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宜是真心實意的說這話的。🐙☢ ♣☢
雖然她沒經歷過,但瞧瞧這手上的傷口都能知曉那些歲月的艱難,因此羅衣一輩子都是顧家的恩人,這一點沒得辯駁!
羅衣聽了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但見嫂嫂說話也是如此的誠懇,她也就不再多拒絕。
況且從前在寨子裡人人都如此,可將軍府內不一樣,環境變了,她人自然也會跟著有所變化。
醫治凍瘡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待到羅衣的手變得滑嫩了些許後,策州的也隨之迎來了春天。
俗話說,春江水暖鴨先知。
奈何策州沒有什麼大江大河,倒是城內沿街的枝頭上逐漸的冒了新芽,行人們也脫下了厚重的冬衣,穿上了春色衣裳,顯得街道上都變得多彩了不少。
長樂一朝,就這樣進到了第二年。
攤販們吆喝著,但行人們卻步履匆匆,趕著沖城東的方向而去,人人都想去湊一湊這熱鬧,因此今日那些聰明些的攤販,早早就去了城東占位子,就是想能多賣些出去。
城東,此刻搭了一片台子,上面用紅布蓋著,因此瞧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地上的荒草無數,從前是壓根沒人會注意到的位置,如今卻因為被金陵城來的富商盤下了,所以逐漸有了名聲。
人人都好奇,這麼大的一片地,那富商要買來做什麼?
有消息說,這裡日後要建成市集,還要引商戶來此處落腳做生意,但消息卻是小道來的,因此並不十分可信。
所以得知今日那金陵富商要公布這地的用處,這不就成了策州內眾人追捧的焦點了。
城東此刻算是迎來了它「有生」以來最為熱鬧的一次,少說也有幾千人在此處湊熱鬧,未免遇到什麼麻煩,聽聞那金陵富商還特意向太守府求來了侍衛幫忙鎮守。
太守府的那些可沒什麼大本事,所以最後出動的還是就在策州內駐紮的虎賁軍。
今日帶頭的乃是穆連英。
他如今在虎賁軍內已經升至副將,絕對的年輕有為。
他手底下的一千將士如今個個都面色嚴肅的把這台子和城東的地界都圍了起來,十人一隊,各有隊長帶頭,所以是一點湊熱鬧的人來,自然歡迎,但若是想生事的,那就別怪虎賁軍的刀劍鋒利了。
人頭攢動中,有人高聲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開始啊?有誰是當家作主的出來吆喝一聲啊?」
「就是就是,有沒有人啊?」
見此,台子後頭便走出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一看就是做生意的,笑面春風的很。
走上台前就抱拳說道。
「讓諸位久等了,我家公子一會兒就過來。」
公子?
說的大約就是那金陵富商了吧!
見此,人群中有適齡的女子便開始動起了心思,旁的不說,能稱得上公子二字的必然不是凡人,又如此有魄力的能拿下城東之地,想來財富和權勢也不會少。
因此,一下子就鬧騰出來了不少對此事感興趣之人來。
遠處,一馬車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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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眾人都沒有將這馬車放在心上,畢竟比這華麗的今日也來了不少,想來又是什么小門戶的女兒家出門湊熱鬧吧。
結果,有人看到了那馬車後跟著的二十餘人,個個沉穩如水,表情淡定,步履堅定的,很快就察覺出來了不同。
且馬車上還掛了一個牌子,刻的正是「言」字。
有那消息靈光些的,便逐漸的反應了過來,這金陵的富商莫不是聽聞與皇家都有關係的「言織卿」?
於是,在人群中就開始傳遞了起來。
「來了,來了,公子來了。」
一人開口,自然有成千上萬的人對這不起眼的馬車投來了目光,人群中,那管家看到了馬車逐漸駛來後,也是快步匆匆的就走了過去。
至馬車停靠在了台子不遠處的地方,便躬身行禮說道。
「任訶見過公子!」
「任管家辛苦了。」
這任管家乃是從前「言織卿」身邊的得力助手,既然身份易了主,那麼自然手下人也要跟著移交過去。
雖說上頭的主子換了人,但生意還是要長長久久的做下去的。
且這位新的主子一看就非凡夫俗子,因此任管家在幾番相處之後,也就徹底的折服在了他的麾下。
如今辦事盡心又盡力的,倒是一點馬虎都沒有。
「都備好了嗎?」
「公子放心,都備齊全了。」
「嗯,那就下車看看真章吧。」
說罷,就見一雙玉手掀簾而起,他的臉上罩著一個白玉打造的半邊面具,配上他那如秋水一般平靜的眼波,倒是一出現,就讓在場之人都失了聲。
下了馬車,便朝那台子緩步而去。
他走的倒是隨意自在,可偏偏每一步都好似踏月而來的淡定和鬆弛,這份氣度可不是旁人能學得來的,尤其是在策州這地界上,可以說是從未見過。
一下子,原本還有些熙熙攘攘的城東,頃刻之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別說是女子了,就是男兒們看到他之時,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形容。
陌上公子,溫潤如玉。
「勞諸位久等了,吾乃金陵人士,此次遠道而來正是為了策州城東之地,我知道大家對此都十分好奇,所以今日正是來解惑的。」
言織卿說話的聲音輕柔中又帶著些篤定,讓人好似聽崑山清泉般的悅耳,更有甚者,有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逐漸有些迷失。
說完此話後,他便看了一眼那任管家。
只見得了令的任管家啪啪拍手幾下,就有幾個小廝打扮之人上前來將那紅布給掀開了,裡面正好是城東之地的全貌。
但是讓人吃驚的是,這不是以往大家見過的平面輿圖,而是用木片搭建而成的全貌圖。
房屋,街道,甚至是路旁的植被都統統被做成了一個個的塊狀,就這樣放進了那框子裡頭,倒是把城東之地給安排的妥妥噹噹。
這一下,別說是湊熱鬧的百姓們,就是在此次競標中失利的其他商賈也不由得大吃一驚。