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是你三哥?」
「噓」男人做了一個啞聲的手勢。
只聽見外面還有聲音,並且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的抓緊郭赫平的胳膊。
只見男人拿起自己的手槍,慢慢收緊,手上青筋暴起,帘子被打開,下一秒,一槍正中那帶黑臉罩人的眉心。
也正是這一瞬間,他用手掌將董綰的臉摟在懷裡,不讓她看著這血腥的一幕。
那人倒在他們面前,發出沉重的聲音,鮮血霎時間暈染開,董綰轉頭看到這樣一幕,差點吐出來。
郭赫平能感覺到懷裡的女人正在顫抖,不由得將她摟的更緊。
「沒事兒,都過去了」他低聲安慰。
「啊~疼…」她驚呼出聲,這會兒才感覺到大腿傳來的刺痛感!
郭赫平看到她下半身右腿被血跡染紅。
「該死!」下一瞬間將她抱起,快步向外走去。
顧凌從外面走進來,遇到殺氣騰騰的郭赫平,主要是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本來想說的話,此刻不知道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三哥。」他支支吾吾的站在一旁。
「快匯報情況!」郭赫平此時想刀人的心是有的。
「抓到7個活口,跑了兩個」顧凌追著他的背影,快速的交代情況。
「限你三小時,找不到人,自己去領軍棍」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顧凌能從他的背影感受到涼意。
「是」下一刻,馬不停蹄的跑著走了。
恐怖襲擊半小時後,全城封禁,警報聲響透半個天際。
這是一次敵軍的意外偷襲,鑽了空子,網上鋪天蓋地的視頻瘋狂轉發,直到次日凌晨才被抑制下來。
凌晨五點的郭赫平再次返回醫院,此刻在病床上的董綰還熟睡著。
「她怎麼樣」忙完事風塵僕僕的郭赫平,沒歇腳的趕過來,問向一旁的百逸琛。
「沒什麼大礙,失血過多,加上受了驚嚇,打了安定針,這會子才睡呢」百逸琛看著一旁擔憂的郭赫平,想起來昨晚上他將人送來的時候,像是要吃人的樣子,還真是不多見。
「會有影響嗎?會妨礙她以後跳舞嗎?」
「不會,沒傷到骨頭,不過得靜養一段時間」百逸琛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終於問出來他一晚上都想問的問題「她是?」
「你未來 可能的嫂子!」郭赫平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
百逸琛一副早已看破的模樣盯著他,可忽而轉頭一想,不對!可能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疑惑的看著一旁的郭赫平。
「字面意思!」這一問一答也真是夠夠的了
行吧,他也不多問,畢竟千年鐵樹終於開花,管它結什麼果,歪瓜裂棗都成。
「什麼時候醒?」郭赫平看著床上的女人,只見她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唇都失去了以往紅潤的顏色。
「不知道,可能三四個小時過後吧,你忙了一個晚上,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沒事,問題不大」多少個夜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那行,你先坐會,我去看看隔壁的病人」說完便退出了出去,病房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點滴下落的聲音。
他向女人走近,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的鬢角。
當他接到上面的消息,說是有人潛伏到了劇場,他第一時間帶人前去救援,可還是晚了一步,到達時已經亂成一團,等他順著後門進去後,後台的演員里沒有她的面孔,他瞬間心都緊了起來。
找人問都說沒看到,順著路線去找,當看到她蜷縮在角落裡,整個人是又驚又喜。
天邊慢慢泛起魚肚白,天要亮了,他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望著外面的燈光一盞一盞暗下去,陷入沉思。
多年前的m 國,郭赫平被組織安排,執行秘密任務,但在交接時差點暴露了行蹤,身受槍傷的他奄奄一息,靠自身強大的意志走進死胡同里才躲過一劫。
他本以為自己難逃此劫,這時一隻貓闖入他的視線,緊接著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長久的失血導致他意志模糊,可那個女孩的樣子,從此便長在她的腦海里。
「先生,需要幫助嗎」
她聲音輕柔,如三月春風。
後來得救後,他嘗試找到她,可當天晚上女孩給隊友聯繫的號碼再沒有被撥通過,因此,女孩便成為他心底的刺,再也拔不掉。
後來在天鵝湖的舞台上,那一晚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再次見到是在這樣的場合,女孩在台上光彩奪目,她像落入凡間的天使,耀眼,自信,美的不可方物。
坐在觀眾席的他再沒將視線離開過董綰,周圍的一切聲音都逐漸模糊,他心底的悸動如春日新芽,血液開始奔流。
於是在劇場車庫的時候,他故意與她碰面,四目相對的剎那,他差點控制不住想要上前叫住她,可當她送走身旁的妹妹,再回過身來,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
也是,當初身受槍傷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給自己做了臉部調整,又在下頜處貼了一條傷疤,他自是沒有期待她能認出他來。
好巧不巧,也是那個當晚,他再次接到組織的緊急任務,臨行前,還來不及換下身上的衣服。
他的心情如坐過山車一般,明明找到了尋求多時的珍寶,以為馬上可以擁有,可老天爺卻給他開了個玩笑,他陷入糾結於彷徨,好像那顆星星終究只能呆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