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葉素走進大堂喊了一聲。
張峰峰迴頭看去:「你師弟他……」
「亮了。」葉素走過去指了指命燈牆。
即將掉眼淚的張峰峰:「?」
兩人齊齊看向易玄的命燈,原本明亮的金色燈光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微弱泛黑的燈光,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能再熄滅。
「怎麼是黑光?」張峰峰湊近看著琉璃盞內的命燈,但心中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沒有滅就還有救。
葉素皺眉盯著易玄的命燈,他半魔血脈出了問題?
原著中易師弟最終覺醒魔脈,徹底成為了魔,如今還是避不開這個結果?
「不應該讓他一個去。」張峰峰雙手緊握著,後悔自己沒有一起跟著易玄出去。
「師父,事情已經發生了。」葉素想起時時刻刻握著重明刀的易玄,有重明的壓制,他一直保持著冷靜,連彆扭的性格都變了不少,這次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才會轉化成魔,「我去找易師弟。」
「我和你一起去。」張峰峰道,合體後期總比化神期要強,他不能看著幾個徒弟相繼出事。
葉素拒絕了:「您上次說要給呂九煉製擋雷法器,還是留在門內。如今靈脈回歸,宗門內靈氣復甦,她過不了多久便要進階,需要法器。」
「……」張峰峰沉默良久後道,「遇到不對先回來,不要逞強。」
葉素點頭轉身回到院落房內,推門快速進去,原本扶趴在譚邊石子上的小師弟不見了,心中頓時一驚,剛準備跳下去,便見到靈譚波光蕩漾,下面有動靜。
水上漣漪不斷往她這個方向盪來。
葉素站立在靈譚岸邊,居高臨下望著水面漣漪,不到片刻,蕩漾過來的漣漪水紋撞在岸邊,又返了回去。
頃刻間,從水下冒出一人,墨色長髮濕透披散在身後,髮簪早不知去了何處,一身玄色薄袍緊緊貼在身上,隱隱見到胸口冷白色肌膚。
正是小師弟。
游伏時在水下便見到了進來的葉素,他悄悄遊了過去,快靠近靈潭邊時,破水而出,手中還掬了一捧水朝她潑去。
葉素沒有躲開,甚至彎腰下去,順勢一把握住他的手,將人拉了起來。
兩人幾乎面貼面,葉素臉上還有被他潑的水,慢慢滾落下來,順著脖頸打濕了衣領,游伏時則渾身濕漉漉貼近葉素,低頭便能見到自己的臉側一縷髮絲滴下的水珠甩落在她肩上。
「醒了?」葉素後退一步,但沒有鬆開小師弟的手,只問,「我要去找易玄,你去不去?」
游伏時剛醒沒有多久,泡在靈譚中有幾天,難得沒有那麼懶散,結果葉素開口就是易玄。
「……去。」最後游伏時還是不情不願道。
「我們現在走。」葉素靈力籠罩在游伏時身上,剛準備將他衣物蒸乾,忽然發現一件事,「你換了衣服?」
小師弟身上的衣服和她走之前的不一樣。
游伏時垂眼掩蓋瞬間閃過的慌亂,他沉水時把衣服脫了,還化了原形在譚中攪合幾番,聽見葉素的腳步聲,才恢復人身。
至於原來的衣服……早沉在譚底了。
更準確地說,此時此刻,他身上的黑色薄袍並不是新衣物,而是鱗片所化。
葉素沒有聽見他回答,便低頭去打量小師弟的衣服,還未看清,便被游伏時伸手捂住了眼睛:「你出去,我換衣服。」
大師姐更疑惑了。
如果沒記錯,以前某位小師弟曾直接當著她的面要脫衣服。
「我先出去,你快一點。」葉素想到易玄的命燈,沒有過多糾纏這個問題,轉身離開房間。
游伏時往前走了幾步,薄衣上的水便蒸發吸收乾淨,房間內的空間也瞬間消失。
「於守門,我們要去找易師弟,會儘快回來,千機門還要麻煩您了。」葉素傳訊給於封海,她還未做好護門大陣,如果再像之前有魔君過來,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游伏時從房間內出來,伸手扯了扯葉素的後領:「好了。」
葉素回頭:「我們走。」
她拿出之前黃二錢順手給的傳送捲軸,帶著游伏時直接去了斬金宗門外。
葉素以為易玄是在這裡出了事,但剛到斬金宗門外,便見到一陣騷亂,人來人往,有人堵在宗門口大喊。
「你們不是有長老去了臨泉城?為什麼不去救人?」
守門的弟子大概是不耐煩了,懟道:「臨泉城被魔軍入侵,我們煉器師怎麼去救?」
葉素皺眉聽著這些人說話,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臨泉城的傳送陣點突然失靈,從這裡去的最後一批修士們命燈全滅,不乏有小門小派的修士,同門走投無路後,聽說斬金宗長老也去了臨泉城,便上斬金宗求救。
臨泉城、斬金宗長老……
