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你可知道，老師為什麼要親自帶兵？」
等眾人離開後，釋長生留下了兒子，問道。
「因為太師傅疼咱們。」釋無道說著。
「你說的不錯，老師很疼我們。」釋長生嘆了口氣，「朕能穩居帝位，全靠老師一手托舉，要不然，當年當皇帝的，就是你伯父。
我心裡一直記著這一份情義。
但是現在，我卻保不住他。
老師知道，輸了這一場戰爭，需要有人站出來背負責任，所以他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在知道朕的心意後，更是願意親自領兵。」
「太師傅大義。」釋無道感慨說道。
釋長生點點頭，「大國之間是沒有友誼的，想要有友誼，實力就必須在伯仲之間，否則，必然連年征戰。
一開始，朕以為，兩國之間五五開，咱們得贏面更大。
就算輸，那也是對方慘勝。
可朕沒想到，咱們居然輸的這麼徹底。
秦人狡詐聰慧，把你王叔他們耍的團團轉，最後前後夾擊，全都折在了大都。
你看，秦人強大，尚且如此。
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後撤呢？
今日若是妥協了，我天佛必將迎來滅頂之災。」
釋無道神情凝重，「父親，大秦雖強，但也絕對沒有強到能覆滅我天佛的地步。
這兩千多年來，我天佛也不是沒有遭遇危機，可全都被化解了。」
知道兒子在安慰自己，釋長生笑了笑，說道：「你是個合格的儲君，年輕，聰慧，富有創造力，又有仁慈和果斷。
朕對你很滿意。
也是時候，跟你說一些秘密了。」
釋無道一愣，隨即有些激動，但是他藏的很好，並沒有顯露出來。
「來，我帶你去個地方。」釋長生招了招手，隨即轉身離開。
釋無道急忙追了上去。
不多時，穿過重重宮殿，佛堂，來到了一個偏殿。
這裡，是類似宗祠的地方。
不過他沒有多問，就看到父親拿出一樣東西，嵌入一個凹槽內部。
不多時，前方一個大佛頓時扭轉過來，露出了一個一人高的通道。
釋無道愣住了。
「別發愣，跟上。」
「是，父親！」
釋無道急忙追了上去，進到地道，裡面居然還是一個佛堂。
只不過，這裡面放了很多值錢的寶貝。
他有些失望，還以為這裡是個密室呢。
不過是一些世俗的財寶，固然好，但這絕對算不上秘密。
可隨即，父親又拿出一樣東西，放進了一個凹槽，緊跟著旁邊的佛像又再次轉動。
還有？
釋無道又是一愣，這麼保密的嗎？
他急忙跟了上去，這一次，地道深邃，兩邊燃著長明燈，似乎千百年來，一直都沒有熄滅過。
裡面並不憋悶，甚至還有空氣的流通。
「爹，這是哪裡？」
「通向咱們釋家最核心的地方。」釋長生說道。
地道約莫有三五百米的距離，緊跟著眼前豁然開朗，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周圍都是堅硬的石頭，只不過這裡，既沒有矗立佛像，也沒有那些金銀珠寶。
不過，中間放著石台，看樣子常有人在這裡喝茶。
還有，引入眼帘的，是無數本書，一直延伸到頭頂，都是書籍。
「父親，這些書......」
「都是當年西遷的時候帶來的，有很多都是中土的孤本，裡面藏匿著大秘密。
不過這麼多年來，歷代先祖，把這些書都翻爛了，也沒有發現大秘密是什麼。」
他坐在石凳上，自顧自的泡茶，「這個地方，是我快要登基的時候，你祖父才帶我來的。
這個地方沒有耳目，非常的安靜，也非常的安全。
有些話，我可以在這裡跟你說。」
釋無道心跳的厲害，那是不是說，父親有禪讓的意思？
天佛禪讓是比較常見的事情，這一點遠不是中土能比擬的。
「坐！」
「是，父親！」
釋無道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父親的跟前。
「我問你，你覺得這世上有佛嗎？」
釋無道一愣，「難道沒有嗎？」
「我是問你，這需要你自己來判斷。」釋長生說，他既沒有說沒有，也沒有說有。
釋無道低著頭，好一會兒，才抬頭，說道：「兒子以為，是沒有佛的，如果有佛，天佛也不可能偏安一隅，這裡雖然還算繁榮，但是遠遠比不上中土的物華天寶。
兒沒去過中土，但是書中對中土的描繪，簡直是天上人間。
當年咱們先祖從中土過來，是因為理念的衝突。
天佛教義，是用來約束下面人的，是為了完成治國大業的。
本質上，天佛跟中土的儒家沒有任何區別，它只是一門治國的道理。
而且，千年前的天佛教義，也遠遠沒有現如今這麼臃腫，甚至是.....扭曲。
很多地方，甚至是不通人情的，而且講佛法也說不過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是小心翼翼的看著父親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便知道自己說對了，於是繼續說道：「先祖是對的，用天佛教義來約束下人，真的有千年的皇朝，我釋家就做到了。」
釋長生笑了笑，「那......萬佛窟又如何解釋呢？」
「這......」釋無道愣住了。
他是經歷過萬佛窟神跡的。
「兒以為，那也是一種手段，一種用來實現君王想法的手段，百姓是盲目的，他們要的很簡單，吃飽穿暖就行了。
那些官員不一樣，他們聰明，所以需要更高級的手段來約束他們。」
「我兒聰慧。」
釋長生大笑起來，「你說的沒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佛，也沒有所謂的極樂世界，那不過是編造出來，用來蒙蔽世人的。
世間疾苦，需要給他們精神加點糖！」
釋無道沒有接話，他可不認為，這就是所謂的秘密。
「世上沒有佛，只不過是編纂出來的美好願景罷了。」
釋長生嘆了口氣，「那你知道，萬佛窟為什麼每次都能顯現出文字嗎？」
「是有人提前在案牘上寫了字，只要用風吹起菸灰，就能現象出來？」
「不，那風是真的，字也是真的，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咱們天佛的秘密！」
「真的，不是人為的？」
釋無道愣住了，隨即倒吸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