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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新航線前夜(四千字)

2024-08-17 10:57:29 作者: 唐曉非
  今天趙桓正在宮裡折騰他的蒸汽機車,這是皇家科學院專程為皇帝打造的一輛。

  做工比之前所有的版本都要精良許多,雖然還是很慢,有時候會晃動,但勉強能跑起來。

  趙桓坐在上面,在皇宮的空地上四處溜達。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前。

  仿佛坐在一輛汽車在在觀光風景。

  不知不覺,趙桓來大宋,已經快六年了。

  他也完成了對金國的反擊,又在國內大肆掃除頑固老舊勢力,對社會結構和文化教育,已經科技都進行了一系列改革。

  如今的大宋,正在他的軌跡上準備起飛。

  再過四年,朝廷要解決大宋一半的人口溫飽問題,他的功績將達到古代王朝最巔峰。

  民以食為天,古代的平民最缺的其實是糧食,吃飯問題,那是大問題。

  想想,他還是頗有些成就感的。

  眼看已經進入五月,樹上的葉子開始茂密起來。

  今年的黃河算很安靜,並未折騰。

  趙桓覺得,今年應該是他來大宋的這幾年,最安穩太平的一年了。

  他已經做好計劃,轉身他要在東京城內推行文學和藝術。

  事實上,宋朝的文學和藝術是中國古代巔峰。

  不過趙桓打算在民間推行起來,民眾也是需要文化和精神娛樂的。

  這件事也是值得一做的。

  不過現實很快就給了趙桓一巴掌,五月下旬,江陵府報上來一條讓人憂心忡忡的消息:江漢平原已經有半年沒有下一滴雨!

  江漢平原是長江中下游的糧倉,不僅僅擁有廣闊肥沃的良田,還有縱橫交錯的湖泊。

  但因為半年未下雨,號稱千湖之路的荊湖北路那些縱橫交錯的湖泊,此刻已經接近乾涸狀態。

  春天播種的苗子,都已經乾死了!

  連池塘里的很多魚也都渴死了!

  更可怕的是,今年的荊湖北路,很可能要鬧饑荒!

  當趙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覺得老天簡直是在跟他開玩笑。

  他才剛剛得意不久,居然就來了這麼一出。

  去年河北與京東路受災,有一部分糧食就是從荊湖北路調上來的。

  中原在糧食方面,對南方的依賴度還要持續好幾年,才能慢慢消化掉。

  而今年的荊湖北路,卻鬧起了旱災!

  趙桓心中直呼農業文明傷不起啊,靠天吃飯不是個辦法。

  自然災害隨機偷襲太無恥!

  比劉彥宗和秦檜加起來還要無恥一百倍啊!

  徐處仁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立刻從荊湖南路抽調糧食,與此同時,加大對西南糧食的抽運。

  因為西南多山地、河流,運輸效率非常低,所以,只能以荊湖南路的糧食來應急了。

  江南西路和兩浙路的糧食還要預備給中原,不然今年的中原,怕是要餓死很多人。

  現在唯一能填補糧食缺口的是,加大從廣南西路和交州路的糧食抽調。

  這是從宏觀層面對糧食進行調控,並且皇帝也給徐處仁下了死命令,江陵府的糧食不許漲價。

  市場的供需被破壞了,不漲價是違背市場規律的。

  但是在朝廷的意志下,凱恩斯的自由市場規律是只能作為借鑑的,特殊時期,那是要做強制的宏觀調控的。

  就比如,這一次徐處仁就非常清楚,要是江陵府哪個狗日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遵守市場規律,哪個就要挨千刀。

  不僅如此,為了進一步緩解可能到來的糧食危機,政事堂被迫下令,今年所有官員的糧食補給福利減半。

  為了讓大宋朝的官員們無話可說,皇帝親自下了一條命令:宗室取消月糧補給。

  這個消息一出後,幾乎所有的宗室成員都坐不住了。

  就比如濟王趙栩就屁顛屁顛跑去找趙桓,說宗室的月糧不能取消,理由是那是太祖定下來的規矩,宗室子弟都是配享太廟的,怎麼能取消月糧呢?

