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郭赫平終於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才匯報完工作,就往醫院趕。衣服都來不及換。
「怎麼樣?」醫院大廳里,百逸琛與顧凌走在他左右。
「已經穩定了,再過兩天等到傷口完全結痂,就可以出院了」百逸琛說著她的情況。
「那行,安排一間房,我要住院」
「住院?」顧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哥,你哪兒傷了?」
郭赫平沒理會二人,直直的向前走去。留下二人面面相覷。
「沒看出來嗎?他腦子傷了!」百逸琛損道
這會兒只留下顧凌一個人原地傻掉了。
「腦子?傷了?哎,等等我。」
病房裡,董綰正在適應著她的新玩具,還別說,她的適應能力還挺快,這個拐杖挺有趣的。
房間很大,她只想起來轉轉,再躺著,她要抑鬱了。
還沒走兩步,便被外面走進來的男人一把又給抱床上去了。
「別起來瞎折騰,有什麼事兒按鈴叫醫生」他態度強硬。
董綰看著他下巴上青色的鬍渣,熟悉的味道將她包裹。雙手下意識的環上他的肩。
郭赫平將她緩慢放下,生怕將她磕著碰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態度緩和下來,又恢復正常模樣。
「沒有,醫生叫我可以適當活動」她話剛說完,百逸琛出現在門口。
「是的沒錯,原則上是可以活動的,但董小姐比較特殊,最好有人攙扶比,小心為妙。」他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的自顧自說著。
郭赫平一副你小子會說多說的表情。
「您的職業特殊性,要是腿沒養好,那不啥都完了嘛不是」他摸了摸鼻子,輕咳了兩聲。
「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她真的不想待在這裡,太無聊了呀。
「最快也要一周的董小姐」這他倒是沒說假話,主要是她傷口被劃的太長,又深,長好結痂也要點時間。
「綰綰,聽醫生的」郭赫平說道,看著床上的女人像霜打的茄子。
「好吧」她還能說什麼。
顧凌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與早上判若兩人的郭赫平,他相信了百逸琛的話,這人確實是傷到了腦子。
之後的兩天,郭赫平住在董綰隔壁,將公事都搬到了醫院,這也讓顧凌知道了董綰對於郭赫平的重要性,這是他跟著這個冷麵閻王以來,第一個如此對待的女人。
這不,所有事兒親力親為,走路靠抱,吃飯要經過他的手,無聊還提供情緒價值,這不活脫脫的女祖宗嗎,就差沒講睡前小故事了,看的顧凌直搖頭,哎,戀愛腦,絕症啊!
邑都出了這樣的恐怖事件,全城的守備異常嚴密,但如何也阻止不了大眾對此次事件的憤怒,對失去生命的惋惜,自發排起長隊,對逝去者獻花默哀,我想,有愛團結的民族,終將堅不可摧。
天空下起小雨,雨滴落在行人們手中拿著的玫瑰花瓣上,唯美而又壓抑。
董綰透過窗戶看著外面被陰雨籠罩的城市,像她此刻的心一樣,滿是泥濘,電視裡還在播報新聞,可她卻沒心思聽進去。
玻璃印出女人的倒影,烏黑的頭髮披在肩側,眉宇間總是帶著淡淡的涼意,她用手摸了摸被紗布包紮好的傷口,那晚的窒息感又闖入她的腦海里,使她喘不過氣。
不再多想,她隨意拿起一本書,胡亂的翻閱著。不一會兒,便有了睡意。
終於,到了董綰出院這一天,天兒晴的可好了,晴空萬里,跟她的心情一樣。
她早就迫不及待,這醫院的空氣,她是一刻也不想聞了,消毒水熏的她難受。
「羽峰哥哥。」郭赫平帶著董羽峰來接董綰出院。
「怎麼樣,好多了吧」他一臉擔憂的看著董綰。
「傷口都長好了,你看,我現在都能使得上勁兒了,」說著就試著用腳墊了墊地板。
「哎呀,小心,別亂動」說著就要去扶她。
郭赫平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哥哥,我真好了,不信你問醫生」
百逸琛從身後站出來,「董小姐恢復的不錯,可以出院了,恭喜你」
「你聽,醫生都說沒問題了」她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沒問題,但你聽我說,現在你住的豐陽區最近正在排查,你一個住著不安全,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董羽峰知道自己的妹妹想出院,他是能理解的。
「沒事兒,我不怕」她是鐵了心,想出院。
「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是組織上有規定,現在已經禁嚴,不讓進出」董羽峰說著。
「對呀,董小姐,你這傷口後續存在換藥,我這也不方便」百逸琛立馬附和道
「那我還的繼續住院嗎?」她心好累,出院而已,怎麼就這麼難。
「自然也不行,醫院的床位有限」百逸琛立馬補刀。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嘛」她大小姐脾氣快壓不住了。
董綰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赫平,又扯了扯董羽峰的袖子。
「你先去三哥家裡住,他家院子大,還安全」董羽峰說出了他的決定。
「啊?不是…不妥吧,這多麻煩」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郭赫平「我的意思是說,我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吧」她吊著董羽峰的胳膊,拽了拽。
「這有什麼不妥,三哥平時都不在家,那房子都是空著的」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三哥,你應該不會介意吧?」他轉身問著郭赫平。
「當然」他雙手背在身後,手指反覆摩擦,一副止不住開心,又要表現出淡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