。

  這位先生,就是在俄國後來服務了幾十年,那位在筆記和自傳當中吐槽了俄國各路老爺的神奇噴子朗熱隆伯爵先生。

  如今他在彼得堡,也是因為軍事會議的輪換制度,讓他從在小俄羅斯駐紮的烏法火槍團過來,他今天也是沒什麼事情要做,還這樣在彼得堡的大街上,連個副官都不帶,就在涅瓦大街這邊遛彎。

  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索洛維約夫離他太近,因此也無法避開,按照軍事條例,還應該向長官敬禮。

  「您好,將軍閣下。」

  「你是巴甫洛夫斯基團的上尉?就這個年紀,像是個姑娘,長得倒是挺俊俏的!」

  這傢伙的俄語一口法國腔,但是神奇的是,還能讓人聽懂。

  也難怪,在俄國要是不能用俄語指揮俄國兵,這個長官也確實當的有點差勁,他一向是個大噴子,懟天懟地懟拉瓦錫發現的氧氣,就是對蘇沃洛夫元帥還很尊敬,就是老元帥的老對頭卡緬斯基元帥,在誇獎他是個名將的同時,也少不了要吐槽兩句這個「食人魔王」,不過他的筆記現在還沒出版,也不知道他平常都要吐槽個啥。

  對於索洛維約夫,直接就評價一個上尉俊俏的像個姑娘。

  當然這上尉年紀太小,也確實找到了槽點。

  「將軍,您倒是不應該看一個人的長相來進行評價。」

  「哦?伱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既然是巴甫洛夫斯基團的,總歸也得有點本領,只是可惜陛下.你們那裡團長還沒有任命麼?」

  「一直沒有,我這裡更奇怪,我是新組建的獵兵連的連長,可是一個獵兵都沒有。」

  「那你就是那個『小發明家』了吧?」

  「是的,將軍閣下,我是巴甫洛夫斯基擲彈兵團的索洛維約夫上尉。」


  「倒是很乾脆利落,要是俄國的軍官都是像你這樣愛動腦子,加上那些堅韌的士兵,就是沒有路也能走過去。」

  看樣子,他過去應該還跟蘇沃洛夫聊過天,畢竟老元帥對於本國的士兵還是讚譽有加的。

  要不然這句話,也不能讓他俄譯俄給用另外一種形式表現出來。

  當然,他這個口音怪怪的,本人沒有自覺,直到後來普希金登門拜訪以後,才第一次給記述下來。

  畢竟口音這麼怪還能讓人聽懂的俄語,還是比較少見的。

  「而你,上尉,在那裡笑什麼?」

  「您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我也要說,您到現在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咳咳,我只是對你太好奇,就忘了說明我到底是誰。」

  「也不能只稱呼您為將軍,看上去您是個法國人,我總不能稱呼您是『波拿巴將軍』,他在我們這裡很有名的!」

  「請不要把我和那個島民相提並論,我是亞歷山大·路易斯·安德羅·德·朗熱龍將軍,烏法火槍團的團主。」

  「可是您這麼稱呼,卻不是按照俄國的方式來的,將軍閣下。」

  「好一個小鬼,你倒是有點機靈勁兒!」

  朗熱隆喜歡噴人,但是反過來被小鬼吐槽的時候,倒是表現出來作為長官的大度,也沒找索洛維約夫的麻煩。

  「將軍閣下,我以前可是當副官的,我父親在退役前也當過副官。」

  「那麼,這就是一種家傳的『手藝』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

  畢竟朗熱隆先生是外國人,而且也不是管貴族認證的,他是不知道這是索洛維約夫家祖傳的本事,怎麼說也要辦事機靈點,要不然在這麼個圈子裡真的不好過。

  「那麼好,上尉,我們今天在這裡見到,也是一種命運的安排,我倒是想和你聊聊天,聽一聽彼得堡的年輕人有什麼想法。比如說,你呈給皇上的新槍。」

  「這個是秘密,雖然有風聞出來,可是對於不相關的人士,還是要保密的。」

  朗熱隆聽了以後,反而沒有開啟吐槽模式,他這人就是刀子嘴,過去是見過那些吹牛皮的軍官太多了,在這裡居然碰上了一個嘴上有鎖的小屁孩,直接就給他噎了回去。

  「反正,都是獵兵那套玩意兒,打的準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打的快!就那群普魯士人,整天拿著步槍練通條插槍管,不去練射擊,也不練拼刺刀,早晚得讓人給收拾了!可憐的腓特烈大王,他才離開十一年,普魯士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歐洲任何一個國家,都見不到這麼糟糕的景象!」