  他聲淚俱下,拿出太祖和太宗來說事,結果被皇帝狠狠罵了一頓,灰頭土臉出了門。


  隨後負責管理宗室大宗正事趙仲琮被趙桓叫來詳談了一遍,自此以後,宗室取消了月糧。

  趙桓差點就趁機將每個月給宗室的錢也都取消了,在他眼裡,那些吃喝等死的宗室,都是大宋的蛀蟲。

  六月中旬,正在朝廷為可能爆發的旱災做準備的時候,洛陽城傳來了一則消息:宗室子弟趙則正被活活餓死!

  這個消息非常通常地傳到了東京,傳到了皇宮裡,引起了朝堂震驚。

  說是滿朝震驚,其實皇帝在聽說趙則正死後,卻並無震驚,而是眼中露出了寒芒。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關於廢除取消宗室月糧一事,被趙仲琮重新提起。

  緊接著,一些大臣也關於此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總之就是,這月糧取消不得,否則要鬧出人命來的。

  現在鬧出人命了,對皇家顏面有損。

  為了天家顏面著想,大臣們都贊同恢復宗室的月糧。

  當然也有反對的,以劉彥宗為首的大臣就堅決反對恢復宗室的月糧。

  為此,兩派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

  不僅如此,接下來幾天的早朝,一直都圍繞著這事爭論。

  雙方開始從恢復和禁止的各個方面找各自的好處。

  例如贊同派則認為,宗室成員吃飽後氣色更好,皇家更有面子。

  而反對派則認為,宗室成員各個都富得流油,根本不缺那些月糧。

  趙桓就坐在上面,看著雙方吐唾沫星子。

  第五天後,當大臣們依然就此事喋喋不休的時候。

  一個人被押送到了朝堂之上,這個人是洛陽知州張如。

  「罪臣張如叩拜天子!」

  大臣們這才安靜下來,心中各自疑惑,這傢伙不在洛陽當差,怎麼被押到京師來了,沒聽說他有犯事啊?

  張如將腦袋埋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張如,你來說說,你做了什麼,讓朕將你請到了東京!」

  皇帝這幾天,在朝堂上很少說話,他現在開口說話,聲音充滿了威嚴。

  「罪臣謀害宗室,罪該萬死!」

  他此話一出,諸位大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張如便將前前後後之事都說了一遍。

  原來趙則正並非餓死,而是張如故意謀害。

  其真正的意圖就是讓朝廷收回關於廢除宗室月糧的政令,一旦收回,官員們月糧減半的政令很快也會遭到質疑。

  這是一連竄的反擊。

  沒有人願意自己每個月的糧食減少一半,即便它們爛在屋子裡,那也是自己的。

  趙桓掃視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然後揮了揮手:「先打進天牢。」

  張如也不反抗。

  張如被帶下去後,這件事的爭吵已經沒有意義了。

  皇帝悻悻離開,他轉身便到了天牢。

  張如正在天牢里等皇帝,他知道皇帝會來。

  因為皇帝知道,這件事不是他一個知州就敢做的,朝中必然有幕後主使。

  「罪臣參見陛下。」

  趙桓讓所有人先出去,他和張如單獨聊。

  「幕後那人的身份,你還告訴給誰了?」

  「回稟陛下,臣並未跟任何人說。」

  趙桓點了點頭:「朕也理解你們的心情,畢竟,沒有人願意降自己的月糧。」

  張如痛哭流涕道:「那都是陛下的,陛下一句話,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陛下,臣也只是聽命行事……」

  「張愛卿,你不必說,朕知道,朕說了,能理解你。」

  張如心中一緩,皇帝這樣說,難道是要放過自己了?

  「謝陛下。」

  「張愛卿,你再幫朕一個忙,可否?」

  「陛下但說無妨,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愛卿果然是朕的社稷之臣,那就委屈張愛卿了。」

  張如猛地抬起頭,只聽皇帝道:「來人!」


  外面便衝進來幾個皇城司衛,朝一臉懵逼的張如撲過來,一個罩面先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說不出話來,另一個人立刻就拿出繩子,往張如脖子上一套。

  再然後,幾個人分別一用力。

  很快,張如就被吊死在牢獄裡。

  趙桓兀自道:「畢竟,現在還不能死宰府大臣,就有勞你了。」

  殺掉張如後,皇帝轉身離開了天牢,上了御駕,一路向皇宮而去。

  洛陽知州張如畏罪自殺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但是,督查御司劉彥宗卻敏銳察覺到了這事另有蹊蹺。

