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中的刺

  失望的次數太多就覺得沒意思了。「如果是聯姻這個事兒，我想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說完起身打算離開。

  「站住，別以為現在翅膀硬了，不要忘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仗的誰勢！」郭震嵩衝著他的背影大喊。眼裡露出陰狠之色，終於，裝好人裝不下去了。

  郭赫平背對著他，片刻又轉過來，冷笑出聲「對嘛，這才是談事情的樣子，不要給我演好父親那一套！」他緩緩向郭震嵩走近，空氣中暗流涌動，這次他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跟前，「按往常說來，以你的虛榮心，過大壽應該要辦的風風光光才對，這一次居然這麼保守」。

  郭震嵩看著眼前的郭赫平，這小子也不知道吃的什麼長得這麼高，站在燈下，將他籠罩在陰影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冷冷開口，繼而躲開郭赫平的視線。

  「你知道」郭赫平看著眼前心虛的男人，雙手撐著茶桌，俯下身去，像他靠近「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勾起唇角，緩緩一笑，卻讓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郭震嵩立馬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老狐狸還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拿起一旁的雪茄，點起火「可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留著誰的血，我們註定，這輩子都要連在一起，剪不斷的」說完，大笑出聲。

  郭赫平咬緊了後槽牙，他最討厭他這副樣子，這副將他推進深淵的嘴臉。

  「我向來對事不對人，你自重。」說完便不想再留在這個連空氣都噁心的地方。

  可後面的人無疑是拿住了他的小辮子，怎麼會輕易放過他「不知道當初你媽是怎麼教的你，把你教的目無尊長，忤逆不孝」

  郭赫平再次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眼底深沉，他望著此刻坐在他面前的郭震嵩，他真的一點都沒有變「你沒有資格提她！」。

  「她是我的結髮妻子，我怎麼沒有資格提她？」

  「妻子？你當過她是你的妻子嗎？你不配！」他捏緊了拳頭「當初她嫁給你，倉州首富的女兒嫁給你，你圖她什麼？得到好處使你平步青雲，你嘗到了甜頭，就還想要更多。可我不是你，不是欲望的奴隸！」郭赫平說完不再停留，大步向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時，他又突然回頭「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寶貝女兒嗎？我記得容家還有個少爺，讓你女兒去嫁吧」。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留下郭震嵩在椅子上氣的摔杯子。

  來到樓梯轉角口，又碰到了郭羽菲。

  「哥哥，我還在找你呢，你去哪兒？」

  他不語，饒過她走掉了，連多的眼神也沒有給她。

  留下郭羽菲在原地紅了眼眶，好一副可憐模樣。

  董綰今天過的十分充實，當她一個社恐遇到社牛，總是會將她帶的有趣，她坐在沙發上回復著信息，屋外傳來了汽笛聲。可半天沒有進屋的人，便出去一探究竟。

  她單腿跳著走到門口，只看見山茶樹旁的男人正在抽菸。他一隻手放在口袋裡，一隻手抖著菸灰。背影十分落寞。

  郭赫平看董綰依靠在門邊，邊將手上的煙熄滅，朝她走去。

  「怎麼還沒休息」他走到董綰身前，原本冷漠的氣場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等你呀」她自然的說著。眉宇間露出淡淡的微笑。

  下一秒，郭赫平將她摟住，高大的身影將她包圍，下顎輕輕的靠在她的肩上。

  「喝酒了？」董綰對酒精味道十分敏感，因為她不能喝酒，一碰就暈。

  「喝了一點點」他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董綰摟著他的腰，因為她快要站不穩，郭赫平自是發現了她的異常，將她抱起來。

  走進屋裡，他將她摟著坐在沙發上。

  「今天幹了什麼」他低聲詢問，額頭快於她碰到一起。

  「就聊天什麼的，允兒話還挺多的，一刻也沒停下來」她說道。

  男人露出淺淺的笑意，聽著她說話，像百靈鳥般好聽，撫平了他今晚煩躁的情緒。

  「只要你不嫌她吵，隨時可以叫她來陪你，她現在有的是時間，嗯？」郭赫平說著話，與她越來越近，周圍全是他身上的酒味兒，董綰光是聞著，就感覺快暈了。

  她的手摟著他的肩，此刻的兩人實在是太曖昧。

  「領口，有些緊」他緩緩說道。

  董綰伸手解開他襯衣的第一顆扣子，手指不小心刮到他的喉結，這引起他下意識的吞咽口水。

  「好些嗎？」她耳尖紅紅的，遠遠看去，像是依偎在他懷裡的小兔子。

  不等她反應過來，早已被吻的七葷八素。甚至什麼時候上的樓，她也不清楚了。

  到了後半夜，屋外下起了小雨，嘀嗒嘀嗒，是雨滴親吻芭蕉樹的聲音。

  郭赫平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站在病房的一側，望著床上沒有氣息的女人，醫護人員宣告她的死亡時間，郭震嵩站在一堆穿白色衣服人的前面，只是冷靜的，沒有表情的說「火化吧！」所有人陸陸續續退到屋外，只剩下他跟郭震嵩留在裡面，一旁的男孩兒緩緩開口「父親，母親最怕火」。

  郭震嵩看了他一眼「死人什麼都不怕！」他的聲音平靜，可聽在他耳中就宛如地獄的魔鬼。後來郭赫平站在火化室的門前，只是緊緊的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拳頭捏緊，直到指甲嵌入皮肉，他不覺得痛，他感到喘不過氣，胸口被什麼壓住。

  鏡頭一轉來到他倒在血泊中，他眼睛開始看不清前方的東西，就在即將昏迷之際，女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先生，需要幫助嗎？」

  他想伸手去抓住她，可什麼都抓不住，胸口的痛感來的更加清晰，直到眼前的一切事物變得扭曲，天旋地轉，頃刻間，郭赫平從夢中醒來，她轉頭，董綰還睡在她的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