  這傢伙順嘴還在吐槽如今的普軍,看樣子還有點輕蔑。

  「那麼,將軍,其他國家呢?」

  這兩人是從涅瓦大街轉到了綠橋附近,倒是一邊走一邊聊了起來。

  「你要問哪個國家?」

  「我想有點常識性的了解,如果以後又去當副官或者說,有當『第一少校』的機會呢?」

  「嗯,還有些上進心,我要說的就是,奧地利的兵是好兵,驃騎兵和匈牙利兵都是好樣的。」

  「不過,這都是匈牙利特產啊?」

  「是的,奧軍的戰鬥力,需要有合適的將軍讓他們發揮出來,現在這些老頭子,在他們那個年代或許都是好漢,但是對於『分進合擊』,掌握的還不是那麼充分,也難怪會被各個擊破。」

  「您是在說1796年到1797年義大利戰局當中的情況麼?」

  「就是雙方的戰報當中,被隱去了損失數字,或者誇大了殲滅敵人的數目,也能夠看出來,波拿巴的軍隊行動非常迅速,也正是這樣總是能讓他取得優勢。這傢伙真是有一手,我自己對於行軍已經很有心得了,都沒有把握像是他跑的這麼快!」

  「怕是法國人採用了一些比較特殊的辦法,比如把輜重部隊」

  「咳咳.」

  「抱歉,將軍,我忘了,您也是法國人。不過我們這裡的長官們有句老話,就是外國軍官只是來服役的,但是對於俄羅斯人來說,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一直都會在這裡。」

  「啊,這你放心,我不會像是那些德國佬一樣,在這裡干幾年就回家的。」

  他這話倒是沒錯,法國那些流亡過來的軍官,很多人都一直留在了俄國,而且從敬業的角度來講,他這七年的服役生涯,可要比某些腦子不太靈光的俄國將軍強多了。

  畢竟,這些法國軍官帶來的,還有法國人這些年對於軍事學這門學問的一些總結,尤其是沃邦將軍的那一套攻城和守城的辦法,雖然過去俄國軍隊有了解,但是除了少數統帥以外,都在打呆仗,他們來了算是補齊了不少內容。

  同時,在西部國境地區新建的要塞和各種堡壘,也得到了擴建和加強。

  朗熱隆一直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他一向以機智幽默和辛辣譏刺的評價著稱,對於英軍他有著「呆瓜」的評價,也難怪,他是個法國人,就算改換了國籍這點也是繞不開的。

  至於對於各國軍隊的評價,他除了對法軍的體系和俄軍的士兵以及部分將軍有高度評價以外,其餘的吐槽之精彩。

  「我想您能夠這麼文明的,把對各國軍隊的評價,像是扎波羅熱哥薩克給奧斯曼帝國蘇丹去信一樣講出來,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向您學到了很多。」

  「啊,是麼,上尉,你這話是發自真心的,不像是在恭維別人。」

  「確實是這樣,將軍閣下。」

  「真希望我手底下那幾個只知道喊著『烏拉』衝鋒的軍官,能像你這麼機靈,用他們的勇氣換點頭腦,其實也不是壞事。」

  這一天可真奇妙,到了下午茶的時候都還在討論藝術贊助,快到了晚飯的時間,還遇上了這個「法蘭西第一噴子」,就是論吐槽的能力,波拿巴將軍也跟他差一截,畢竟這傢伙的詞彙太豐富了,科西嘉來的將軍主要表現的是抽象。

  甚至,朗熱隆將軍表示,他本月一直都在彼得堡,要是有機會可以出來多聊聊。

  嗯,這個愛吐槽但是心眼不壞的傢伙,還是很適合上門去向他請教的。

  (本章完)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