  當天晚上,他進宮面聖,不過很快他就出來了,隨後再也沒有提張如的案子。

  關於廢除宗室月糧的政令如期執行,官員減半的政令也開始推行。

  張如案,隨著張如的畏罪自殺,很快平息下去。

  朝廷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旱災上。

  果然,整個六月,江陵府都沒有下雨,田地里都乾枯了。

  人們開始從長江里挑水去灌溉,但今年的糧食註定嚴重減產,因為旱情還在繼續擴散。

  與之對應的是,東京城的各大酒樓,也消停了許多。

  政事堂頒布的嚴令糧食鋪張浪費的政令在整個京畿路嚴格執行著,沒有人敢違抗。

  六月下旬,東京城如同火爐一樣。

  每天傍晚時分,西邊的蒼穹,都如同赤炎焚空。

  在這個時候,民間的神棍們的生意開始好起來。

  而正當大宋進入到一種緊急狀態的時候,一個人登陸了杭州港。

  這個人就是三年前,奉皇帝之命,前往海外去尋找新大陸的沈浪。

  在外面歷經了三年多時間,他終於回到了大宋。

  作為出海的皇帝御史,沈浪一登岸之後,這個消息立刻被送回了東京城。

  當時皇帝還在湖邊乘涼,聽說沈浪回來了,他高興地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沈浪回來了!」

  皇帝披著一件白色的長衫,他激動地在長廊里快速走動。

  邵成章在後面追趕:「陛下,沈浪此刻尚未抵達東京城,應該還在杭州府!」

  趙桓這才冷靜下來:「還在杭州府,快!快讓人!快讓人將他給朕帶回來!讓韓世忠率前護軍去!確保沈浪完好無損到朕的面前!」

  沒有人知道沈浪對於大宋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趙桓派他去那片新大陸,趙桓以為至少要去十年,沒想到才四年不到,他就回來了!

  他一定帶了趙桓想要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解決大宋基礎溫飽的重中之重。

  邵成章當然不能理解為了護送一個沈浪,皇帝為何會調動前護軍,他快速帶著皇帝的旨意向韓世忠軍奔去。

  史官道:靖康六年,南方大旱,赤地千里。

  當然,史官還記載了,這一年,沈浪自海外歸來,待會了大宋從未有的糧食。

  十天後,沈浪出現在了趙桓的面前。

  雖然才三年多時間,但是此時的沈浪和趙桓送別他的時候的沈浪,似乎判若兩人。

  常年在海上,他摔得皮膚黝黑,嘴唇裂開,而且為了更方便,他將頭髮都剪了,此時一頭的短髮,顯得格外異類。

  「臣沈浪,參見陛下!」

  沈浪在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沿著他粗糙的臉頰流下來。

  他去了一千多個日夜,這一路的磨難,足夠他說整整一年了。

  可以說,這一千多個日夜,他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需要與海盜鬥智鬥勇,他還曾經在日本國停靠,差點死在日本國。

  他更是在大海上遇到了巨大的生物,經常面對狂風暴雨。

  他的船員,有很多脫水而死,有很多得了怪病。

  等他抵達皇帝所說的那片新大陸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又病死了一批人。

  若不是當地有人幫助了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天佑大宋,天佑華夏。


  總之,這其中的辛酸,很難述說。

  趙桓當然能想像得到沈浪的難。

  他甚至做好沈浪死在外面的打算了。

  「沈愛卿,你受苦了!」

  皇帝握著沈浪的雙手,他雙目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

  「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同樣是說過這句話的張如的確已經死了,但是沈浪卻絕不會如張如那樣。

  不僅如此,趙桓還要讓沈浪,幫助大宋,打開一個新世界!

  大宋工業革命的火焰已經被趙桓點燃,而伴隨著工業革命到來的新航海,也必然會在大宋掀起前所未有的風浪。

  趙桓相信,那些史官即便窮盡其一生的辭藻,也無法讚美出他和他這個時代的功勳。

  君臣二人,便做宮中秉燭夜談。

  沈浪將自己所見所聞,說給趙桓聽。

  整整三天三夜,就像當年衛鞅與秦孝公說他的富國強兵之策一樣!

  第四天,皇帝依然沒有上朝,也沒有去過問南方旱情之事。

  而是和沈浪一起,在御花園開始刨土,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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