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姨將她帶到客房,大大的落地窗剛好能看到一層的院子,綠葉搖曳在窗外,午後的陽光正好,隨著葉子的倒影打在上面,猶如星光。一陣風吹過,帶起一旁的紗簾。
一旁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裡面的玫瑰栩栩如生,而玫瑰旁的少女正坐在躺椅上,慵懶隨性,拿著書不經意的翻閱,腳邊的小貓,正在慵懶的睡大覺。少女身後的暗色背景將她籠罩,襯的眼前的玫瑰更加耀眼奪目。
「董小姐,您就住在這間房」鍾姨看著她打量著牆上的畫,繼續問道「您看看缺什麼。」
「很好,什麼都不缺,我很喜歡」她說著。
「那不打擾您休息,有什麼事兒叫我一聲就是了」鍾姨是個極度細緻的人,說話十分溫柔。
「好的,麻煩了」她禮貌回復道。
經過一上午的奔波加上過山車一樣的心路歷程,這會兒董綰真的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
天邊的殘陽似血一般,映照整個天際。董綰睡的有些找不到北,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她起床向外走去,杵著拐杖,慢慢往外走,過道對面的門半掩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一瘸一拐的走去。
慢慢推開門,木質的書櫃裡面裝了滿滿一柜子書,復古的木地板鋪著地毯,沙發旁的落地燈散發出柔和的光,皮質的獨立沙發前放著與地板同款顏色的桌子,上面放著電腦,這可能是郭赫平的書房。
她本不應該隨意闖入別人的房間,可好奇心驅使她往裡走。
牆上掛著一些書畫,她仔細打量,往裡面再轉個彎,便是圓弧形的設計,是紅木書櫃,上面還配有黃銅飾邊和大理石的浮雕。
天花板上的燈向下落下來,像一株盛開的花朵,永不凋零的盛放。
可她卻被一旁落地的畫框所吸引,白色的砂紙覆蓋在上面,遮擋住它原來的模樣。
董綰停下腳步,站在它面前,伸出手,將它神秘的面紗揭開。
只見一位美麗的女人正微笑的看著鏡頭,烏黑的頭髮披在肩旁,戴著珍珠耳環,溫婉優雅。
而她摟著一個小女孩,不!小男孩!他一頭長髮,不仔細看真會認成女孩,可董綰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郭赫平微笑的看著鏡頭,那時的他瘦瘦的,皮膚白皙如雪,眉宇間與女人有幾分相似,如果董綰沒猜錯的的話,這位就是她母親了。
相框有些低,這會兒她不方便蹲下,眼睛看著照片裡的兩個人,慢慢往後退,她有些入神,下一秒,撞進一堵溫暖的人牆。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嚇得她單腳重心不穩,向一旁倒去。
「小心。」郭赫平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穩,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邊。
董綰有一種探索別人隱私被抓包的感覺,下意識有些侷促。
「那個…我看到這個門開著的,我就進來看了看」她解釋道。
「沒關係,在這裡你可以自由活動」郭赫平低醇的聲音緩緩傳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的光線灰暗,他走到一旁打開燈光。
暖色的光線籠罩著房間的角落,使此刻的氣氛微妙。
郭赫平再次走回董綰身旁,將地面的畫框拿起來,放到高一點的木桌子上,與她的視線齊平。
「這是我的媽媽」他緩緩開口,給董綰介紹道。
「她真漂亮」董綰由衷的發出讚美,照片中的女人唇紅齒白,身穿白色裙衫,目光溫柔,散發著笑意直達眼底。
「你也很漂亮」郭赫平站在她的一側,目光深沉,只需微微側目,便能將她整個裝進眼底。
董綰將頭髮恰到耳後,微微一笑,緩解此時的氛圍。
「你怎麼留著長發?」她立馬轉移話題。
「小時候發現很多人得了癌症,化療會掉頭髮,把頭髮留長,就可以捐給他們」。郭赫平平靜的講述著。
董綰默默的點頭「真酷!」
郭赫平看著女人的反應,嘴角止不住上揚。
「這裡面的書你都可以翻閱,這是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郭赫平說著,便向外走去。「我去梳洗一下,你隨意」說完,就消失在門口。
董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霎時間失去了探索的欲望。
稍晚一點,郭赫平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休閒舒適的居家服,黑色的圓領衛衣襯的他像個大學生,不再是工作服帶來的嚴肅。
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鍾姨呢?」她疑問道
「她有些事兒,要去處理一下」郭赫平將一碗紅豆粥放到她面前。
席間,兩人沒怎麼說話,食不言 寢不語。
「再吃點」見董綰沒有再動筷,他說著。
女人搖頭,吃不下,主要是沒什麼消耗。
飯後,郭赫平收拾好碗筷,又去書房處理公務去了。
她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裡刷著一些視頻還瀏覽到一些新聞。
董綰看向二樓書房的方向,她想郭赫平現在一定是忙的焦頭爛額吧。
她覺得坐著不是很舒服,想躺著休息一下。不知不覺,電視的聲音在耳邊模糊起來。吃完藥的她總是有些犯困。
夜已深,郭赫平走出書房去一樓接水,看到的就是女孩睡在沙發上的景象。
他輕聲向董綰走近,屋內開著暖氣,她蜷縮在沙發一角,拖鞋掉在地上,常年練習的原因,使她的腳生出繭子。
郭赫平將她慢慢抱起,本以為動作很輕,可還是止不住將她吵醒。
「去床上睡」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董綰抬起頭,看到他凸起的喉結,隨著他吞咽口水的動作上下滑動,顯得尤為性感。
她下意識的雙手摟著他的肩,空氣中有淡淡的茶香。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睡的有些迷糊,等她腦子反應過來,心裡已經兵荒馬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