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的話讓曾六斤鬆了口氣,要是弄了個聾子,就不好了。
不過,活著的凶奴,再怎麼也比死凶奴要值錢多了。
「聽不見?」曾六斤走到凶奴跟前。
此刻的匈奴幾乎裹成了木乃伊,他渾身不同程度的燙傷,肋骨還骨折了。
不過,小玉兒就沒那麼好運了,一屍兩命,活生生被燒死,沒有救過來。
但那不重要,凶奴才是最重要的。
凶奴只是一臉難受的看著曾六斤。
這時候,蘭氏兄弟,宇文擴上前。
看到這三人叛徒,凶奴目眥欲裂,「該死的狗東西!」
「瞧,他聽得見。」曾六斤指了指凶奴,冷笑道。
蘭力霸有些畏懼凶奴,畢竟這麼多年來,凶奴仍有餘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適應的。
蘭力魔淡淡道:「凶奴,現在你都成階下囚了,到底是誰該死,你心裡沒點數嗎?」
宇文擴甚至扎心的說道:「沒錯,是我把位置告訴曾將軍的,所以你才會在這裡。」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炫耀,還有一絲爽快,就像是豁出去一樣,還有一絲絲報復的感覺。
曾經的匈奴帝國何其強大,因為凶奴的錯誤選擇,使得這個龐大的帝國一步步陷入了泥沼之中。
他為何不能憤恨,不能報復?
凶奴喘氣的聲音,就像是風箱一樣。
但是,他並沒有憤怒的咆哮。
階下囚的咆哮,只不過是無能的咆哮,這些人看自己,就像是看可憐蟲一樣。
他索性躺在了床上,懶得搭理他們。
反正自己還活著,那麼就還有機會。
「看來,腦子還挺清醒的。」曾六斤道:「不過,凶奴,你建立的國家不復存在了,人種雖然還在,但是,沒有匈奴族了,以後草原也是中土的。」
凶奴頭疼的厲害,聽到這話,頭疼的就更加厲害了。
索性當做沒聽見。
「接下來,我會送你去涼京,是死是活,就看陛下了。」曾六斤說道。
緊跟著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進入房間,看守著凶奴。
「這一次,立了大功,宇文師長,蘭家兄弟,都有大功,一併去京城受封吧!」曾六斤說道。
聽到這話,三人也是高興。
宇文擴拱手道:「都是軍長的功勞,若不是軍長相信我,咱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拿下凶奴!」
「沒錯,都是軍長的功勞!」蘭力魔急忙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蘭力霸也說道。
曾六斤擺了擺手,「是你們的就就是你們的,不需要謙虛,接下來,是屬於你們的榮光,我就不陪你們去了。」
事實上,這頭功曾六斤已經拿到手了,作為軍團主帥,這徹侯必是他的。
而宇文擴,蘭氏兄弟,肯定也能得不少好處。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三人,不會繼續待在軍隊。
就算會,也不能全部待在軍隊之中。
給他們足夠的榮耀,許諾他們榮華富貴就行了。
三人對視一眼,都很是滿意。
而下方,那些匈奴勞工得知自己的皇帝被抓了,一個個都失魂落魄的。
他們心中僅有的那一絲希望和幻想徹底湮滅,有的只是無奈。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罵了起來,「昏君,要不是捨棄我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沒有,這都是報應!」
人群開始謾罵起來,聲音之大,連躺在床上的凶奴都聽到了。
他皺起眉頭,心裡明了。
因為這些罵聲里,還有匈奴語。
報應?
凶奴忍不住自嘲起來。
「狗屁的報應,只是我輸了,僅此而已!」凶奴閉上眼睛。
曾經的雄心壯志,此刻都變成了自怨自艾。
他不禁想到了當年,從草原踏出去的時候,那種不可一世,那種......目中無人。
到現在的階下囚,也不過才過去十一二年罷了。
人生就是一個輪迴。
「既讓我覺醒宿慧,又何必讓我淪落到這種下場?」
凶奴的想法沒人在意,曾六斤聽著下方人大罵,讓蘭力魔翻譯,得知他們罵的是凶奴後,笑了起來,「是該罵!」
「軍長,他們太吵了,要不要我下去讓他們閉嘴?」蘭力霸說道。
「行了,他們受了一肚子氣,還不許他們發泄發泄?」曾六斤擺了擺手,笑眯眯的道:「總好過他們憎恨我們的好。」
「軍長所言極是!」蘭力魔一巴掌抽在自己弟弟的腦袋上,「不要自作聰明!」
蘭力霸縮了縮腦袋,委屈的不行,他還不是想表現自己?
宇文擴道:「眼下凶奴所率領的殘部已經盡數伏誅,草原上還剩下一些部落,在逃竄,只要把這些人都抓獲,草原便清淨了。」
「嗯,那些人已經不重要了,抓住他們是遲早的事情。」曾六斤笑了笑,這時候,恰好戰機飛了過來,他急忙迎了過去。
戰機停下,陸勇從上面下來,「我帶來了一些藥,這些藥可保證凶奴性命無憂,給他用上。」
陸勇特地飛到了中土邊境,拿到了一些燙傷藥還有一些抗生素,可不能讓凶奴死了。
另外,凶奴手裡的東西,陸勇已經拿到了。
「殿下,那些種子,損毀了一些,這可怎麼交代呀?」曾六斤擔憂的說道。
「無妨,我已經跟陛下交流過了,戰爭難免有損傷,是很正常的。
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復刻種子,只是時間問題。」陸勇笑了笑,「你接下來只需要安排人把種子送回去就行了,這又是一件大功。」
「這功勞還是讓空軍部的兄弟拿去吧,功勞太多,燙手!」曾六斤笑了笑。
他還真不是謙虛。
抓住凶奴,這功勞,足夠他封徹侯了。
要是再來一件大功,他倒是不擔心陛下會覺得他功高蓋主,就他這點功勞,還不至於蓋住陛下。
但當手下的,也要為陛下多考慮考慮不是?
陸勇笑了笑,「這件事,我們就不插手了,你還是讓運輸部的人過來,或者讓農業部的人過來接手比較好,我們這些大老粗,哪能玩得來這些精細的東西?」
曾六斤眼前一亮,豎起大拇指,「還是殿下考慮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