葉素混入人群中,拉過一名面露好奇,明顯是來看戲的修士問:「道友,請問斬金宗哪位長老去了臨泉城?」
「范長老。」對方揮手,「斬金宗肯定不會去救的,那范長老又不是斬金宗嫡系,不過是從千機門轉投過來的……」
還未說完,對方便見到葉素衣服上的三個『千機門』大字。
「多謝。」葉素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牽著游伏時,打開傳送捲軸,消失在人群中。
……
臨泉城內,所有修士被趕到城中心,周圍有無數魔軍把收,和那些低級魔上來就撕咬不同,這些魔軍訓練有素,只守著自己的位置,盯著中心的修士。
此刻,魔尊正在中心城府內,盯著氣息平穩綿長的易玄:「不睜開眼看看你的同類?」
躺在床上的易玄睜開雙眼,望著陌生的屋樑,他眉心的紅痣艷得像一滴鮮血,喉嚨間似乎還殘存著被手指刺穿的痛楚。
他們境界相差太多,易玄根本無法對抗,他緩緩道:「我不是你同類。」
「我叫刁。」女人一雙紅色眼睛盯著易玄,「你是平舒蘭的什麼人?」
易玄緩緩坐起身,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平舒蘭,手下意識摸著床邊。
「你在找它?」刁的長辮勾著重明刀把,出現在易玄眼前。
易玄瞬間沖了過去,想要搶回重明刀,被刁一掌拍中胸口,飛撞在床榻之上。
「半人半魔。」刁朝易玄走過來,彎腰抬起他下巴,「居然能在一個破宗門偽裝這麼久?」
易玄轉開臉垂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刁直起身,嘖嘖稱奇:「魔天性嗜殺,我行我素,這麼多年你從未察覺過自己不對勁?我不信。」
易玄撐在地面上的手指微微顫動,餘光落在被魔尊扔下的重明刀身上,一字一頓道:「我是人。」
「人?」刁坐在一旁椅子上,「人會在元嬰破裂後,生出魔氣修復?不用自欺欺人。」
易玄下頜繃得極緊,許久未出來的聲音又開始在心中叫喚:「你是魔,你是魔……」
一遍又一遍。
「你身上有魔主的血脈,我不殺你。」刁長辮一甩,勾住地上的重明刀,扔給易玄,「入魔之後跟我們走。」
易玄握住重明刀,有瞬間覺得刀在牴觸自己,但再去探時,重明刀一如既往接受他。
「平舒蘭是誰?」易玄忽然抬頭問走到門外的刁。
「自然是……我們已經死去的魔主。」刁轉回頭看著易玄片刻,隨後吩咐等在外面的魔君,「將他扔進血池。」
易玄聽見『血池』兩字,心神一動,這一年各宗都在找血池,據說是魔軍入侵的通道。
然而等他見到真正的血池後,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這些魔軍占領臨泉城,在城中心建造了一個巨大的血池,所有抓過的修士,被迫放血流入池中,丹修則負責煉製分餵丹藥給修士,不讓他們死,休養過後再度放血。
「扔進去。」刁坐在最高處,對負責看押易玄的兩個魔君道。
血池只被血填滿了三分之一,即便如此,也比一人要高。
易玄受傷在身,掙脫不開兩個魔君,被扔進血池之時,他主動鬆開了重明刀,將其留在了血池之外。
重明靈體受傷,又是大正之兵,被扔進血池有弊無益。
只是,沒有了重明刀壓制,半魔還是魔主血脈的易玄掉進血池後,骨子裡的嗜血本能瞬間被激發出來。
刁隨手抓過一名修士,在他的肩膀上化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再將人扔進血池,俯身望著易玄,密音入耳:「吃了他。」
易玄能嗅到整個血池內充滿了各種血的味道,尤其對面掙扎著的修士,他甚至聽見了心臟跳動。
藏在心底深處那個聲音一直在喊著易玄,要自己吃了他,吃了就舒服了。
他不是魔,不想當魔。
自己只是千機門和吾劍派的弟子,將來要做千機門的開峰師祖,收一群弟子,壯大千機門。
想著這些,易玄閉上眼睛,在血池中入定,摒棄周遭的聲音氣味。
人群中,臉色蒼白,被放過幾回血的范泱水擰眉望著血池中的易玄,她認得這個人,是千機門和吾劍派的並宗弟子。
怎麼會和魔扯上關係?
刁不喜見到易玄的這副模樣,手指輕輕一揮,便將掉入血池中的修士殺了。
屍骨漂浮在血池內,撞向易玄腿上,混著滿池的鮮血,如同修羅地獄。
即便如此,易玄始終未睜開過眼睛,全力抵抗被引起的嗜殺憤怒,他不想再做一個被千機門師兄師姐討厭的人。
他有重明的陪伴,將來還要和大師姐一起重振千機門,二師父還有很多招式沒有指導完。
不能入魔,他不想成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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